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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章 存亡之道
寇仲陪他笑起来，心中想到的却是趁宇文化及尚未给李世绩或窦建德化骨之前，他和徐子陵须好好把握机会，替娘报仇。
徐子陵沉声道：“你是否故作谦虚？”
寇仲拍案赞道：“行之定是我肚内的蛔虫，竟能摸通我的心意。”
在杨公卿的安排下，寇仲和徐子陵在陈留碰头，与徐子陵一道来的尚有虚行之、宣永、卜天志三人。
寇仲苦笑道：“因为他限自己只可以用一只手来对付我，还如何八扑？”
天气忽然转坏，风雪交袭，不得已下他们把渔舟泊往岸旁暂避。两人不惧寒冷，坐在船篷外欣赏通济渠的雪中景况。
寇仲苦笑道：“陵少又来耍我。”
众人目光集中到寇仲处。
众皆愕然，更不明白这十个月的期限是如何定出来的。
寇仲苦笑道：“为娘报仇后，陵少会到那裹去？”
虚行之微笑道：“彭梁的发展非常理想，少帅放心去对付宇文化及吧。”
寇仲讶道：“分歧？”
寇仲叹道：“我也想看看他们。”
寇仲道：“郑唐之战，事实上圣上是占尽地利的优势，若能再得人和，使上下一心，李世民在久战力疲下，极可能重蹈李密覆辙。圣上又宜与窦建德结成联盟，共抗唐军，如此将更万无一失。”
哈哈笑道：“只要少帅能说服窦建德，唐军又有何惧哉。”
连杨公卿亦忍不住道：“少帅何有此言？”
王世充沉吟道：“那少帅是否认为我们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王玄应显然给他说中，其理直气壮之势立即打个折扣，仍色厉内荏的撑下去道：“消息从甚么地方来不用你理，你敢答我的问题吗？”
王世充喝道：“王儿勿要胡说。”
寇仲事实上给徐子陵抓着痛脚，乘机“见好即收”，点头道：“宁道奇确是仙道辈的超卓人物，全无好胜之心，有如流水，无论过石穿林，都是那么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收放自如。坦白说，若果他真如早先我们以为的那样不择手段对付我，我应该不能在这裹和你说此番对他表示最高崇敬的话。”
徐子陵点头同意。寇仲一拍额头道：“我真蠢，竟忘记了杨公卿，我们大可请他帮忙，提供有关宇文化骨的情报。”
他当然不会揭破，提议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只要圣上同意，我可到乐寿向窦建德说项，向他痛陈利害，保证他肯共抗唐军。”
徐子陵摇头道：“除非你懂得分身术，否则那来馀闲？之后我会到塞外走一趟，见识一下老跋的大草原和可达志钟情的沙漠。”
寇仲道：“为的怕是我们的长生诀吧，宁道奇借此机会，迫我拚尽全力，让他可窥探长生诀的虚实。”
他们在一艘泊在码头的船上议事，寇仲把北方的形势交待后，问道：“南方的情况如何？”
徐子陵道：“另一个问题，宁道奇为何不使出他最拿手的绝技？看来你也没可能挡得过他的八扑。”
寇仲道：“这确是声势大盛，为何行之只说是表面看来大盛？”
徐子陵眉头大皱道：“岂非又要折往洛阳？”
众皆恍然，又感难以置信。
宣永拍胸保证道：“这个包在我们身上，所有不合水准的士卒都会被淘汰，绝不滥收新兵。”
徐子陵道：“我想去探看大小姐和小陵仲。”
寇仲道：“杨公卿日下该在萦阳而非洛阳，找他只是路过之便。”
寇仲苦笑道：“我早晚要见窦建德，只因我和你间的关系暧昧不清，所以小弟要兜几个圈才说出来试探陵爷的反应。”
王世充向王玄应点头示意，王玄应虽深感不忿，仍无奈地坐下听寇仲解说。
寇仲暗忖不宜与王玄应闹得太僵，乘机让他下台，一拍额头道：“原来太子因此而致误会小弟，太子请坐下，且听小弟说几句话。”
徐子陵道：“有用他的‘散手八扑’吗？”
王互应为之语塞。他们虽在黄河北岸取得几个据点，但均在洛阳之北，且被李世绩的军队压得不能动弹，若把主力大军调往进攻稠桑，势将首尾难顾，说不定连北岸的据点亦要失守，而另一边则扑个空，当然非是良策。
寇仲剧震道：“竟有此事？”
徐子陵开怀笑道：“想认识一个人绝不容易，能无偏地认识清楚自己更加困难，我还未有机会问你，宁道奇那一关你是怎么过的？”
与虚行之三人辞别后，寇徐扮成渔人，操渔舟北上。
虚行之叹道：“那李世民极可能会吃败仗，他不但要先克服混杂突厥精锐的宋金刚部队，还要应付窦建德的雄师，加上关中战士久战思亲，攻打洛阳又必伤亡惨重，形势对他非常不妙。”
寇仲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可北抵大阿，然后转右顺流东下，两天就可抵宇文阀的老巢许城。当年杨帝尚未归西，想宇文阀何等威风八面，现在却是穷途末路，徐圆朗归降窦建德，注定宇文化骨败亡的命运。”
王世充点头道：“与窦建德的联盟，是势在必行。他曾亲到洛阳跟朕谈了一晚，不过因在一些利害上有分歧，始终谈不合拢。”
徐子陵双目闪耀着智深如海的光芒，缓缓道：“那些变化，我们应是知道的，若我没猜错，师妃暄今趟并不绝对看好李世民，所以才放你一马。眼前情况李世民仍是首选，寇少帅则是副选。”
徐子陵讶道：“比起沈法兴，少帅军明显兵微将寡，为何李子通选强舍弱，不作反扑，反图江南。”
寇仲从容不迫道：“假若我们此时发兵攻唐，会白白帮李世民一个大忙，使他不用再理会李渊的旨意，李渊亦有说话可向淑妮小姐交待。届时李世民只要把大军渡过黄河，请问太子敢否渡江追击？”
徐子陵目注一阵狂风刮得雨雪像堵墙般横过广阔的渠面，沉声道：“自宇文化骨攻打梁都损兵折将而回，他们就只剩下待宰的份儿，徐圆朗投靠窦建德，更令他们四面受困，逃走无路。”
寇仲道：“王世充的任用宗亲亦非一无是处，他本身又是身经百战的统帅，现在更在城内拚命堆积粮草，就算洛阳变成一座孤城，至少亦可守一年半载。”
寇仲道：“攻打洛阳是势在必行，但次序却有先后之分。只看唐军兵分两路，一抗宋金刚，一攻宇文化及，李世民则留守后方，可知李世民的策略是要先巩固黄河北岸，始图谋潼洛官道，倘官道落入李世民手上时，唐军将从水陆两路掩至，先蚕食洛阳外围的所有城池，当成功截断粮道，才会直接围攻洛阳。”
寇仲默然无语，明白到徐子陵是要避开中原，才能置身他的事之外，否则若闻得他寇仲遇险遭困的消息，徐子陵能袖手不理吗？
寇仲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道：“对：其中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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