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心灰意冷(1/2)

首发：~第109章 心灰意冷

李密的撤退，并未给宋霸天带来丝毫的轻松。他强撑着重伤的身体回到洛阳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如坠冰窟。昔日繁华的东都，如今满目疮痍，处处可见战斗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陛下！”萧美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霸天转头，只见她一身素衣，脸上满是泪痕。 他张开双臂，将萧美娘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朕，没事……”宋霸天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连番的打击，叛乱、暗杀、兵败，让他身心俱疲，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也快要熄灭了。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不要太过伤心了。”魏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拱手行礼，语气沉稳，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虑。

宋霸天缓缓松开萧美娘，无力地摆摆手，跌坐在龙椅上。他望向大殿之外，眼中一片迷茫。难道他真的错了？难道他苦心孤诣推行的改革，注定要以失败告终？难道他真的无法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

“陛下，您还有臣妾，还有魏大人，还有无数忠于您的将士！”萧美娘握住宋霸天的双手，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能驱散他心中所有的阴霾。

“是啊，陛下，”魏征也上前一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如今的困境，不过是上天对您的考验，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破局之法！”

宋霸天看着眼前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人，他们的支持和鼓励，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照亮了他迷茫的心。是啊，他怎么能就此放弃？他还有未完成的理想，还有需要守护的人，还有这大隋的江山社稷！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坚定。他站起身，望着殿外的天空，那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魏征，”宋霸天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精光，“宇文化及现在何处？”

“回禀陛下，”魏征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宇文化及现屯兵巩县，距离洛阳不过百里之遥。此人虽勇猛有余，但缺乏谋略，且贪图享乐，军纪涣散。如今他占据洛阳周边郡县，正是我们将其一举歼灭的良机！”

魏征的话语铿锵有力，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宋霸天的心脏。宋霸天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魏征走到大殿中央，指着铺在地上的地图，侃侃而谈：“如今正值六月，雨季将至。巩县地势低洼，易受水患影响。臣建议，我们可以派遣精兵强将，突袭巩县北部的虎牢关，控制住伊水的水源。待到暴雨之时，便可开闸放水，水淹宇文化及大军！”

宋霸天闻言，眼前一亮。虎牢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能将其拿下，便可切断宇文化及的退路，将其困于巩县。而利用雨季水淹敌军，更是一条妙计，可以将己方兵力不足的劣势转化为优势。

“先生此计甚妙！”宋霸天赞叹道，但很快又面露难色，“只是虎牢关守备森严，想要攻克并非易事。更何况，宇文化及麾下猛将如云，我军将士连番征战，早已疲惫不堪，恐怕……”

“陛下不必担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琼突然站了出来，他抱拳单膝跪地，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末将愿率领本部人马，为先锋，不破虎牢，誓不还朝！”

“末将程咬金，也愿随秦将军一同出征，誓死效忠陛下！”程咬金也站出来，单膝跪地，豪声说道。

看到两位猛将如此忠心，宋霸天心中感动不已。他上前扶起二人，沉声道：“好！两位将军都是我大隋的栋梁之材，朕相信你们一定能不辱使命！”

“陛下，”魏征见宋霸天重燃斗志，心中欣慰，但他还是提醒道，“此战事关重大，我们还需仔细筹划，不可轻敌。”

宋霸天点点头，他知道魏征说得对。他强忍着身体的伤痛，走到地图前，目光如炬，仔细地观察着地形和兵力部署。

夜色渐深，大殿内灯火通明。宋霸天和魏征等人围着地图，商讨着作战计划。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决战，成败在此一举！

洛阳城外，隋军大营。

帐内烛火摇曳，在地图上投下一片跳动的阴影。宋霸天紧盯着地图，手指在虎牢关的位置轻轻敲击着。连续的失败，沉重的压力，让他原本挺拔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陛下，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萧美娘端着一碗参汤，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自从起兵以来，他便如同绷紧的弓弦，一刻也不曾放松过。

宋霸天接过参汤，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中，任由热气熏染着脸庞。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朕不甘心啊！朕雄心壮志，想要开创一番千古伟业，却落得如此境地……”

“陛下！”魏征上前一步，语气沉稳而坚定，“胜败乃兵家常事，陛下不必太过介怀。如今我军虽然处于劣势，但并非没有翻盘的机会。宇文化及骄奢淫逸，军纪涣散，正是我们反败为胜的良机！”

“先生所言极是。”秦琼和程咬金也齐声说道，“我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他们的话语如同一道暖流，流入宋霸天冰冷的心田。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参汤一饮而尽，眼中重新燃起熊熊的斗志：“好！朕不能就这样倒下！朕要让世人看看，朕是天命所归，谁也无法阻挡朕的脚步！”

宋霸天猛地站起身，指着地图上的巩县，语气决绝：“宇文化及以为占据洛阳，便可高枕无忧，却不知朕已经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