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护短(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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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不敢作声，生恐被她们发现我的踪影。

蒲度坦笑道：“启禀绿珠公主，主人一早便让我在这里等候，说今日公主和驸马必然前来。”

博贴尔怒道：“你的手下呢，难道打完我的儿子就这么算了？”

蒲度坦在前方引路，我们缓缓跟在他的身后走入元帅府中。府内的布置更加寻常不过，除了一个小小的花园，再无其它多余的装饰，这种府邸只能让我想起寒酸两字。

阿东和淑玲退了出去，安蓉亲自为我斟满酒杯，轻声道：“大汗生恐我不适应北胡的饮食，特地从大大康请来了三位御厨，我一个哪里用的上这么多的厨师，所以让他们三个轮流当值，闲暇时间便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在乌库苏城开了这座七巧楼。原意是想消磨一下时光，让来北胡经商的汉人有个思乡的去处，而我也可以经常听到乡音乡语，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年时光，七巧楼竟然成为乌库苏城内最兴隆的酒楼之一。”

我淡然一笑，并没有说话。

那胡女此刻也被凶险的形势所吓倒，忘记了对我继续进行攻击，双手牢牢握住马缰，尝试着让马匹停止行进，我紧紧抱住她的娇躯，生恐从马上跌落下来。

博贴尔的知斤家族在北胡的势力相当强大，世代皆在北胡朝中担任要职，博贴尔本人更是北胡的一代名将，和拓跋寿缮当年一起东征西讨，位北胡开创了大片的版图，战功彪炳，即便是拓跋醇照对他也是礼让三分。

博贴尔点了点头道：“我说过忽乎做的事情，我自然会为他做出补偿。那名叉塔族女子已经答应嫁给忽乎！”

我笑道：“他怎么说？”

我摇了摇头，这种不祥的预感是自从见过安蓉之后才产生的，我隐约感到一种危险向我迫近，可是我却猜不出这危险究竟来自何方。

走进汉白玉砌成的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奔腾的骏马雕塑。马是北胡人所崇尚的图腾，高扬的前蹄，飘洒的鬃毛，彰显处桀骜不逊的民族性格。我不由得想起拓跋寿缮奔腾在草原、常年征战、威震大漠的传奇一生。

我看了看夜空道：“现在是不是晚了？”

来人是安蓉公主的侍女淑玲，当初随主人一起嫁往北胡。

北胡民风要比大康开放许多，女子婚后可以自由行动，安蓉能够在皇宫外约见我，足见她在北胡的生活十分惬意，拓跋醇照并未限制她的自由。

我微笑道：“雅克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乌库苏城，他们闯下的祸自然由我承担，你带我去博贴尔的府上，我向他当面解释清楚。”

我连连点头道：“到时候我一定去康胡边境相迎。”

雪越下越大，再加上夜色深沉，我根本分不清环境，只要有路便向前逃去，回身望去，却见阿东已经被几名胡女团团围住，还有五名胡女仍然不顾一切地向我追来。

安蓉笑道：“你是我娘家人，我岂能让外人欺负自己的哥哥。”

她按照礼节向我和绿珠跪拜，绿珠显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我让下人将绿珠扶入内室休息，这才微笑道：“淑玲，可是我皇妹让你过来的？”

我将绿珠从马车内扶下，向陪同我前来的阿东道：“你在门外等候，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可以进来。”

绿珠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们还是回去准备一下，下午还要去父汗的皇陵前拜祭呢。”

“绿珠，你坐吧！”他只招呼绿珠坐下，分明是存心给我难堪。

绿珠温婉笑道：“管家爷爷，你怎么亲自站在门口啊？”

绿珠挽住我的手臂将我介绍给博贴尔：“博贴尔叔叔，这便是我的丈夫龙胤空！”

博贴尔虎目有些湿润，张臂抱住绿珠，充满慈爱道：“我的好孩子，你总算回来了。”从他的眼神之中，我可以判断出，他对绿珠的疼爱的确发自内心。

我点了点头，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安蓉温婉笑道：“难不成我当了皇后，你便再也不认我这个妹子了？”

安蓉重新将谈话引入正题道：“听说你的手下跟博贴尔元帅的儿子发生了不快？”

许久未见，安蓉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转变，我眼前的安蓉气质雍容华贵，高贵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强烈的自信。

我喟然叹道：“家国不能两全，专注国事势必要冷落家人，皇妹还要多多理解他才是！”

淑玲笑道：“殿下猜得不错，的确是公主让我来的。”

我悄然向阿东使了一个眼色，同时调转马头向身后逃去。

我点了点头道：“好，你等我片刻，我沐浴更衣之后马上随你过去。”

我拉起绿珠的手臂，向博贴尔告辞道；“我手下做错了事，我定会尽一切努力做出补偿。”

黄昏时分，我和绿珠随着负责招待我们的官员来到乌库苏城东的皇陵。整座皇陵建立在草原之上，绵延的绿野之上，一片云石砌成的建筑耸立在夕阳之下。我们在大门前下马，以示对这位故去大汗的尊敬。

拓跋寿缮塑像的后方是一幅北胡和东胡的地图，这也是拓跋寿缮心中的遗憾，直到他死的时候仍然没有能够实现两胡的统一。绿珠睹物思人，泪水不住流下。

我摸了摸她的颈侧，证实她仍然还有脉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回头看了看那匹发疯的坐骑，早已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从刚才马匹停步的地方到我们摔落之处足足五丈有余，可见这下摔得极重，这胡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安蓉幽然叹了一口气道：“终日忙于国事，父汗新丧，所有的事情都等着他一件一件地处理，连我都很少见到他。”

我心中暗笑，着博贴尔生活之中最大的奢侈品便是这两头猛虎吧，转念一想，他的儿子忽乎才是最大的奢侈品，此子给博贴尔造成的损失远胜于这两头猛虎。

淑玲点了点头道：“是啊，她时常托人送信过来。”

我笑道：“说起来我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大汗了，他最近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