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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十一章 冒犯
贝瑶说：“你说初吻吗？”
但他疯狂痴迷以后又冷静下来。
裴川猛地顿住脚步。
她跳下两块可怜的板砖，要回寝室去。
如果一开始是她懵懂，后来就是他意乱情迷的错。她的吻很干净，就是唇和唇简单的触碰，但他……
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就不该玷污她，在她心里留下这些记忆。这样她才能毫无负担遇见更好的人。
裴川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裴川好气人。
贝瑶说：“到底怎么啦？”她语气混着夏夜的风，包容又软。
她睁开眼睛。
韩臻看到在贝瑶喊住少年名字的时候，他眼里的狠戾、愤怒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难堪和灰败。
迷茫，懵懂，欢喜和害羞。
“……校花身上香不香？唇软不软啊？”
一下又一下，七八个少年，愣是没人拉得开他。
韩臻看见了一双又冷又刺的眼。
她走近他，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严肃道：“裴川，有没有人告诉你，有心里话就要说出来， 不能憋在心里面。”
如果是后者，假使还能是后者，她愿意的话，他会做到最好——给她年少最美好的一场恋爱。
暖黄色的路边灯光朦胧，贝瑶看到光明的尽头是他的背影。
香樟林尽头，是校门口的交汇处，一群少年往门口走。
他转身就走。
裴川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厌。
如果是恋爱，有比他更适合更会浪漫的人。如果是婚姻……他什么也给不了她。
这种维护所谓正义的，就是她喜欢的人？
是年少时一场柏拉图的恋爱？还是几年后一场畸形的婚姻。
“十八岁贺礼。”还要他讲清楚吗？到底要把他的心思暴露得多彻底她才会放过他！
韩臻感受到手下少年的肌肉鼓起，极致的愤怒使他肌肉抽动，他没拉住裴川，裴川所有的愤怒、痛苦，让他神色冰冷狰狞。
裴川说：“滚开。”他认出了他是谁，韩臻。那个帖子上面和贝瑶照片并排的男生。
韩臻惊住，和两个人一起拉着那少年的手臂往后拖，其余人护着挨打的男生。
她忍不住笑：“憋久了就会……像你这样，整个人看起来凶巴巴。”
睡觉，睡觉。
她顺着小道跑到六中香樟林尽头。
贝瑶忍住笑意和羞涩，杏儿眼带着粼粼水光看着他：“那个本来不是真的。后来我改变主意了，觉得这贺礼也不错。”
裴川在树下站了一夜。
他都让她忘了，她还记得干嘛！
啊啊啊啊啊！
她说：“我和韩臻怎么啦？”
女寝也熄了灯，贝瑶用钥匙开门，寝室里各怀心思的女孩子都悄悄从被窝里探出了头。
她脸颊羞红：“知道。”
红晕从脸颊到耳根，她闭眼。
裴川沉默良久，出声道：“我没事， 你回去吧。”
他的手指插|进她披散下来的发。
这棵树不知道在六中多少年了，建校之初它被移植过来就已经是一颗大树。
韩臻没拉住他，看那个挨打的男生脸色都吓白了，韩臻没办法，只能赶紧挡在他前面。
香樟林交汇处，黑衣少年拽住那个男生衣领，一拳又砸在他脸上。
“她腰看起来好细，抱过没有？”
贝瑶：“……噢。”她说，“可是没有随便，只有你。”
这话太轻佻了，韩臻皱眉还没说话，那个调笑的人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弯月藏起来，路灯映出他们叠在一起的剪影，流萤飞过香樟树，也羞羞把自己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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