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石二鸟(2/2)

首发：~第五章 一石二鸟

李世民苦笑道：“其中该是由赵德言穿针引线，目的是针对我而发。当时太子建议说，突厥人之所以入侵，意在中土的于女玉帛，只要我们与毕玄谈妥条件，满足颉利的要求，颉利会打消南下之意。这是痴人说梦，更荒诞者是如若突厥真个南下，则迁都以避之议，亏太子说得出口。”

寇仲点头道：“只要令他不能脱身，又干不掉我们，等若破去他的不死印，你不是要在青璇来前与他大干一场吧？现在大家相处得好好的，硬要迫他来个生死决战，似乎不太妥当。”

李世民凝视他好半晌，伸手与他相握道：“我的信函将于大后天午后时份直接送到父皇手上，子陵认为有足够时间部署妥当吗？”

侯希白潇潇洒洒的穿厅入房，到床沿坐下，笑道：“你老哥不但耳朵厉害，且警觉性也高，隔远听出是小弟。”

接着把与李世民商量好的应变计划说出来，总结道：“我们的太行双杰必须想出一个脱身之法，好变回扬州双龙大模厮样的回来，又不致令人怀疑我们的福荣爷，如此做回自己更可免去被揭破身份之险。”

徐子陵知他动了杀机，心中暗叹，晓得此为唯一选择。

寇仲颓然道：“还有是我再不能逃避尚秀芳，唉！我真的很对她不起。假如有个办法不用伤她的心，不论如何困难我也要设法办到。天！我怎样向她解释呢？你道玉致肯否接受她？”

徐子陵道：“自他旁听过青璇的箫艺，偷看过她的容颜，我感到石之轩再非以前的石之轩，具体的情况我却没法描述出来。”

“咯！咯！咯！”

徐子陵道：“我有个一石二鸟之计，令尊怎不济总是曾领兵出征，见惯大场面的人，该晓得唯一迫退颉利之法是大唐军与少帅军结成联盟。所以只要我们有一个确切可信的方法，先应付塞外联军的威胁，包保令尊会不理建成、元吉的反对，接受你的提议。”

寇仲患得患失的问道：“情况如何？”

徐子陵从容道：“李渊不会如此愚蠢，因为代价是他负担不起的。那时不但天下大乱，李唐内部亦不稳，突厥第一时间南下，突利等则声声为我们讨唐复仇，且谁敢言与有十拿九稳的把握留下我们？别忘记随我们重返长安的包括老跋、老侯、老阴三大高手，我们岂是好惹的？”

黎明时分。

侯希白讶道：“我们不是助他行刺赵德言，其他迟些再想吗？”

寇仲道：“尚有另一位我们须面对者，就是可达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敌友难分，教人头痛。”

寇仲哈哈笑道：“有道理有道理，不用戴面具通街走，已是皇恩浩荡。他奶奶的熊，我们分头知会李神通和封德彝，让他们有份出力玉成美事。咦！回来哩！”

刚踏入横贯广场，乔公山和尔文焕策骑而至，隔远抱拳示好。

寇仲叹道：“计划改变，石之轩因是一道难题，事实上还产生其他连串的问题，不知你有否想过。”

徐子陵思索道：“老石今趟变了很多。”

徐子陵沉声道：“你相信命运吗？”

徐子陵道：“由封德彝或李神通提出又如何？还可指出可以此证明寇仲的诚意。”

徐子陵道：“待我再仔细考虑，到南门啦！回家去吧！”

寇仲头痛道：“这两天我和子陵一直在苦思对付令师的办法，如何可令他不用分出生死乖乖收手，最后还是想到要青璇出马，如何付诸实行仍在思索中。”

乔公山微笑道：“大家兄弟嘛！人道做鬼也风流，绝非丑事。”

雷九指点头，忽然怪笑起来，笑得呛出泪水。

寇仲千万个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来，嚷道：“希白请进来？这么早回来，你昨晚没睡过吗？”

寇仲道：“今晚就由陵少出手，给池生春来个雪上加霜，狠赢他一大笔，我希望可快点看到他当时偷鸡不着蚀大把米的表情。”

尔文焕喘着气道：“他奶奶的！不过我这光荣纪录有点邪门，难道是着了道儿。”说最后那句话时，苍白的脸现出惊异不定的神色。

李世民道：“太子最怕的不是突厥人，而是怕我外托抵御狼军之名，内欲总揽兵权，故对突厥主张退让之策。”

徐子陵微笑道：“假若寇仲肯亲到长安，作出姿态与令尊商议停战，向颉利宣示大唐军和少帅军联成一线应付他的入侵，颉利岂敢南下？且因塞外联军中不乏曾与寇仲共过患难并肩作战的兄弟，例如突利和古纳台兄弟，更可动摇塞外联军的军心十气，令尊若真的为抗狼军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怎会拒绝？”

雷九指黑着脸的进入内堂坐下，两人心叫不妙，只好亲自斟茶侍候，瞧他脸色做人。

寇仲安慰道：“一时的得失不用放在心上，迟些我们定能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何用借酒消愁。”

乔公山狂笑道：“当然是着了道儿，着了那婆娘的道儿嘛！”

思索片晌，李世民沉声道：“我今趟出征前，在父皇主持下曾和太子、齐王举行会议，我提出联少帅抗狼军的策略，父皇颇为意动，却被太子嗤之以鼻，反提出与突厥修好之议，邀请毕玄来长安便是当时裴寂、齐王推波助澜下仓卒决定的。”

雷九指露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仍故作淡然的道：“他娘的！香贵还以为在听骰上我及不上他，岂知我刚学晓忘赌大法，赢得他脸青唇白，不但输回上林苑的十万两黄金，还反输多七万两。我要酒不是消愁，而是庆祝重振雄风，从此南雷北香，只有南雷，没有北香。他娘的，你们说应否喝酒祝捷？”

寇仲道：“此事说来话长，皆因事情有突变。我现在须赶往皇宫值勤，你先好好休息，今晚由你负责跟踪香贵，我则须与李神通秘密见面。其中细节你问雷大哥自会一清二楚。”

徐子陵道：“一切只好顺乎自然，看老天爷的安排。这样心里会舒服点儿。”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暗忖他难道受不住赌桌上另一趟重挫，输疯了。

踏足朱雀大街，寇仲道：“差点被老尔累得不能堂堂正正的重返长安，幸好老乔打岔，世事真难逆料，谁想得到我们不用攻打长安，竟可以本来的身份脸目大模大样的回来，我们走几步好吗？”

徐子陵心中好笑，更知寇仲心情转佳，以言语戏弄尔文焕，教他哭笑不得，偏又不能怪寇仲。

徐子陵道：“当然是建成和元吉，他们要在中途借西突厥人行刺你的大计早告吹，被迫要在长安与我们较量。目下见到你与我们公然联手，只好孤注一掷尽起所有以图一举摧毁我们。此计既可使令尊忍耐你的欺君行为，又可迫建成、元吉先作反击，一举两得。”

李世民答道：“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毕支会非常有兴趣与傅采林碰头。于龙泉一役，高丽和突厥透过拜紫亭暗中较量，高丽落在下风，若毕玄能在武功上压倒傅采林，对高丽的损害更是难以估计，所以毕玄该不肯错过这机会。”

寇仲和徐子陵心叫不妙，若被他记起行刑的是寇跋两人，便大事不好。

侯希白满怀感触的道：“这几天就像往日与石师相处的日子又回来了，他比以前更对我爱护有加，无微不至，使小弟受宠若惊。现在我是养精蓄锐，须有所宣泄，有甚么上作可分派给我活动一下筋骨。”

尔文焕微一错愕，瞧向乔公山，苦笑道：“乔大人你出卖我！怎可把这种丑事宣诸于世？”

寇仲点头附和道：“对！或该叫作光荣纪录。”

徐子陵皱眉道：“大清早起来，说话可以不必这样粗俗污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