第86章 破碎的镜面(1/3)

首发：~第86章 破碎的镜面

寂静被骤然打破。

赵明的身影从扭曲的光影中缓缓走出，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幽灵。他不再是那个实验室里略显狼狈的研究员，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暗红色能量波动，那猩红的光芒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光线都吞噬殆尽。他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眼神锐利如刀，扫过眼前的三人。

“看来，你们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赵明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敲打在人的神经上，“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意识之核’的力量，不属于你们。”

许源向前一步，将陈若雨和林雨晴护在身后，体内的“意识之钥”能量悄然运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赵明，你已经被自己的野心吞噬了。回头吧，现在还来得及。”他的声音沉稳，试图唤醒对方仅存的理智。

“回头？”赵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许源，你还是那么天真。当我窥见意识的终极奥秘时，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无法理解我所追求的境界！”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荡。原本矗立的巨大石碑——象征着智慧试炼的终点——开始龟裂，裂缝中透出不祥的红光。脚下的地面仿佛变成了流沙，不断旋转、下陷，令人难以站稳。

“小心！”林雨晴低喝一声，迅速启动了手腕上的微型稳定装置，同时将能量探测器的功率开到最大，“这里的能量场极不稳定，他在试图控制整个空间！”探测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警报声急促地响起。

陈若雨双手合十，淡蓝色的“意识之盾”能量迅速扩展开来，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勉强抵御着来自外界的压力。“他的力量……比之前强太多了。这不仅仅是‘意识汇聚器’的力量，似乎还有别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赵明欣赏着三人的挣扎，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意识之核’的部分力量！而我，将成为它真正的主人！至于你们，就作为我登基前的祭品吧！”

他猛地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浓稠的、仿佛有生命的黑暗能量。那能量扭曲、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负面情绪——恐惧、绝望、憎恨……

“结束了！”赵明厉喝一声，将那团黑暗能量猛地推向三人。

“休想！”许源怒吼，将“意识之钥”的能量催动到极致，一道金色的光束从他眉心射出，迎向那团黑暗能量。

与此同时，陈若雨也将“意识之盾”凝聚成一点，化作一道坚韧的蓝色屏障，叠加在许源的攻击之前。林雨晴则快速分析着赵明攻击的能量构成，试图找到其弱点，并将分析数据实时传输给许源和陈若雨。

轰隆！

金色光束与黑暗能量猛烈撞击，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巨响。蓝色屏障在撞击的瞬间剧烈摇晃，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但终究还是顽强地支撑住了。

能量冲击的余波向四周扩散，将原本已经不稳定的空间彻底撕裂。

眼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瞬间分裂成了无数碎片。三人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拉扯力传来，意识仿佛被剥离，坠入了不同的深渊。

许源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冰冷、死寂的金属房间。墙壁光滑如镜，却映照不出任何影像。房间的中央，悬浮着无数个透明的容器，里面浸泡着一颗颗正在跳动的大脑，连接着复杂的线路和闪烁着指示灯的仪器。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地方？”许源警惕地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里是‘起源实验室’，我们家族最初研究意识的地方。”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许源猛地转身，看到了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许辰。但此刻的许辰，脸上不再是悲伤和苦涩，而是带着一种狂热和偏执。

“哥哥？你……”

“别叫我哥哥！”许辰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看看这些！这些都是失败品！为了追求意识的永生，为了突破肉体的束缚，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但他们却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隐瞒！”

他指着那些容器里的大脑，声音激动得发抖：“他们害怕了！害怕这项技术的潜力，害怕它可能带来的‘危险’！所以他们封存了一切，甚至抹去了我的存在！就因为我在那次‘事故’中，成为了第一个意识数据化的‘成功者’！”

许源皱紧眉头：“意识数据化？这太危险了，根本不人道！”

“人道？”许辰冷笑，“当意识可以永恒存在，可以自由穿梭于网络，甚至可以创造世界的时候，‘人道’又算得了什么？你根本不懂！你被那些陈腐的道德观念束缚了！”

他一步步逼近许源：“现在，‘意识之核’就在眼前，这是我们家族应得的！只要我们融合，利用你的‘钥匙’权限，我们就能完全掌控它！我们可以改变一切！我们可以复活那些在实验中牺牲的人，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死亡的完美世界！”

许源看着眼前狂热的“哥哥”，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精神压力，以及四周容器里那些大脑隐隐传来的痛苦哀嚎。他知道，这并非真实的许辰，而是赵明利用他在智慧试炼中挖掘出的家族秘密和内心挣扎，制造出的幻象。

“不，”许源坚定地摇头，“这不是进步，这是毁灭。真正的意识，需要情感，需要敬畏，而不是冰冷的计算和控制。你所说的完美世界，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

“冥顽不灵！”幻象许辰怒吼一声，周围的容器瞬间爆裂，无数扭曲的意识碎片如同潮水般向许源涌来，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陈若雨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之上。天空是灰蒙蒙的，飘洒着细碎的黑色尘埃。四周断壁残垣，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远处，隐约传来熟悉的哭泣声。

她循着声音走去，看到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肩膀一耸一耸地哭泣着。那女孩的穿着，和她童年时一模一样。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女孩哽咽着，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陈若雨的心猛地一揪，她认出了，这是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意触碰的记忆——父母因意外去世后，那个孤单无助的小小的自己。

她走上前，想要安慰那个小女孩，但伸出的手却穿过了女孩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