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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章 水落石出
是龙是蛇，就要看这六个龙头。
巡兵在他们热切期待下，终于离开。
徐子陵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刚才李世民还与他称兄道弟，骨子里却在布局对付他们。不过他亦难责怪李世民，因他只在他们离开关中才发动，没有违背约定。只是心内总感到不大舒服。
一团乌云刚好从东南方飘至，把仅有的一点微弱月色掩盖。
寇仲苦笑道：“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否则刚才就该发觉有锁。你今天运气比我好得多，小弟再受不起失败的打击。”
两人交换个眼神，同时看到对方内心的想法。
沉落雁虽看不到他的面色，仍可猜到面具掩盖下的俊脸必是非常难看。
沉落雁收起船桨，任由水流把艇子冲得轻轻撞往桥墩，曲起双膝，玉手环抱，下额枕在两膝间，明丽而带点沧桑的眼神，在刚从乌云后钻出来的新月斜映下，饶有兴趣的盯着徐子陵，却没有说话。
寇仲藏在桥下暗影里，摇头苦笑道：“完蛋啦！明天我就返乡下开食档，争天下再没我寇仲的份儿。”
徐子陵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为何今早你不直接告知寇仲？”
他话尚未完，寇仲满桥底游动，以最快的速度寻到其他五个钮锁，照本宣科的启动。
寇仲道：“怎会没有分别，扭错了，说不定整座桥塌下去，我们都变成落水狗。”
登上石桥，来到六根龙头望柱间，两人你眼望我眼，终由寇仲两手摸上其中一根龙头望柱。
徐子陵记起早前在天策府独不见庞玉，原来他像沉落雁般专责情报、查探、渗透一类的军事任务，若和李世绩配合，此处又是他的地头，兼之他和寇仲身份暴露，明暗互调下，他和寇仲的运宝队可能到被李世绩重重围困，始醒觉是什么一回事。
寇仲再捧着一个龙头，口中念念有词的试着用力，忽然龙头给他拔起近两寸。
其他人笑的骂的，议论纷纷，又说起昨晚宫内的盛典，显然尚沉浸在昨夜的高涨情绪中。
寇仲压低声音道：“在鲁大师的机关学中，启动机关共有十多种‘钮法’，最高明的钮法是启动前和启动后看来没有半点分别，希望这六个龙头是这一种，否则六个龙头各望一方就糟糕透顶。”
徐子陵为之语塞。
两人像儿时有重要行动前肩头先互碰一下，这才翻下屋顶，借夜色的掩护往跃马桥掠去。
“咋嚎”一声，圆柱往上陷入，变成一个深若两寸的凹位。
寇仲大口喘气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一着最聪明处，是不会惹起李建成或李元吉方面的警觉。
沉落雁轻松的耸肩头：“没有什么，只是想见见你吧！你今年多少岁？我该不会比你大多少，我猜只大你两三岁，你今年该是二十二或二十三，过了生日才算大一岁。”
大雪停下。
沉落雁垂下嗪首，轻轻道：“应付这么小的事，我沉落雁总有点手段。你要走了吗？珍重！”
徐子陵失声道：“什么？”
徐子陵皱眉道：“我又没学过土木机关，怎懂开锁？”
寇仲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道：“刚才我检查时，发现六根龙头望柱的结构与其他望柱有异，非是整根连着的，而是把圆柱嵌进中空的方柱内去。我当时已起疑，只没想到与机关有关，才疏忽过去。记得鲁大师在飞马牧场的密室吗？机关发动后，整座密室竟沉往地底。”
往右运力，龙柱乖乖的转了一个圈，到寇仲放手时，龙柱座落原位，果然与先前丝毫无异。
徐子陵一点便明，虎躯轻震。
寇仲点头道：“说得对！假如把宝库的东西送往地面都要三日三夜，杨素早给杨坚宰掉。”
徐子陵腾出右手，运转玄功，以拇指顶着圈痕的中心，用力上顶。
徐子陵随寇仲离开桥底，纵身跃上福聚楼高高在上的瓦背处。这是跃马桥一带的最高点，除非有人像他们般跃上来，否则不会给人发觉，是最安全的地方。
经过一场大雪的洗礼，长安再被厚厚一重新雪覆盖，虽仍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可是际此夜深时分，又在昨夜狂欢之后，这天下名城由灿烂归于平静。偶有爆竹之声从里巷深处传来，却远比不上除夕夜的盛况。
寇仲摇头道：“这只是序言，我想说的：杨公宝库可能是一座地下堡垒，进可攻退可守，我敢肯定必有多个出入口，在机关启动前，所有出入口都封闭，所以任李家的人把长安翻转，仍摸不到宝库的影子。开关处就在跃马桥，否则娘临终前就不会点明是跃马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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