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强横霸道(2/2)

首发：~第三章 强横霸道

寇仲好整以暇的道：“这三个棚子只有左边的面食铺靠门那三张台子占的位置最佳，能一眼无遗的看到官道两端的情况。所以若有李家的人，必是其中一台的食客。”

突利道：“我们汗廷的官称有叶护、次设、特难、次俟利发、次吐屯发等凡二十八等，叶护等若你们的宰相，次设该等于部级大臣。莫贺儿乃契丹的王子，不须在汗廷出力，任官只是表示向我们臣服的一种姿态。”

此城虽在江淮军的势力范围内，却不是由杜伏威直接管治，而是交由当地帮会自行处理城内事务，有点像襄阳城的情况。

寇仲叹道：“陵少所有的想法和计策都是别出心裁，教人料想不到。给陵少这么一说，引发小弟另一个更大胆的策略，担保敌人要手忙脚乱，失去方寸。”

棚内众食客早作鸟兽散，一窝蜂的拥离食棚，情况异常混乱。恐慌像瘟疫般散播开去，整个驿站忽然陷进入人自危，赶快逃命的气氛情绪中。

寇仲因深明此点，才把李元吉的人说成是朱粲的人，好混淆是非。

寇仲一手指着怀疑是李家武土的六名大汉的桌子粗声粗气的道：“这张桌子不是可以腾出来吗？吃完东西还赖在那里干甚么？”

他身为东突厥可汗，到中原后尽管李密、王世充之辈见到他都要打躬作揖，这几天虎落平阳早憋足一肚子怨气，现在连天魁派的小辈亦来向他呼喝辱骂，那还忍受得住。

突利眼中杀机大盛。

寇仲皱眉道：“梅洵定是笨蛋，有李世民这种明主不投靠，却去和李建成混，放着是太子又如何。”

这天黄昏时份，寇仲等赶了整天路后，来到往汉南的官道处，若沿官道再走十里，便可进城。

此时棚内大致回复早先的情况，但再没有人敢像先前般高声谈笑，对三人大生顾忌，更有人赶着结账离开，剩下许多吃剩的饭菜。

应羽剧震道：“此话当真？”

寇仲一把抓着正匆匆在面前走过的伙计，高声道：“给老子找张干净阔大的桌子。”

六汉立即脸转颜色，十二只眼睛怒火闪闪。

寇仲微微一笑，尚未有机会说话，急骤的蹄音自远而近，汉南的方向尘土卷扬，十多骑全速奔至。

寇仲若无其事的招呼突利和徐子陵两人坐下，点了酒菜。

整座食棚十三张桌子五、六十人顿时静得鸦雀无声，连初出江湖混的人亦知寇仲三人是存心挑衅，且是冲着这表面看来人多势众，实力较强的六名大汉而来。

突利解释道：“他在当大汗前是西突厥的叶护，当上大汗仍沿用此旧名，谁敢说他？”

徐子陵道：“他究竟是代表契丹还是你们突厥？”

三人那想得到在现今的时势下，尚有这种“路见不平，警恶惩奸”的侠女侠士，均为之哑然失笑。事实上他们刚才早留心到此双男女的存在，不是因女的长得标致，而是因为他们占坐两张桌子，陪着他们的十一个年青男子的衣饰兵器整齐划一，颇有气派。

两人依言瞧过去，三张台子各坐四至六人，其中一桌已用过膳食，正在喝茶闲聊，六个大汉人人体型骠悍，不时以目光扫视往来的商旅路人。

寇仲头痛的道：“甚么是‘次设’。”

三人忽然出现在那目标食棚之外，大步进入，六名大汉同时色变，下意识的垂低头，避免和他们目光相触。

徐子陵忍俊不住，为之莞尔。

突利视若无睹的道：“此事那到梅洵选择，世民兄根本不赞成与南海派结成盟友。因为南海派的目的是要借李家之力荡平南方最大的宿敌宋缺，凡有脑袋的人均知宋缺是不该惹的敌人，只有李建成急于扩张势力，才会招纳南海派。”

突利解释道：“这是到汉南西面最后一个大驿站。汉南以西所有城镇的商人，若想把货物从水路运往其他南北大城，善价而沽，都要先把货物运到汉南，故而这倏官道一向都这么人车往来不绝。”

寇仲功聚双目，灼灼的眼神在几个棚屋来回搜索，沉声道：“你们说那些人该是李元吉派来的探子。”

若非见寇仲一副江湖恶少的骇人样儿，伙计定会破口大骂，这刻只能低声下气的苦着脸道：“大爷你也看到啦！所有桌子都坐了人，大爷和贵友若不想分开搭坐，请稍待片刻好吗？”

另一人间道：“三位高姓大名。”

突利低笑道：“他们该是天魁派的人，此派乃本地第一大派，在汉南、襄阳、南阳、腴阳均开设有道场，弟子过万，掌门‘环手刀’吕重在江湖和政府颇有影响力量，这师兄妹用的都是环首直身的长窄刀，该是他的嫡传弟子无疑。女的又是吕姓，应是吕重的女儿。”

突利愈来愈习惯两人出人意表的行事方式，欣然道：“快说来听！”

突利定神瞧去，只见聚在其中三个棚内的人大部份都携有兵器，一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样子，大感头痛道：“这个很难说。”

他终是出身名门大派，对方既然叫得出吕重之名，当然先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三人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态，还沉着冷静，一派高手风范，深深镇慑着他。

此时已可见来敌体型外貌，领头者正是李阀出类拔萃的高手李元吉。

寇仲得意道：“陵少怎说。”

吕无瑕怒色敛去，现出半信半疑的神情。直到这刻，她才用心看清楚三人，徐子陵固是俊逸潇洒，寇仲则雄奇英伟，突利虽霸气十足，亦是充满阳刚的男性魅力。这么特别的三个人聚在一起，顿然使她敌意大减。

寇仲和徐子陵太讶，想不到突利对中原的事，比他两人更清楚。

突利道：“你可以放心，这人叫莫贺儿，是契丹族的人，我曾有大恩于他，把他和族人从铢羯人手上救回来，而此事颉利并不晓得，所以我才这么有把握。”

寇仲哈哈笑道：“这位兄台长得一表人材，不知是吕重老师的甚么人？”

大师兄尚未答话，吕无瑕娇美的声音传来道：“大师兄勿要受他们蛊惑，爹怎会认识这些下三滥的人。”

在大师兄领头下，五个天魁派的弟子在突利背后扇形散开，大师兄连一般江湖礼节都撇到一旁，就那么气焰迫人的向三人喝道：“你们自己走出来，还是要给我们轰出来？”

徐子陵微笑道：“东躲西逃终不是办法。由于目下追捕我们的两批敌人，均有能在高空认人的猎鹰，走荒山野岭的路线未必是最安全的。”

寇仲柔声答道：“来的是李渊三子齐王元吉，对在下上关中寻宝一事，吕姑娘该有所闻。”

寇仲眯起一对虎目遥察敌势，油然坐回椅内去，举杯微笑道：“小弟朱粲之外的另一批敌人来啦！各位若肯给点面子我寇仲，请立即离开，这一趟由我请客，以免平白无端的卷进此浑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