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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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贾敏大好的缘故，贾母的生辰宴还是大办了。

李纨这些日子每次遇见王熙凤都只来得及打个招呼，王熙凤就风风火火的走了，一旁回话的妈妈和丫鬟们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女先生病好以后就请辞了，王熙凤苦留不住。只是人家也说了，这病了一场才觉得人生苦短，双亲都已年迈，想要回家侍奉。王熙凤见如此，也只好给封了银子又送了重礼，安排人好好的把先生送回家了。

李纨怜惜迎春姐妹这段时间没什么去处，总是呆在贾母和王夫人那里不光拘束，也怕惹了不快，就让她们带着功课来自己院里。四人各做各的，有时候只是闲聊，就是如此也觉得自走舒适。

贾母生日这天，荣国府侧门大开，太妃等人也携了晚辈来给贾母贺寿，史家做为贾母的娘家，两个侯爷都到了。

从荣禧堂到贾母的院子，甚至是贾赦的东大院，来来往往的都是来祝寿的，各处可见引路的丫鬟和小厮，一个个都没了往日的惫懒，生怕在客人面前丢了荣国府的脸面。

李纨绣的那幅麻姑献寿图也终于送出去了，原本李纨想把它做成屏风的，只是想着要在众人面前送给贾母，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毕竟做成屏风占地就大了，到时候还要让人搬进去，到底有些招摇，还是让人捧了盒子的好，既省心又省力。

晚上李纨听着这不绝于耳的丝竹声，竟觉得有些不真实和荒诞之感。

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梦幻泡影，外表虽然泛着璀璨彩光，但是脆的轻轻一戳就破了，即使如此自己却仍被困在里面，只能徒劳的等待外力打破它。

只是出了这里就自由了吗？等到贾兰顶门立户之后，自己能做什么呢？和贾母一样成为老封君吗？这样想着更觉得没意思了。

李纨还记得原书里贾母过生辰，再怎么热闹也不过是家宴，也没有显赫的人家上门贺寿，来往的也多是攀附于贾家的，再往后竟连这些往来也没了。不像现在，贾代善的余泽还在，贾母生辰宫中还派了人来。

今年宁国府的贾蓉也已娶了秦可卿，等明年贾敏病故，林如海在扬州自顾不暇，这宁荣二府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再也不会有今年的风光了。

只可怜了王熙凤，嫁进来才几年，每日里忙的都顾不上生儿育女，只一心跟着王夫人画的饼，头铁的一路走到黑了。照着这个进度，王熙凤免不了要去当自己的嫁妆去填补了。

这夫妻俩油锅里捞钱花也不是没道理的：一个是只能靠着月例银子和自己媳妇的；另一个是为着以后的权势，拿自己的嫁妆往水里仍最后放利子钱还不够，还要拿买命钱的。

就这样的德行，竟然还是书里难得的有人情味儿的了。

贾母也是太看重脸面了，贾代善在时，贾母这个超品的国公夫人要多么风光就有多么风光，连宫中的贵人也不肯得罪了她。

结果贾代善一死，贾母虽然还是国公夫人，但现在连进宫都得看贵人的脸色了，更别说四王八公这些老亲了。

贾元春还顶着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头呢，宫里的人还不是照样拿她当奴才使，脸面都丢尽了，府里的人还得捧着来打秋风的太监，半分不肯得罪还得小心的捧着。

说来宁荣二府原本也可以由勋贵慢慢转成清流的。宁府的贾敬考中了进士，荣府里贾珠也是举人，下面还有贾兰，就连贾宝玉也是灵气十足，又有父辈余荫，三代之后图谋可成。结果好好的局面倒成了神瑛侍者历劫所在。

看来这宁荣二府上上下下的主子有够不正常的，看着正经路子走不成，不好好缩着，反倒在歪门邪路上蹦哒个不住，落败了才真的是天理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