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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59章 故人重逢
沈漫见到朱憬十分意外,一时间竟忘了他一直都在上京。
朱憬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始终紧锁在沈漫身上,轻声说道:“漫儿,今日听闻周大人被杀一案在刑部衙门复审,我一早便过来了。
漫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朝堂之上,权势倾轧,黑白颠倒之事常有发生,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竟落到了你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往日的亲昵。
实际上,自沈漫从马车上下来,朱憬的视线便牢牢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因为今日出现在他面前的沈漫实在太过明艳动人,以至于朱憬竟有些不敢确信,这是否真的就是自己记忆深处,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子。
因为他记忆中的她,更多是身着素衣,在药房里专注捣药的模样。
直到后来听闻她来自边城,并且还拥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高超医术之时,朱憬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才烟消云散——没错,她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沈漫!
整个审案过程,朱憬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沈漫半分,哪怕周围人头攒动、喧闹异常,也丝毫未能影响到他专注而炽热的凝视。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成为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朱憬终于盼来了能够与沈漫单独相处并倾诉衷肠的机会。
此时,他那原本平静的心,犹如被十几只小鹿乱撞,似要冲破胸腔。那些积压已久的思念,如滔天巨浪涌上心头,令他迫不及待想要一股脑说给她听。
沈漫再次见到朱憬,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眼前的这个人,曾是她满心期许,认真考虑要托付终身的良人,她甚至还勾勒过两人相伴一生的美好画面。
可世事无常,后来的他,为了似锦前程,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对他仕途有助益的官家小姐定亲,亲手将他们之间的未来彻底碾碎。
而他的父亲朱临渊,也在那次病愈之后,将家中生意交给了族里其他人打理,自己跟着儿子来到了上京定居。
从那次在医馆碰面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们父子二人,就连朱憬定亲的消息,沈漫还是从他家下人口中得知的。
往昔的回忆与如今他已订婚的事实,在她脑海中相互交织,她的目光缓缓落在朱憬那身崭新的官服上,嘴角扯出一抹疏离又客套的笑容,轻声说道:“看来我该尊称你一声朱大人了。朱大人,还请你海涵,恕民女刚才多有冒犯。”
朱憬听到沈漫这般生疏客气的称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痛苦与懊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心脏。
他急切地说道:“漫儿,别这么叫我,我还是从前的朱憬啊。漫儿,负了你是我的错,但我真的从未忘记过过往。今日见你如此难过,我…… 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沈漫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地打断了他:“朱大人,过去的事无需再提。你既有自己的前程要顾,又何必对民女之事上心。”
朱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看向沈漫,诚恳地说道:“漫儿,我知道你怨我。但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有过一丝虚假。当初…… 我也是身不由己。”
沈漫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朱大人,心意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最是虚无缥缈。
当初你做出放弃的决定时,就该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如今再来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朱憬向前一步,试图抓住沈漫的手,却被她侧身躲开。
朱憬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缓缓收回手,说道:“漫儿,我承认,当初我为了自己的前程,做了错误的选择。但这一年多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沈漫看着朱憬,心中再无一丝波澜:“朱大人,你的后悔与民女无关。民女如今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再被过去的事打扰。”
这时,周围渐渐围拢了一些人,对他们的交谈投来好奇的目光。
沈漫察觉到众人的视线,越发觉得不自在,于是对朱憬说道:“朱大人,民女还有事,先告辞了。”
“漫儿,听我一句劝,民不与官斗……”
“朱大人的好意民女心领了,这件事,民女心中自有决断。”
说罢,她便带着苏瑶匆匆离开。
朱憬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沈漫乘坐的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失落。
在沈漫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些故事,终究只能留在回忆里。此生,他终是错过了她!
围观的人群之中,正巧有两人是陆家的家丁,他们见此情形,立即小声议论起来。
“那不是朱大人吗?怎么被一个女子甩脸子啦?”其中一人问道。
“嘘,小声点,莫要让他听见了。朱大人明明与咱们家小姐定亲了,却还在大街上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走,咱们赶紧回去告诉小姐,莫要让她蒙在鼓里!”
沈漫回到住处,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可内心却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她心里所想,当然不是儿女私情,而是今日公堂上皇上那道突如其来的圣旨。也不知道楚知翊此番回宫,能不能找皇上问出个所以然来。
与此同时,楚知翊心急如焚地朝着皇宫疾驰而去。他一路快马加鞭,片刻都不敢停歇,只想尽快见到皇上问明那道圣旨之事。
然而,当他终于赶到宫中时,满心期待前去求见皇上,却被门口的侍卫无情地告知,皇上此刻正于御书房内聆听五阳道长论道,无暇见他,让他明日再来。
楚知翊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怎么也想不到,往日还算英明的父皇,竟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道法,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见。
难道周玉一条性命,在他眼里还不如那道法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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