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

四十九【金玺之间】王太子与兵变 中 汇聚的愤怒(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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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四十九【金玺之间】王太子与兵变 中 汇聚的愤怒

从阿尔罗茨归途的方向陆续散落很多逃散的士兵,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弗兰格亚王师在两个多小时内几乎瓦解。近卫骑兵和胸甲骑兵被安排在最后,至少一些步兵还能试着从大路退回,唯有一位信使快马越过大路,势必要找到第二军。

“军旗还在吗?”

“墨利乌斯保佑,它还在将军的手里。”

“那我就能向南边汇报。”

信使将写好的悲剧放入包里,用卷筒装着,手上还有一些污损。

但往南的路依旧很远,普兰卢茨的骑兵依然试图追击,在阿尔罗茨小道的北边还有零星的抵抗,听到沙沙声以后却他们却无动于衷,那是因为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了。

在埃布瓦和穆罗逃出战争制造的炼狱之后,他们竭尽所能地回到大队的边缘,很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还要归队,埃布瓦却说:

“同样,三月二十六日的失败,我难以理解。”

他们俩头上的纱布缠的很厚,牙齿也掉一两颗,埃布瓦有一处不致命的扎伤,他身上还有些酒,是从死人身上夺来的,用浓酒清洗伤口,淡酒则吨吨下口,他酒量很好,不至于在沉醉中丢失方向,两人就如此搀扶在一起,脸上的血痂和皱纹倒看似带深色蜂糖浇盖的核桃。

在他们身后流难的还有一位随营妇女,她刚刚失去丈夫,痛哭流涕,可两个老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唯一能给的就是一小块还算干净的纱布,供她抹泪,路上倾诉的话语很难不令人将心拧成一股绳。

“我到底要哪去呢?”

埃布瓦皱着眉毛,“恕我的言语太粗糙了,尽管难以排解,但回家仍是最美的愿望啊。”

“我哪也没法去。”妇人的心宛如成膏粉状,“甚至就连口吃的也没了。”

“我们能怎么办呢?”穆罗说话也叫不上劲,“难不成还要去抢?我还能用多少颗弹药?”

埃布瓦拨开背后的弹药盒,“我反正只有四颗子弹。”

“两颗。”穆罗望而生叹,“唯有向往死亡,但我们是不可能上天国了。”

路上还有一些用意志力拖动自己慢步行走的同僚,他们与活尸没什么两样,稍走两趟,队伍就多一些睡不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让大衣和羊毛外套当自己的裹尸布,妇人总有转身要叫醒他们的意欲,埃布瓦没有拦着,就让她走,自己也蹒跚而去,但不一会就停下来,背对着说:

“女士,那无济于事,他们已经找到归宿了。”

“他还有吃的吗?”穆罗的身子直发抖,热气也飘不出几分。

“没有。”她哽咽着说。

“那就……拿点弹药,你也把枪拿着。”

他坚信自己没有眼泪,埃布瓦也没有。

恰逢战败的下午,大风又刮得很大,小队里的人将自己裹成砂纸卷,饥饿打磨着他们的肠胃,失温挫败他们前进的步伐。再过一会雨开始下,他们再往后望去,零散的尸体扑在地上,它们好像从地里长出来,一直都在那里,再远处的地方还有蠕动的白条,这一刻失败已经无关紧要,无数个想要活路的勇士都颓成蠕虫,更别说什么荣誉可言。

埃布瓦令大家站在原地,他等着周围的人,并让弗兰格亚人都围绕着他身边来,其中还有一个鼓手,他疲惫不堪,为了鼓起勇气,在其余人打探到的已知情况,确认敌人不会再短时间内发起冲击之后,埃布瓦默默点头,向他说:“你如果还撑得住,那就让我们擂鼓前进吧。”

“能,我现在就敲。”

穆罗心有默契,毕竟也是埃布瓦的老战友,点算了估计有二十六人,他和埃布瓦识得几个大字,就顺便把他们的称呼都问一遍,装在脑子里。

其中有一个身材壮硕的掷弹兵,他的熊皮帽缺了牌匾,在他的背后,令人难以置信的任务被自发地组织起来——他背着一副尸体,看起来还算雍贵,看起来是一位高级军官,另一名掷弹兵连帽子也丢了,还断了一根手指,和他一块搀扶着尸体,背上的枪没有通条。

“是什么人。”穆罗指着后面的躯壳。

“他并非一般的死难者。”那位背着尸体的掷弹兵阿佛罗瓦(aforelova)像是被一些气息噎住,说话很困难,“他就是埃夏。”

所有人的心顿时回到昏暗的冬日里。

“本应该是咱们的领袖?”埃布瓦的眼睛顿时湿润,喉咙也不舒服,“哎,他呛到我了。”

“抱歉,毕竟已经走了很久。”阿佛罗瓦就快没有谈吐的气息,话也很淡。

“我不是这个意思。心里有点难受,都知道落到这么荒唐的处境,已经无所谓怪罪谁,但盼着我们的福祉,独有他一人才能代表我们呐。”埃布瓦不禁合起眼,才过片刻,他就替掷弹兵背负起运埃夏回家的苦差,没人命令他们这么做。

就在断断续续的鼓声中,大雨终于还是到来了,没人知道他们脸上挂的都是怎样的滋味,幸运不再抛弃这些顽强的人,没有敌人的追逐,没有争执,没有流血,难得的团结在这一路人里形成了稳固且和善的队伍,甚至还有人捡起木棍,绑上一节白布,染上一丝稍暗的霞红,写着“哀悼”。他们好不容易回到阿尔罗茨以北的法洛伐特,也找到了野菜和野果,因为战乱而短暂废弃的果园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但他们发现自己的战友因为争抢谋杀对方,也只能迅速撤离,稍微还有一些口粮充饥以后,再也没有着落。

于是他们又只能从河道里捕鱼,万幸的是,眼前的鱼足以垫垫自己的肠胃。稍微休息一会后不再迟疑,历经两天以后,熟路的埃布瓦终于找到大队的痕迹,带着仅存的人和遇难者到达了阿尔罗茨以南三弗里的耶内勒。

本应该是平平无奇的日子,却因为一具尸体陷入沉思。

第四军一路撤退到普托灵茨(pritolinz),才终于站稳脚跟,埃布瓦是后来才赶到的,当所有人见得背上的面孔,不少人在他们前进的道路围成两列,每走一步,无言的人越来越多。窒息感纠结着所有人的身心,他们的疲倦、困苦、疼痛、饥饿和失落,连绵的雨丝就要被抽尽,当一些军官目睹之时,也跟在他们的身边抬起埃夏的遗体,直到塞拉吕耶的面前,所有人找了一块能载它的马车,还有一块垫着麻布的木板,尸体总算能得到暂时的安息。

将官们凝视着富有哲理、做事竭尽所能、为人慷慨和善的烂肉,眼角的粼光从灰暗中逐渐显透。军人们普遍不将哭泣作为表达悲伤的第一途径,与男子气概的要求比起来,渲染怯战的根源令人警惕。

但还有更为可怕的事情:

人们第一次以仇视的目光看待最高指挥官。

他姗姗来迟,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高负责人的身上,但塞拉斯瓦无论做什么,在衣衫褴褛者的眼里毫无价值,也没有禁得起考验的魄力,只有看似宫廷佞臣般的俗气,却对士兵和将官们肆意摆弄,任由他们往一个失败的结局淬血,

自落日之后,那些火堆却越烧越旺。他们得到了为数不多的口粮,当穆罗再次询问运粮的同僚和厨娘,得到的反应令他感到抓狂:

“我们从明天开始,就不再有面包了。”

“派出去护送补给的弟兄们呢?”他接着问。

“我哪知道……”

在火堆旁的燧发枪兵们被血淋洗得憔悴了二十年,用绝望的眼神瞄向谈话的人。

“是要好方便给自己找墓碑?”其中有个人指向自己。话还没落,突然听到一队人押解一名囚犯,正要被送往处决的路上。

队伍的两边都被喧嚣所沉浸。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要把我们的军长打死。”

“他很不幸呐。”

人群中一片哀叹,出乎意料的热情遮盖了以往的冷漠,唯一在队伍里最尖锐清亮的呼喊,在人们的心里勾勒出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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