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江夜话(1/3)

首发：~第五章 长江夜话

敲门声响。

云玉真欣然道：“小陵你很久未唤过人家作美人儿师傅了！今天是吹甚么风呢？”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倒懂见风驶尽帆之道，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最痛苦的那个是我，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个好女子；我的好兄弟却要去骗那好女子的感情，而我只能以暗示的方式鼓励她不要被骗。”

宋玉致仰望星空，徐徐道：“你猜到我想问的事吗？”

最后一句声细如蚊蚋。

徐子陵愕然道：“这更令我想不到，宋小姐和我只是初识，为何肯信任我呢？别忘了我和仲少是一伙的，所以其他人都以两个小子或两个小贼来称呼我们。”

宋玉致平静答道：“知道又怎样？他早就看出我心绪大乱，所以我必须知道真相，而你亦已告诉了我答案。”

云玉真媚笑道：“算师傅错怪你了呢！你们听过慈航静斋吗？她和阴癸派很相似，既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又秘不可测，分别只在一是正一是邪吧！”

宋玉致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平静地道：“错了，我并非难以自拔，只是选择了要面对这挑战，这是我宋玉致的性格，永不退缩。今趟随你们来，就是要看看寇仲那可恶家伙有多少的板斧和手段。”

宋玉致嘴角飘出一丝充满无奈意味的苦笑，轻轻道：“因为我怕二叔为了‘杨公宝库’，说服爹他把自己女儿的幸福牺牲了。”

云玉真呆瞪了他半晌，有点忍不住地问道：“你究竟是想做皇帝还是做真正的武林高手呢？”

徐子陵苦笑道：“看来宋小姐对我这兄弟已是难以自拔！”

徐子陵叹道：“今晚美人儿师傅无论一颦一笑，均带上点以前所没有的真诚味儿，使我心生感触，记起了初遇你时那段美丽日子。”

宋玉致失笑道：“你真是坦白到家，唉！想不到我仍能忍不住发笑，这是否苦中作乐呢？”

寇仲推门进入徐子陵房内时，后者正调气运息，除脸色仍有点失血后的苍白外，一点不像刚捱过一剑的样子。

上趟提起侯希白时，她拒绝回答，今次坦然说出，显是向寇仲表白心迹，不想将来惹起误会。

寇仲道：“若说的是曲傲，哪用你来猜。我想说的是杨虚彦，他要刺杀香小子，摆明在帮林士宏和任少名，现在反给我们宰掉了任少名，他不来寻我们的晦气才怪。”

她究竟有甚么话要私下和徐子陵说呢？

云玉真摇头道：“表面看她没有佩带兵器。更从未听过她和人动过手，说任何遇上她的人，恭敬崇慕都来不及，那能兴起杀戮之心呢？”

寇仲淡淡道：“不说这方面的事好了，他的武功如何，用的是甚么兵器？”

寇仲仰望舱顶，眼中射出憧憬的神色，旋又抹上一层茫然之色，梦呓般道：“无可否认她有很吸引我的地方，但我总不能像对李秀宁般待她，那是一种梦萦魂牵，令人夜不能寐的感情，既痛苦又快乐。唉！是否因我受到李秀宁的教训，所以再无胆闯情关呢？”

寇仲肃容道：“我会记住你的忠告，绝不会在这方面行差踏错。现在我就去向宋玉致宣布取消婚约，使她不用再担心。”

徐子陵哑然笑道：“这真想不到，宋小姐为何会想起这些儿时旧事？”

寇仲兴趣却在另一方面，问道：“师妃暄是谁？听名字该是女儿家。”

寇仲在几子另一边坐下，赔笑道：“感情是培养出来的，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不过说也没用，现在此事宣告完蛋，满意了吧！”

寇仲苦恼道：“又来耍我了。”

宋玉致的声音在外边响起道：“徐公子有空吗？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甜甜一笑，轻松地走了。

徐子陵正容道：“我说的只是事实，在策略上，若你能娶得宋玉致，确是上上之策。”

宋玉致那对美目亮如天上闪烁不休的星儿，露出个回忆的表情，淡然自若道：“自幼我便不像女孩子，总爱和家中的男孩子玩耍，也当了自己是男孩子，也比别的孩子好奇心大。看到一座山，就会问人山后有甚么。瞧见一道河，便想知道河水流往哪儿去。”

寇仲正在逐步完成他的计划；建立自己的势力和威名，而成功杀死任少名，正是最重要的关口；否则像云玉真这种有丰富江湖经验的帮主级人物，怎会向他表示臣服，而其中牵涉到男女间的吸引力，更形复杂。

两人愕然对视，这才明白侯希白在云玉真心中的位置。即管黯然分手，仍是不能自拔。

深吸一口江风，徐子陵淡淡道：“宋小姐请直言。”

徐子陵同情地道：“这就叫有所求必有所失。选择就是选择，选中了这个，自然失去了其他的。”

徐子陵苦笑道：“这是唯一解决的方法，否则她怎么下台？拚将起来，谁伤了都不好。”

当他想到每盏灯火代表着一个温暖的家时，心中一阵感触。

寇仲微笑道：“若没有阴癸派这种敌人，我将永远登不上宁道奇那般级数的高手境界。”

寇仲抓头道：“我可否同时向两者选择呢？再求其中的平衡呢？”

云玉真点头道：“原来你们也知道这正邪两大宗派的事，今趟你们杀了任少名，阴癸派肯定不会罢休。”

假若将来寇仲做出对不起云玉真的事，他徐子陵该怎办呢？寇仲对云玉真展现出动人的笑容，柔声道：“美人儿师傅放心吧！我最懂尊师重道。是呢！那师妃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武功如何？”

徐子陵深切体会到她矛盾的心情；既爱且恨，更兼是不服气。

寇仲立即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