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次游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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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动朝野的宁王造反，随着叛军被剿，宁王一家被俘，终是走向了终点，随后的几日郑轩也是帮助老师清点战损，治疗伤兵，安抚流民，王阳明也是忙于战后恢复工作，核查战功，清点收获，书写战报，安置俘虏，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经历黄家渡一战，虽是以逸待劳，火烧战船，终究是数量差距过大，伤亡过半，其中战死三千，轻重伤近达一千。叛军更是伤亡惨重，火烧溺死多达三万，更多近万被火药炸死，尸骨无存，俘虏近万，尚有千余人马不知所踪，或是被水冲走，或是流亡在外，或是落草为寇，纯以战绩而论，是大明史上少有的以少胜多的战役。

经过几日的忙碌，需要郑轩出手的工作都已完成，余下的都是朝廷公务，郑轩乃是一介白身，不好参搅其中，平白分了别人的功劳，也是清闲了下来，不是读书就是抚琴喝茶，连平日里不敢或忘的武功都慢慢放了下来。主要是经历一场大战，虽未杀一人，却是间接的死于郑轩之手，心中杀心一起，心境浮动严重，为了平复心境，一直在读圣人文章，平复涌动的血气与杀念！

这日环境清幽的王府后院，盛夏的荷花开的别样的艳丽，附带着淡淡清香，池中的锦鲤也是不耐炎热，躲在荷叶之下，不时的吐着泡泡，凉亭中郑轩身穿儒士长衫，轻抚古琴，清幽的琴声悠扬，像极了江南水乡的采莲女在莲叶之间相互嬉戏，轻声唱着吴侬软语，令人不觉驻足倾听。一曲终罢，身后传来王阳明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

“前些日子的战场杀伐对你虽有些影响，但能在几日之间心境便能平和下来，能弹出如此平和的江南小调，可见心性成长很多！”

“让老师见笑了，学生心性不足，心中戾气近日方才平复下来，多亏老师悉心教导。连日来老师一直忙碌于战后恢复工作，今日怎么有时间前来指点学生？”对于王阳明的到来郑轩也是有些疑惑不解。

“恢复工作大的方向已经确定，剩余琐事安排给下面的官员去做就好！朝廷已经传来消息押解宁王回京受审，不日为师要进京献俘。

轩儿，你跟随为师学习已有两年多了，如今也算学有所成，也到了出师的时候了。为师此番前来是想询问你今后有何打算？是就此出仕，还是有其他打算？”王阳明讲述了下即将进京献俘的事情和此次谈话的目的。

“学生能有此成就离不开老师的苦心教诲。老师此次进京献俘，凭借此次大胜之势，必将走入权利中心，同时也是进入有心人眼中，再加上此次平定叛乱我们师生二人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学生若是出仕，将成烈火烹油之势，还是等事情平静下来再说。况且学生阅历尚浅，还想外出游学一番，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郑轩也是思考了一番，解释了一下缘由，最后提出外出历练请求。

“嗯！你能认识这些证明你没被现在的成就迷失了双眼，没有失去敬畏之心，这很好！至于外出游历也是好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知行合一这样才能找到属于自己道，不过加冠礼之前要返回京城。”王阳明很是赞成郑轩的决定，只是要求加冠礼之前要记得回去！

“多谢老师理解！那此次学生就不同老师一起回京了！”

“如此也好！此次进京献俘注定备受多方关注，你若是一同前往，朝廷有所封赏却是不好推脱，于以后的发展不利，及早抽身离开才是正理。”

“学生也是这么考虑的！那学生就准备准备明早出发，不知老师可还有什么要指点学生的？”

“为师的一身所学你也是尽数学去，以后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去悟，去经历才能融汇贯通。你虽有不俗的武功，但此去游历还是要多加小心，临走之前再送你一表字——子逸，作为出师之礼，望你一生闲适安乐。明天不必前来告别，再过不久也会在京城相见。”王阳明也是提醒了一番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同时告知不必伤怀。

“多谢老师赐字，今日一别望老师好生保重身体，来日京城再听老师教诲，子逸拜别！”对王阳明深深的一礼，多谢教导之恩，赐字之恩，拜别之礼，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嗯！去吧！”王阳明也是有些不舍，不过雏鸟终究要飞向蓝天。

翌日清晨，早已准备好一切的郑轩，依旧是一身的儒衫，背着的小行囊里面只有几本书籍，更多的东西都在随身空间，一手拿着这扇，牵着准备好的骏马，出门之时还是朝着王阳明的房间行了一礼，道了保重，便转身离去。

一路牵着马匹走过街市，随着叛乱的平定，城中百姓得到安抚，南昌城也在慢慢恢复往日的热闹，商铺重新开门，行人也不再像惊弓之鸟，躲躲藏藏。穿过街市就是来到城门处，几日前的城门大战还历历在目，干涸的血迹隐隐的散发着腥臭，古老的城墙上的新伤再次变得斑驳，这是他第一次挥刀见血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感受战争的残酷，和平来之不易的地方，更是第一次心灵蜕变的地方，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希望你一直都在，一直护卫着城中的百姓，我们再见！”郑轩伸手拍了拍城墙，对着它说道。

“轩弟！独自离开也不打声招呼，却对着城墙喃喃自语，是怪为兄没来送别？”

正在郑轩扶着城墙感慨万千之时，一声带着调笑语气的责怪声传了过来，声音清脆响亮。转身一看一身白衣的上官海棠站在拐角之处，一脸笑意！

“上官兄玩笑了！这不是想起几日前城门之战，离别之际心生感慨！还以为上官兄早就回京城去了！”郑轩带着有些哑然的语气，即解释了为何在城墙喃喃自语，又解释为何没去道别，他自然是知道上官海棠为何还在此地的。

“原来如此！还以为轩弟忘了为兄呢！轩弟这是要往何处？”上官海棠也是知道其中的托辞，也是意有所指的问道。

“老师要进京献俘，小弟一介白身不好一同前往，趁此机会也好游历一番，增长阅历，年前再回京城看望父母。”对于离开之事，师生二人早已有了合理的借口，此时郑轩也是理所应当的回应道。

“如此便祝轩弟一路顺风，他日轩弟回到京城再和我聊聊这一路的见闻！”知道郑轩有意回避的上官海棠，也就大方道了声祝福，约定京城再聚。

“一定！上官兄我们京城再见！”郑轩也是赶紧道了声再见之后，转身上马，向着大好河山奔赴而去，踏上第二次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