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铲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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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阵中，宇文化及满脸笑意的对凌云道：“哎呀，三郎的命令似乎没什么作用啊。”

张晟一槊挑飞一名奚人，正追的起劲，听到这声音紧皱眉头。

二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以骑兵的速度，几乎是转瞬就能到达。可凌云也不能马上就撤，石河其实是最好的战场，只要他们能在轻骑赶到之前，把这里的敌人击败，甚至只要能把南岸的敌兵剿灭，他们就完全不惧拔野度了。

张晟回头打量战场，左右杀出来的数百骑已经把追击的拔野固和奚人截断，分隔在石河两岸，大批的弓箭手已经把过河的拔也固和奚人包围起来，被弓箭，长矛收割。

“传令下去，加快战斗，我们要在拔野度到来之前，先击败面前的敌人。”凌云说，好像三千骑兵并没有太放在他的心上。“黑闼，你告诉建德，让他紧盯着拔野度，每一刻钟报告一次他们的位置。”

罗方和薛亮也遇到刺杀，不过二人都是年青勇猛之辈，虽是混乱败逃之际，依然小心警惕。

刚败逃的拔野思力等此时也是立即活了过来，全都调转马头重又杀了回来。

“遵命！”刘黑闼勒转马头，纵马而去。

“去哪？”

“大哥，你冷静一下。现在去找易十三，只会白白送命。若是你相信我，就跟我走。”

“三千骑，这数量超出估算，我们是否暂且后退，整队准备迎战？”杨威也提出了保守意见。三千骑兵，光听数字就能吓人了。虽然这里面只有四百拔野固骑兵，剩下的应当都是他们刚征服不久的奚人奴隶，可谁敢确定那些奚人到时就不会替拔野固人卖命？

后面胡骑冲杀而至，猛虎盟再次兵败如山倒，败兵如一窝蜂般的向石河边本阵逃去。没有人发现，在这股溃逃的潮流里，猛虎盟曾经掌控半边势力的张晟死在他的家丁手里，也没有人发现，八大堂主也都在混乱之中，突遭身边亲近之人的袭击刺杀。

“是谁要杀我们？”罗方问。

张晟咬牙，突然调转马头，挥起长槊，怒喝一声：“跟我上，杀了这些狗娘养的！上，杀一个拔野固狼崽子，老子赏钱十钱！”

张晟一马当先，带着先前狼狈撤退的败兵，奋起反攻。他知道，这是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千余败兵这时也是凶狠的往回反冲，刚才一路上被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的闷气，此时全随着激昂的战鼓声迸发出来。他们提着刀，端着枪，向着那些被箭雨、被轻骑打的节节败退的敌人穷追乱打。

心神恍惚之间，忽然一道劲风响起，张晟心寒，还来及反应，一支长箭已经洞穿他的心口，他摔落马来，他马前亲兵的那张黑脸映入眼帘，他伸出手想要让他扶自己起来，可等到的却是一把出鞘的尖刀。他脸上惊骇，那亲兵却已经一刀刺入他的心口，然后伏低身子，在他耳边低沉道：“拓跋长老让我送你一程！”

薛亮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找到罗方时，他正盯着那具刚被他割喉的刺客尸体。

凌云胜局已定，张晟现在只能想办法将功补过。

不等张晟下令，那些刚还翻身做主人追杀的兴起的喽罗们此时早已经见状不妙，齐喊一声，迅速的直接调头往回跑了。张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满脸灰败，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的完了。两次违命，偏偏还两次兵败，凌云这下岂会放过自己？

追着追着，前面逃跑的胡人突然迸发一阵欢呼，然后只听蹄声隆隆，急如骤雨，黑夜之中竟然无数火把点点闪动，从前方山坡下杀出，数目竟然超过千骑。

“师傅。”罗方看张晟站在那里阴沉着脸不说话，出声叫醒。

罗方惊讶的看着薛亮，“你也遇刺了？”

“来不及了，若我所料不差，估计此时张副盟主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了。猛虎盟我们回不去了，易十三不会放过我们的。”

草原之上，向来是弱肉强食。别说几大部族间的战斗，甚至就是同种族内的部族也经常争斗。草原上的战争是很残酷的，往往兵败的部落强壮的男人被斩杀或者被卖给别的部落为奴，然后女人孩子都被掳夺为奴，甚至一些年青点的则被编为奴隶兵辅兵。而草原的人似乎也适应这种传统，很多部族被灭后，剩下的人给胜利者做奴隶，甚至为他们征战。但若是等他们有了实力，往往也会再起来反抗。

“不好，张副盟主他们。”薛亮突然脸色大变，凌云若派刺客来刺杀他们，那肯定不只是对付他们，最大的目标应当是张副盟主，甚至包括八大堂主在内。一念如此，心如死灰，看来凌云已经不打算给他们半点活路。

“不用看了，这人不是盟里的人，起码不是我们认识的人。”薛亮手臂被砍了很深的一刀，鲜血直流，他草草的扎了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十分吓人模样。

凌云眼中一阵寒芒闪过，“自做孽，不可活。”他转身对程娄道：“不要管他们，加速整队，准备迎战。”

“胜负在此一举，来吧！”凌云低声喝道，目光中毫不畏惧，若是连个小小的拔野度都打不过，他还谈何将来对付杨广？

黑夜的混乱之中，这一幕并没有人发现，而且，同样的一幕幕还在上演。

“是奚人。”跟随观战的宇文化及笑着道，对于凌云他倒很有信心，这次主动跟随出战，当作是来欣赏战场景致，好像是来参加围猎一般的轻松。“拔野固人最近袭击了许多奚人部族，因此也有了很多奚人战俘奴隶。”

猛虎盟终于取得战场绝对优势，渡河的胡人几乎被歼灭，只剩下少部份还在苦苦支撑，左突右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