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凿穿之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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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微一沉吟，向左旁的跋锋寒道：“锋寒会否抽空到幽都见芭黛儿一面，她自洛阳南返后，一直不肯与任何人接触。”

突利、寇仲、跋锋寒、徐子陵、菩萨五人居中军之首，后方是五人一排三千名最强悍且休息充足的黑狼军精锐。他们藉黑暗的掩护，不让敌人看破他们的虚实，令对方摸不透他们的实力。

号角声起，前排开始推进，隔开三五个马位之后，轮到第二排出动，前两排均为刀盾手，到第三排和第四排才是箭手，中军的情况始终隐在暗黑中。

起伏不平的山丘上再不见任何营帐，敌方的箭手均藏在山脚的疏林内，骑兵一组一组地布于各处丘顶上，可以推见当箭手以密袭的箭失抵挡他们后，山丘上的骑兵将像潮水般冲下平原来，对他们展开无情的冲击战。

在寇仲巧妙的心理战和疑兵计之下，使颉利对来犯者的部署捉摸不定，加上金狼军本士气低落，又是欠缺休息的疲兵，一旦接战失利，势难守稳阵脚。

寇仲剧震道：“商秀询！”

前线喊杀震天，迸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战阶段。

突利高举托在肩上的伏鹰枪，露出充满信心的笑意，欣然道：“自成为幽、燕两地的可汗后，我尚是首次充满信心的视颉利为必败之将。”

突利一声呐喊，带头冲出，菩萨、跋锋寒居左，寇仲、徐子陵居右，后方是三千精锐，像一条巨龙从暗黑的深渊冒出来，全速杀往敌阵，直指颉利所在的心脏地带。其他队伍则继续缓进，务要压得敌人难以集中力量应付这支由三千精锐组成的巨龙凿穿战术。只要能冲击破一道缺口，他们会如破块的洪流，把任何挡路的东西冲毁淹没。

可惜颉利的对手再非突利，而是诡变百出，智比天高的寇仲。

火把光再次燃亮，虽照清楚形势，可是恶龙已深入腹地，使纵横无敌的颉利再难挽回颓势。

跋锋寒知道寇仲的攻心之计大奏奇效，狂喝道：“颉利纳命来！”

敌阵的火把攸地熄灭。

在如此情况下，金狼军熄灭所有照明的火把，实是棋差一着，骑兵是草原上最具机动性和灵活度的进攻兵种，六、七百步箭程只是几下呼吸起落的短暂光景，兼之这条采凿穿战术的巨龙可迅速把敌人远程打击的范围收窄，强劲的箭矢对它构不成任何威协。

寇仲乘机大喝道：“颉利小儿，想逃到哪里去！”

颉利一方瞧得提心吊胆时，敌营那边的平原以万计的黑狼战士齐声呐喊道：“突利必胜，颉利必败。”

徐子陵没好气道：“不要胡扯乱说好吗。我当时心中无牵无挂，只想到人死后会否变成天上的星星，那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寇仲大喝道：“颉利小儿，我们讨命来啦！”他带着外地口音的突厥话，在金狼军已是耳熟能详，肯定无人不晓得杀过来的是他寇仲。

箭矢像骤雨般从疏林内洒来，却犯下严重的错误，全以凿穿军的龙头作目标，却给徐子陵、菩萨和突利以长枪盾牌一一挡格，多些来密些手，三人分处左右外档和中间的位置，护体真气般不但保住龙头，还令寇仲和跋锋寒得以放手连珠发射，每箭必中地，射得对方左仆右倒，士气大挫。跟在后方的精锐只须举盾护身，紧随五人之后，等待杀入的一刻。

突利的伏鹰枪、跋锋寒的斩玄剑、菩萨的长柄巨斧、寇仲的井中月和徐子陵的重铁枪，对从丘顶迎击的金狼兵展开绝不留情的歼灭战，杀得对方尸横山野，血染草石，势如破竹地登上敌阵内部那座小山之巅。

接着两边各亮起以百计的火把，由明到暗地照出黑狼大军摆开横直达两里的战阵，中军则陷于火把光彩以外的暗黑中，充满诡秘不可测度的味儿。只是火把明暗的变化，立收声势夺人的奇效。

跋锋寒点头道：“若我们全线冲刺，确是等若自寻死路。”

跋锋寒沉声喝道：“是时候啦。”

跋锋寒眼中只有颉利在远方金光闪闪的标志，加速奔驰，变成领头的前锋，挡者披靡。

菩萨笑道：“颉利定以为我们活得不耐烦，不睡觉的赶着去送死。”

突利右旁的寇仲竖起拇指道：“这才是肯承担的好汉子。”

跋锋寒和寇仲的亡月与灭日首先发箭，横过草原，一丝不误地贯穿两名藏在丘脚疏林指挥箭手的将领胸膛，拉开战争的序幕。

跋锋寒扫视敌阵的形势。

以千计的火把同时亮起，照得黑狼军延绵七、八座山头的营地明如白昼，就像在个半时辰前熄灭般突然。

声传全场，金狼军的攻势登时窒缓，纷朝移动的汗旗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