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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十六章 对峙
“你可以偷人，我为什么不可以？！”苏妙莹哭着反驳道，“是，他曾是奴才，那又如何？至少在他心里，我是他此生的唯一，而不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女人。”
“他会在我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安慰我，会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我慰籍。哪像你，一个月来不了四五回就算了，还回回坚持不了一刻钟。”
“光凭这点，你就比不上他！”
“你这个贱女人！”沈长渭恼羞成怒地冲上前，甩手扇了她一耳光。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和苏妙莹是真心相爱的，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这样的不堪，宛若一个天大的笑话。
沈长渭感觉四肢百骸都在颤抖，疼得腰快直不起来，手扶着桌沿，指着她问：“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那两个孩子，都是谁的？”
苏妙莹的脸火辣辣的疼，她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长渭跌坐在圈椅里，望着虚空，眼睛睁得大大的，下一刻，却两眼一黑，当即昏倒过去。
……
当沈长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眼无神，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沈若芙坐在屋里想事情，一晚上没合眼，直到天蒙蒙亮，她隐隐察觉到床上有动静，走过去挑开床帐，歪头看他。
“醒了？”
沈长渭偏头望着她，目光严肃，没有应答。
沈若芙想了想，缓缓说：“那两个人，我已经叫人分别关在了柴房里。还有苏昱衡，也派了人严加看管。至于苏玉柔，她一夜未归，不知去了何处，我已让人去寻了。”
“还有那位曾给你看过病的罗大夫，杨管家生前收买了他，命他隐瞒你的病情，是个十分重要的证人。我也让人将他抓过来了。待你身体恢复后，再行处置吧。”
沈长渭沉默良久，质问道：“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呢？”
“他们二人私通之事，你分明早就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你是不是也是你母亲在外头跟哪个野男人生的杂种，尽不干人事！”沈长渭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目光中带着一缕恨意。
“是你先背叛了我母亲！”沈若芙的气势冷峻而威严，一字一句道，“八年前，我就在母亲灵堂前发过誓，她生前遭受过的所有痛苦，我定要你和苏妙莹一一体会一遍。”
沈长渭气得锤床：“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和你母亲成亲那么多年，不过也就一个苏妙莹，至于为此记恨我？这事非要计较起来，是你母亲太过善妒，我没以七出之罪休弃她，已是我重情重义！你这个孽障，竟还有脸来报复我？”
沈若芙捏了捏拳头。
“再说了，她是你母亲，我就不是你亲生父亲了？你真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沈若芙，你怎能生得这般冷血？”
“父亲？”沈若芙面无表情地说，“从小到大，你只顾着你自己舒心，何曾在乎过我们三个孩子的感受？这些年，若不是有外祖家护着，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你们怎么欺负。”
“现在才来同我谈感情，未免太晚了些。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就跟那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了。”
“还有，我不杀你，是担心自己逃脱不了责罚，担心五妹妹承受不住，可不是因为不想你去死。”
沈长渭咬紧牙关，呼吸都粗重起来，可面对自己已长大成人的长女，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沈若芙侧过身，轻声道：“纪大夫说，苏妙莹给你下的毒，已经逐渐侵入五脏六腑，但好在量不算多，只是你这些时日，频繁动怒，才会出现胸痹的症状。你若不想死，就好好休养。养好了，想想怎么惩处苏妙莹，少冲我嚷嚷。”
说罢，她大步离开了卧房。
身后传来父亲痛苦压抑的哭泣声。
沈若芙走到荣和堂外，就见柳儿急匆匆地走过来，禀告道：“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
苏玉柔被两个婆子带到沈若芙面前，她穿了一件粉蓝色牡丹妆花的褙子，一头乌发梳了堕马髻，戴了一副蓝宝石赤金头面，妆容精致浓艳，如出水芙蓉般美丽。
沈若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在她掉了一半口脂的唇上，用力擦了一下。苏玉柔立即皱着眉偏过头。
“你倒是悠闲，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晚上不见人影。”
苏玉柔丝毫不惧，质问道：“我母亲呢？我母亲在哪？”
沈若芙正色道：“你母亲与外男通奸，又下毒谋杀亲夫，已经被父亲下令关押了。你若是想见她，怕是只能等到牢里了。至于你……”
沈若芙上下打量她：“你以为你拿捏住了窦公子，今后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吗？”
苏玉柔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你找人跟踪我？”
沈若芙道：“就你那点心思，还用得找我专门找人跟踪你？”
事已至此，苏玉柔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是，我是去找窦公子了。谁让父亲不帮我呢？我不仅去找窦公子，我还让他答应娶我了呢。”
什么饱读诗书的大才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罢了，她不过稍一勾引，再装装可怜，对方的心便软得一塌糊涂了。
她得意道：“你且等着吧，窦家很快就会上门来提亲了，谁都别想阻止我嫁去窦家。”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却强撑着一副高傲的姿态。
沈若芙觉得有些可笑，说：“随你。”
屋里有小厮走过来，对沈若芙说：“大小姐，老爷说想和二小姐说几句话。”
苏玉柔闻言，朝沈若芙挑了挑眉，绕过她往屋里走去。
柳儿道：“大小姐，老爷这个时候见苏玉柔做什么？咱要不要进去看看？”
她是担心老爷心软。只要苏妙莹一口咬定自己对苏妙莹坐的事，一概不知情，再掉几滴眼泪，老爷说不定真会轻轻放过她。
沈若芙却说：“暂且没空管他了。走，随我去桂香院。”
桂香院里，阿宝正威风凛凛地带着一群人在四处搜查，库房里的箱笼被悉数打开，金银珠宝摆了一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被一一掀开察看，就连花圃里的泥土也被铲子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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