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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百一十六章 种恶因，尝苦果
担心宋玉枝误会，方家那妈妈赶紧解释道：“侯夫人明鉴，老奴不是有心在您娘家放肆，实在是家中下了命令，让老奴今日务必就将人接过去。”
有恃无恐的杨妈妈哼笑一声，“我们姑娘在宋家暂住，是当初老夫人允许的，连贵妃娘娘和殿下那里都过了明路。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非让我们姑娘今日就回去？”
“杨妈妈说的不错。”芳沁接口，“我们姑娘也没说不回去，只是想着问清楚，家中为何这般急切地召她回府。罗妈妈却不愿意多说，还想直接把我们姑娘带走。”
罗妈妈对着宋玉枝解释道：“不是老奴不想多说，实在是老奴也不清楚。”
芳沁继续道：“罗妈妈这话骗骗外人还好！方家人哪个不知，你虽是夫人后头才举荐到老夫人身边的，但你最得脸不过，老夫人什么体己话都和你说。怎么可能不跟你交代清楚，就让你来接人？分明是你仗着在老夫人跟前得脸，就不把我们姑娘放在眼里！”
芳沁说话可比杨妈妈有条理多了。
事情到了她嘴里，听着就确实罗妈妈这当下人的不是。
宋玉枝但凡不知道内情，耳根子又软些，说不定还真要站错立场。
当然，芳沁也比杨妈妈聪慧，知道宋玉枝并不会偏向她们主仆三人。
故而说完那些，芳沁又道：“到底是方家事，侯夫人不便插手，不能为我们做主，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主仆，在您娘家的地界上受奴才欺侮，奴婢也是理解的。”
她一招以退为进，直接把宋玉枝架到了不能坐视不管的高度。
罗妈妈脸上也多了几分怒容，偏她为人忠厚，办事也妥帖，却生了一副不甚伶俐的口齿。
别说是能言善辩的芳沁，便是只会胡搅蛮缠的杨妈妈，她也说不过！
宋玉枝给了罗妈妈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稍安勿躁，然后开口道：“事情我已经明白了，这位罗妈妈想奉命来接人。如珠姑娘则是想问清楚，为何家里忽然急匆匆让她回去。偏罗妈妈答不上来，态度还跟从前大不不同，这便僵持了下来。对不对？”
她说话不偏不倚，双方都没有反驳。
宋玉枝便接着看向罗妈妈，道：“罗妈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听她这样说，杨妈妈和芳沁都以为她要给方如珠做主，不约而同地面上一喜。
却不想，宋玉枝话锋一转，“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怎么就不能跟如珠姑娘他们说明白呢？”
罗妈妈真的是只得了方老太太的只言片语，只让她来接人，而未曾解释什么，她本身就稀里糊涂的，只是从老太太的语气中，揣度出她老人家对方如珠的不喜，这才换了副态度对待方如珠。
现下她更没听明白宋玉枝的意思，便没吱声。
“方大夫人如今正在养病。历来病中的人心绪都会不定，还会多思多虑，是不是她想念如珠姑娘了？”
顿了顿，宋玉枝又道：“先前先前老医仙又同我说，方大夫人吉人天相，已经要大好了，便也不用担心如珠姑娘会过了病气。”
方如珠寄居在宋家，对外宣称的理由一直是方大夫人身子不好，唯恐她过了病气，耽误了同二殿下的婚期。
宋玉枝就还拿这个说事。
一旦这个理由不成立了，方如珠哪里还有滞留在外、有家不回的立场呢？
罗妈妈立刻意会，跟着道：“侯夫人神机妙算，还真是我们夫人想姑娘了，这才让老奴来接人的。”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连那杨妈妈也不信这说辞，只道：“如果只是大夫人想姑娘了，那你先前为何只字不提？还说自己并不清楚原委。”
罗妈妈镇定了下来，老神在在道：“杨姐姐认识我也不是一两日了，我素来嘴拙，忘了说不成么？”
“这也能忘？你别把人当傻子！即便是真的是大夫人要我们姑娘回去，也不至于让你们气势汹汹地来捉人吧？！”
眼看她们又要掰扯个没完，宋玉枝看向躲在人后的方如珠，打断道：“说一千道一万，回不回方家，也不是你们，更不是我这样的外人能决断的。如珠姑娘，你说呢？你也不想旁人觉得你不孝吧？仔细耽误了好前程。”
罗妈妈也不再看向杨妈妈和芳沁，同样往她们二人身后看，“是呀，大姑娘才是做主的人，哪里轮到你们两个来替她做主？”
方如珠这才从人后出了来。
她脸上神情复杂，脸色青白交加，一看就是早就察觉出事态不对劲了。
不然她也不会授意杨妈妈和芳沁拦着罗妈妈等人。
方如珠看着宋玉枝，讽刺地扬了扬嘴角，“好前程？侯夫人真的觉得我还会有好前程么？”
宋玉枝回了她一个浅笑，“老话说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尝苦果。若是如珠姑娘你身正心清，未曾行差踏错。自然是不用担心前程的。”
方如珠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又下意识地上前几步，讷讷道：“你知道，你果然都知道！宋玉枝，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你……”
那罗妈妈等的就是方如珠放松警惕的机会。
不等方如珠说完，罗妈妈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方如珠一条胳膊。
宋玉枝见缝插针，面露担忧地道：“如珠姑娘怎么是这副脸色，还敢直呼我这一品诰命的名讳。一定是如珠姑娘也太过思念大夫人，有些魇着了。正好老医仙今日去府里给大夫人复诊了，府里药材也是现成的。你快回方家去，让老医仙诊治了再抓副药吃！”
话音落下，同罗妈妈一道前来的几个婆子顿时围了上来，或抓住方如珠另一条胳膊，或揽向她的腰，簇拥着往外头去，口中顺着宋玉枝递出去的话茬，直说要带方如珠回家治病！
杨妈妈和芳沁还想拦，但方如珠已经不在他们手里，宋玉枝更是表了态，站在方家的那边，不见怪他们使用非常手段，他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只分出两个婆子阻拦她们二人。
方家的下人训练有素，跨院本身也不大，须臾工夫，一行人就带着方如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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