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舒贵嫔小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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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茶带着太医进入内殿为舒贵嫔诊治，安书瑶和昭贵妃一干人等候在外面，谁也不敢贸然开口，更不敢提前离开，只等着太医的消息。

突然，内殿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太医的求饶声和皇后的安慰声。几个女人相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舒贵嫔怕是不太好。

很快，皇后从内殿出来，冷声道：“把所有插手过宴会的宫女太监都叫过来，一个一个审问。舒贵嫔吃过的的东西、用过的餐具也让太医一一检查，有任何疑点，立刻来禀。”

安书瑶等人不知舒贵嫔情况怎么样，听皇后的口气，只怕这场变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与今日的生辰宴脱不了干系。

昭贵妃面上充满关切，询问道：“皇后娘娘，不知舒妹妹情况如何？可有大碍？”

皇后冷声回答：“太医正在诊治，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昭贵妃面上关切不减，却也不再开口了。安书瑶想起舒贵嫔被皇帝抱走时满腿鲜血，心情有些沉重。太医进去这么久，如果没什么事早就出来了，皇帝又何须摔了茶碗？看这情形，估计情况不太好，皇后应该是碍于皇帝在场，才不敢随口议论。

安书瑶悄悄扫视一眼，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此刻个个脸上充满关切与担忧，连一向刻薄的锦嫔和徐婕妤都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不过里面有多少真情实意就不得而知了。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时，刘义全从内殿出来，对候在殿外的宫妃道：“皇上有旨，请各位小主先回各自寝宫。”

这是要赶人？众人对视一眼，安妃率先毫不犹豫地低头行礼：“臣妾遵旨。”而后带着叶昭仪离去。

皇帝下了令，其他人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多逗留。昭贵妃等人不再多话，一一离开，安书瑶走在最后，只看到殿外呜呜泱泱跪了一群宫女太监，都是参与布置生辰宴的，她在心里微微叹息，而后目不斜视离开了大殿。

直到入夜，舒贵嫔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安书瑶和往常一样，在轻烟的伺候下沐浴，上床，却直到深夜才勉强有了一丝睡意。

第二天一早，舒贵嫔流产的消息就传遍行宫。

安书瑶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多少惊讶。舒贵嫔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到了需要太医诊治一夜的地步，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了，能保住性命已实属不易。

安书瑶问：“可有其他消息？”

轻烟小声说：“听说是舒贵嫔碗中的银耳羹洒在地上，舒贵嫔没有留神，踩到银耳羹才滑倒的，皇后娘娘还在详查。”

踩到银耳羹？安书瑶心中叹息：自己吃银耳羹吃洒了，又一脚踩上去害了自己，这当真是怨不得谁啊，总不能怨准备银耳羹的皇后吧？毕竟先前皇帝还因银耳羹的事夸奖过皇后细心，如果这个时候责怪皇后，不是让皇帝自己打脸吗？

皇后应该会把那个没有扶好舒贵嫔的宫女处死，这样也算给了她一个交代，安书瑶想。

午后，舒贵嫔醒来的消息传来，安书瑶和一众嫔妃前去探望。

舒贵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看着床前满脸关切的嫔妃们，也没有说话的心情，只默默听着大家的关心与安慰，显然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中。

安书瑶随大流，讲了几句关切之语。皇后握着舒贵嫔的手低声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本宫的错，不该给你准备银耳羹……”

皇后这么说很明显是做做样子，舒贵嫔又怎么敢让皇后真给自己赔罪？只能强撑一口气道：“娘娘言重了，娘娘准备银耳羹也是好心，只怪嫔妾自己不当心，浪费了娘娘的一番好意，还害了自己的孩子……”

安书瑶几人看着说到一半又低声抽泣的舒贵嫔，静默无语。

皇后换上严肃的语气说：“就算主子不当心，做奴才的也应该时时照看着主子。如霜照顾主子不周，致使龙嗣受损，本宫已经下令将她杖毙。内务府新给你挑了一批人过来，都是手脚伶俐的，你自己选几个贴身伺候便是。”

舒贵嫔本想替如霜求情，毕竟如霜是从小伺候自己的心腹。但皇后说出如霜的失职导致龙嗣受损后，舒贵嫔知道这个人是保不下来了。龙嗣出了差错，本来连自己都要受罚，只念及刚失了孩子，身心俱伤，才免了罪责，更何况如霜一个小小的宫女。

安书瑶听着皇后的处置，心中可悲，面上却未显露出来。来看望舒贵嫔就是走走过场，如今人没事，事情也了结了，众人自然各自回宫，只留下舒贵嫔对着满屋的陌生奴才发呆。

晚上，皇帝翻了舒贵嫔的牌子，安书瑶早已预料。毕竟她刚小产，这个时候谁被翻牌子谁就是倒霉蛋，成为后宫诋毁的对象。幸而皇帝没有那么绝情，还知道去安慰安慰。

第二天，皇帝免了舒贵嫔的请安，皇后自然没有异议，还赐了一大堆补品给舒贵嫔，昭贵妃、安妃、明贵嫔也紧随其后送了东西，以示姐妹情深。至于其他人，包括安书瑶，位份比舒贵嫔低，就不必送了，安书瑶倒乐得清闲。

离舒贵嫔小产过了几天，行宫风平浪静。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了结时，皇后宫里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轻烟匆忙进门对安书瑶道：“小主，皇后娘娘传召各宫小主，现在正等着呢，听说皇上也在。”

安书瑶看轻烟脸色不太好，一边收拾一边问：“可知什么事？”

轻烟压低声音说：“奴婢听传话的小太监议论，似乎是关于舒贵嫔小产之事。”

舒贵嫔小产？安书瑶微微皱眉，这件事都过了好几天，怎么现在又出了变故？

皇后传召，安书瑶不敢耽搁，随便整理一下就出了门。轻烟提醒安书瑶换一套正式的宫装，被安书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