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胆色(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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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我先付给都炭一半的价钱，剩下的酬劳等到离开瀚海沙漠再付。我们又按照他的吩咐，购买了毛毯帐篷等必要的物资。

阿东低声道：“拓跋醇照这样做是不是由杀鸡取卵之嫌？”

中间更夹杂有旋风卷起来的沙柱，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山峰，凌空疾转而来。

“快回来，流沙！”都炭大声发出一声惊呼。

阿东惊声道：“主人，我们好不容易才脱离虎口，你怎么又要回去？”

此时马车中清晰地传出了一声娇呼声，我们都是一怔，马车之中竟然还有人在。

想起前天晚上和她的亲密接触，我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我环视四周，哪里还有那座城池存在的一丁点痕迹。

我和阿东混入了祭祀拓跋寿缮的队伍中，北胡百姓手中全都拿着洁白的哈达，步行向拓跋寿缮的皇陵走去。队伍共有三列，两旁是自发组织的百姓，正中是皇族和官员的队伍。

赤鲁温道：“这种时候，他首先考虑的是做出政绩，稳固国内的政权，肯定要选择最为直接有效的方法。”

赤鲁温道：“其实现在已经是离开的最好时机，公子为何不早下决断？”

这次轮到都炭目瞪口呆了。鞋子不大，用白色软缎制成，做的异常精致，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翻飞的蝴蝶，都炭吸了口气道：“这是女人穿的鞋子啊！”

我不禁哑然失笑。

来往的客商都会在此地补充给养。这里清水的价格在天下间恐怕也是最贵的，我和阿东再小镇中买了三匹骆驼，又购买了足够的清水和食物，这还要多亏了赤鲁温的那笔钱。

我感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把首要的打击目标放在我的身上。”

我点了点头道：“拓跋醇照不会轻易放绿珠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

我欣喜道：“那里有个城池！”都炭笑了一声，他拉下遮在头上的毡帽道：“我跟你打个赌，你一辈子都走不进那座城里！”

都炭大声道：“大家围拢在一起，护住口鼻……”那座沙柱已疾如电驰，向我们的方向袭来。别说是被沙柱当头压倒，便是扫着一点风尾，也休想活命。我和阿东同时勃然变色，心中惊惧到了极点。

我将发簪向她的腹中又顶动了一下，冷笑道：“你现在还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吧。”

安蓉开始感到畏惧，低声道：“你……既然已经逃了出来，为何还不将我放了？”

阿东默默整理着行囊，他已经等待我的决断整整三天。

我淡然笑道：“以赤鲁温兄对我得了解，应该能够想出我仍然没有离开的理由。”

我低声道：“他为何要害我？”

阿东有些不解地望向我。

我清晰地听到都炭的呼吸，他尽管竭力抑制，还是能够感觉到气流冲出喉头的呼呼声。

我低声道：“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即便是让我得到天下还有什么意思？”我在瞬息之间已经下定了决心：“阿东，你帮我联系赤鲁温，我要见他！”

赤鲁温又从怀中掏出一叠北胡的银票，推倒我的面前：“这些银票留给公子在路途中使用。”

这时候，人群中传来凄厉的哭号声，我心中一怔，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却是卫兵押着两位中|年|美|妇向祭台走了过来。

我冷笑道：“放了你？你当我是傻子？”

我轻轻扯了一下骆驼想要向马车走去，胯下骆驼却向后倒退了一部，颈部的长毛猛然竖立了起来，我忽然感到一丝微弱的震动，随即看到前方那辆马车迅速的向下陷落。

我嘱托道：“公主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让她安心等我，我只要返回宣城，马上就会想办法将她接回去。”

都炭道：“从这双鞋子还没有被黄沙掩埋，就可以知道它的主人定然在距离此地不远处！”

随着拓跋寿缮升天仪式的完结，乌库苏城居民的生活重新回归于平静之中，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三日之后，突然传来赤鲁温府被围的消息。

阿东道：“主人，我们是不是按照原有计划返回宣城？”

我洗漱完毕，换上黑色胡服。

我忽然道：“如果让你选择，你会不会放弃自己的女人？”

赤鲁温压低声音道：“民间一直都有个传言，拓跋寿貅早就和皇太后有染，更何况他和大元帅博贴尔是相交莫逆的安答，拓跋醇照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岂敢动他？”他不屑笑道：“先汗升天之时，拓跋醇照焚烧两名王妃，真正的目的就是给皇太后一个下马威！”

阿东道：“我们就这样离开北胡吗？”

我们在当地找到了一名北胡向导都炭，他常年穿行于北胡和燕国之间，据当地人说，他闭着眼睛都能够穿越瀚海沙漠。

赤鲁温不屑笑道：“他比起他的老子还要无耻。想当初两胡战争之时，我没少给他好处。如今他继承了汗位，居然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无非是想借着我的事情，威慑一下北胡的诸位商人。”他攥紧双拳道：“这次我在战事中获得的大半利益，都被他讹诈了过去。”

赤鲁温道：“现在北胡的国力过于薄弱，拓跋醇照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实自己的国库，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激进的手段。我们恰恰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等到国内政局平稳之后，或许他会重新将部分的市场归还给百姓，不过那时候，恐怕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赤鲁温道：“公子可以从乌库苏城西门出发，朝西南方向出发，经由燕国返回大康境内。现在这条道路的盘查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你们想蒙混过关应该十分容易，而且这条路途人烟稀少，遇到危险的可能性相对少一些。”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只可惜他太急了一些……”我停顿了一下方才道：“他想尽快扭转国内经济的现状，两胡之间的这场战争使国内的大部分财富流入到投机商人的腰包。如果我是他，我会用挤牛奶的方式，让这帮商人将挣到的钱重新用于北胡的经济发展之中，而拓跋醇照却使用了最为激进的方式。就像你所说的杀鸡取卵，不惜伤害诸多商人的感情，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流失的金钱重新回归国库。”

阿东道：“赤鲁温会不会有事？”

王公贵族敬献完毕，环绕祭台默诵悼词，然后才轮到百姓的祭祀。成千上万的百姓将手中的哈达敬献在祭台的周围，整个草原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