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3/3)

首发：~第二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怒喝一声，任徜徉跃身而起，与孙武分别从左、右两方踩踏藤蔓，联手夹攻飘降中的银劫。

小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所指的正是当初飞云舰攻击梁山泊，她反向拿下飞云舰的丰功伟业，这件事香菱听孙武提起过，但却不了解小殇为何今日显得反常，态度变得这等谦虚，功成不居并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银劫所修练的寒冰气劲非常厉害，侵入体内后，孙武连续几次发劲，都无法将之化散，然而，在慈航静殿的这段时间，孙武没有白待，金钟劲冲穴无效，他急吸一口气，同时运起「易筋」、「洗髓」两大神功。

任徜徉的担心不幸言中，当满天的火云逐渐散开，一道人影从烈火烧灼的红色云海中降下，孙武就知道自己的厄运还没到头。

「这个……」

「想帮忙吗？感恩啦！你真好心，请坐在旁边多喘口气，很快就要到你上场了。」

（石人一醒，天下大乱，那玩意儿的战斗威力可比天子龙舟要恐怖得多，现在平白交给同盟会的人去控制，万紫楼实在是吃了大亏，不过比起这个……想想怎么处理石人苏醒的后果还比较实际。）

「不用大惊小怪，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是轻松的。」小殇的十指飞快地敲打，眼睛专注地盯着萤幕，口中说道：「天才的形象需要特别塑造，所以平常都是等事情解决了才现身，看起来轻轻松松的样子，这次你走运，可以看到天才工作中的辛苦样子，等一下别忘记支付酬劳……」

轻响声中，任徜徉拍向腰间，扣锁腰间的软剑应声弹出，化作一抹白虹，疾刺向银劫。

「这道理我明白，所以我才觉得我们够倒楣……能不能也弄个超级法宝装备来啊？这样子打下去，太吃亏了。」

石叉与光圈互碰，造成连续爆炸。天子龙船所承载的武装系统确实威猛，躺在藤蔓上的孙武都能感受到阵阵热流袭来，全身一烫，三只晶石护卫在爆炸中粉身碎骨，化成了三团大火球，银劫的目光则是穿透火焰直指天子龙船，很明显的，天子龙船上头出了某些问题。

万紫楼的「凤凰七绝」，本身就是火系武学，香菱长年修练，对于炽热真气早已习惯，当圆盘变得烫手，体内真气自动运转抗衡，若非如此，一双手早烧得皮焦肉烂，然而，也没法就这么把圆盘给抛开，当巨大能量自天子龙船反冲而来，同时也生出一股吸力，将她的双手黏住。

（对了！是在飞云舰上，那时候也发生过这种事……）

这种节骨眼，香菱自然是拒绝不得，但比较困惑的一点，就是小殇一面额头滴汗，运指如飞；一面慢慢拉开与香菱的距离，尤其是她手中捧着的圆盘，好像那是什么高危险东西一样。

抬头仰望上方，光圈爆炸所燃起的火焰，将上空烧成了一片熊熊火云，天子龙船被火云所遮蔽，只看到一大片旋转中的赤红火云，其殷如血，不住翻涌、燎烧，炽热温度就算隔上大老远，都能感到阵阵热风扑面袭来。

任徜徉与银劫很快地斗了起来，孙武侧躺在地上，虽然眼中看不见两人的战斗，但却晓得那边战况激烈，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

「因为……我做过练习。」

孙武脑中的念头一闪，百多道「破山神雷」已朝银劫集中轰来，无论结果如何，孙武相信这都能逼出银劫的实力，因为从爆炸威力看来，金钟罩是承受不住的，换做是自己，只能发出一式神掌，将这些光圈全数诱爆，换言之，银劫若想要解厄脱困，就必须使用同级数的技巧，再无保留。

孙武的疑惑很快就被证实了，五道破山神雷在几下弯旋回绕后，竟然不约而同地以银劫为目标，闪电似的轰击而下，银劫手腕一翻，青龙令上蓝光闪动，上方出现三个背生翅膀、虎头人身的晶石护卫，挥舞着手中的石叉，迅速旋飞，将那五道破山神雷给截挡下来。

神掌的重击虽非无功，却没有办法打倒敌人，这点固然是遗憾，但孙武发现银劫伤得不轻，若是苦茶方丈在此时现身，补上一掌，多半就能当场击杀银劫，纵使不是苦茶方丈，自己要是可以再发一掌，相信也能奏功。

孙武突然想起，纳兰元蝶率领飞云舰来攻时，她所驱动的改造兵团，居然被飞云舰上的武装系统攻击，因而损失惨重，这种事情当然不会无故发生，最后得到证实，当时飞云舰上的武装系统被小殇所入侵、操控，所以才会倒转枪头，换句话说，现在天子龙船的情况是……

「不用跑，也来不及跑，等一下东西炸开的时候，麻烦你自己想办法挡一下就好。你武功高强，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这种体力活工作交给你，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这个法宝不能用能量储块发动，我现在没法使用，所以只好由你来担任能量源了。」

孙武心下寻思，但适才破空而来的无形冲击波，却不再出现，任徜徉很快地就陷入一面倒的劣势。河洛剑派服从于朝廷，妃怜袖暗发音剑援助的行为，已经是背叛师门，不可能做得太明显，这或许就是现在没有再出手的理由，不过孙武更担心的一点，则是银劫刚才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会不会已经分身去料理掉妃怜袖？

「天子龙船？」

「他妈的浑帐东西！」

香菱脸上的笑容变得很僵硬，尤其是意识到将要发生的危机，自己实在很难笑笑就算了。

爆炸时的威力影响，最高的几根冲天藤蔓硬生生地被炸断，或颓倒、或折腰，孙武与任徜徉所在的那根藤蔓自然也包括在内，幸亏两人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在藤蔓炸断时，看准了方位，跳跃到另一条藤蔓上攀住，不至于变成倒楣的空中飞人，需要上演自由落体的惊险戏码。

「第二，你的魔掌别乱用，要等待时机。刚刚你发过一掌，现在如果再出一掌，一定会牵动舍利能量，威力会比刚才更强，但银劫那层鬼铠甲可能挡得住，所以不能用普通方法发掌，而且你若一击不中，身体可能会立刻撑不住，我们也就立刻完蛋了。」

这时，一道闪光划破天空，尽管被火云遮掩住部份，但还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到，闪光是飞射向地面上的某处，而且地面上也立刻发生爆炸，一道火光与浓烟迅速往上窜升。

「哦？改用剑了吗？若是之前，或许还有点奇兵之效，但你既然使不出天绝剑势，挥动这柄破铜烂铁还有何作为？」

「破山神雷」，纯以威力而论，并不是天子龙船上最强的武器，但以轰击范围、指向性、追踪性而言，却是最适合用来对付高手的兵器，这也是小殇之所以选中它的理由，若是改用其他兵器，比破山神雷威力更大的不是没有，但一轰之下却势必玉石俱焚，银劫、孙武、任徜徉一同遭殃。

能被人家这么看重，也只有长叹作报答了，香菱手捧着烧得通红的圆盘，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从容就义的姿态，迎向几道射来的强光，同一时间，手上捧的圆盘电光四溢，在一声巨响中爆炸，烈焰飞腾，将香菱的身影整个吞噬。

「殿下身边的奇人异士，确实很高明，我没想过真有人能侵入天子龙船的系统。不过，有人会试图入侵，这点我则是从飞云舰的前车之鉴得到经验了。」

小殇简单的一句话，伴随着额角的汗珠一起滴下，这才让香菱明白，这些看似轻易的动作，其实都蕴藏着高度风险。或许是因为想藉着说话来减轻压力，小殇告诉香菱很多东西，包括姗拉朵最近在巨大藤蔓中，加入了一些肉眼难见的微小粉尘，当藤蔓生长到一定高度，就会释放这些粉尘，而当天子龙船的外壳一沾上这些粉尘，自己就能藉由粉尘的联系，入侵天子龙船的系统。

这么庞大数目的轰击，虽是对准了银劫而发，却不可能拿捏得如此刚好，任徜徉与孙武都在攻击圈内，如此一来，不只是银劫，就连孙武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很难看。

「真是好惊人，这样子的一次连锁轰击，威力等同是超级法宝或是神掌的一击了，太平军国时期要是有这种东西，天妖说不定就好解决了。」

「小子少见多怪，万紫楼的轻功是当今天下武学中，唯一能飞上天的一种，但如果是使用厉害法宝，那就有很多特例了。」

心中闪过疑惑，香菱凝视小殇的脸庞，赫然发现滴滴豆大汗珠滑下，背后衣衫也早被打湿，好像正在进行一件非常耗体力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