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帮公子逛青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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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楼的老鸨春十三娘很无奈，青州城的所有贵公子大早晨的要集体逛青楼也是没谁了，自家只好把打着哈欠的姑娘们都叫起来梳妆打扮。等逛青楼的主角来了之后就更崩溃了，一个是从来没来过望春楼的节度使府大公子康大郎君，一个是只有康大郎君半截高的小屁孩儿，然后就是一帮世家子弟带着另一帮小屁孩儿陆续来到，春十三娘顿时有种日了狗的个赶脚，康大郎君这样的贵公子还好说，那些小屁孩儿怎么伺候，自家姑娘也没有这方面经验啊，虽然后堂里收了一些小姑娘当“后备人才”培养，但是也不够分的呀。

“十三娘，今天兄弟们是来宴饮庆祝的，你只管让小娘们献上歌舞即可！”康大郎君也是第一次来，来了主要目的也不是嫖娼，所以就吩咐春十三娘直接上酒菜，安排歌舞。

“康大郎，你新认的兄弟呢？”淄青兵马使崔世珍家（出身清河贝州崔氏）的大公子崔彦文大咧咧地问道，这崔彦文一向看不起康家这样出身番将的西域蛮子，昨晚就听老爹就听说康家来了个神童献上《破阵子》一首，心中大为惊奇，这才给脸出席宴会。

“这就是我新认的兄弟，曹州黄巢！”康承训略微得意地把黄巢推向众人面前，一副与有荣焉的姿态。

“啊——这就是作《破阵子》的神童？”一众贵公子顿时一愣，只听说是个神童，没想到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这才几岁啊，而且长得黑不溜秋的，怎么看怎么跟“才子”两个字不搭边。

“曹州黄家？没听说有这么个家族啊！？”崔彦文心想这黄氏郡望在江夏（就是诸葛亮老婆黄月英他们家），啥时候曹州又有了个黄家士族？

“曹州黄家？不是贩私盐的吗？”众人正在疑惑，有个声音非常突兀地说道，原来是本地士族高家的二公子高程，这高家刚刚投靠盐铁使王播，所以对黄家的底色有所了解。

“啊——原来是个商贾之子……”众人纷纷摇头叹息，要不是节度使府的大公子还在场，恐怕当场就要走人。

“康大郎，你家自甘堕落与商贾为伍，牵扯我们煌煌贵胄干什么？告辞！”崔彦文一听就急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康承训，在他们这样的顶级门阀眼里，康家这样的番将屁都不是，更遑论一个商贾之子了。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三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淄青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古有甘罗能拜相，岂闻煌煌大唐空无人？

黄巢从腰后抽出一把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一首陆游的《金错刀行》开始贴脸开大。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你一个快三十的老毕登寸功未立、一事无成也敢与我这甘罗一样的神童打擂台？

“好！好一个‘古有甘罗能拜相，岂闻煌煌大唐空无人’！”康承训早就看崔彦文不顺眼了，这个老小子仗着出身清河崔氏一直拿康家不当人，那淄青兵马使崔世珍也一直跟自己阿耶拿乔作对，摆出一副你一个外来户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的架势，没少给康家找不自在。

“咦！果然有点才气，倒是值得一见！”崔彦文世家子弟饱读诗书，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这首诗一出，他就知道不能一走了之了，如果一走了之一出门他就保管成为士林笑柄，所以只好忍下心来，准备在宴会上再找机会找回场子。

“哎呀呀！黄家小郎果然才情过人，兄弟佩服！”一众贵公子看到崔彦文都偃旗息鼓了，自然赶紧奉上马屁，毕竟自家还得在人家节度使府的管辖内混日子，更何况这首诗是真的好，昧良心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只有那高程冷哼一声面露不屑，跟上崔彦文，不再看黄巢一眼。

“黄小郎君，你这手里拿的什么物什？”青州郡守家的小公子赵贤只有八岁，对黄巢手里的折扇很感兴趣，抬手就要索取。折扇是五代时候才发明的，北宋时期传到倭国，倭国精于制作折扇，又返销回中国，称之为“倭扇”，算是倭国特产了，不过这会儿折扇还没有发明出来，黄巢为了打造神童人设特意做了几把，今天特意拿出来装逼，效果不错，大春天里扇扇子也是没谁了。

“小郎休得无礼！”赵贤的大哥赵璞假意训斥弟弟一句，“在下青州赵璞，这是舍弟赵贤，舍弟年幼行动无礼，还请见谅！”这青州郡守赵家是康志睦在淄青镇提拔的自己人，自然不敢得罪康大郎的新兄弟。

“是呀！吾弟这是扇子吗？怎么如此风雅？”康大郎刚才长了脸，这会儿自然要做个好捧哏。

“大兄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小弟做的消遣玩意儿算不得什么！”黄巢把折扇哗啦合上，动作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轻描淡写的双手递给康承训。

“啊！还有字！”康承训也想学着黄巢那样潇洒的一把甩开，奈何没练过，只好一折一折地打开，众人这才注意到扇子上竟然有字。

“是首诗！”众人惊呼。

我本闲情散淡人，

雨急风骤不翻身。

待到风云际会去，

再敞胸怀晒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