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陈平奇计行不行 一封书信问南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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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他两人书房内议事，外边走廊里、院子里的侍卫、随从都站得远远的，十分安静。便在此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来至门外。两人停下话头，齐齐向门口看去。听得门外报道：“臣马得宝求见王爷。”

笑了一阵，邓舍又亲手奉茶，倒了一碗凉汤，递给洪继勋，说道：“刚才只顾与先生商讨国事军机，却没注意，先生竟又出了一身的汗水。且饮下此碗凉汤，咱们出去走走？听窗外起了风，竹林里想必凉爽。”

邓舍与洪继勋笑归笑，但岂会不知，马得宝所说的这件趣事百分之百不是真的，绝对是其捏造。

等他走后，洪继勋定了定心神，好容易止住咳嗽，笑着说道：“主公说吴鹤年滑不留手，臣看，马得宝这厮才是真的滑不留手。……，也不知吴鹤年给了这厮多少银子，跑来这里帮吴鹤年给主公说好话！”

“是，是。臣就是一真小人，可以臣之见，真小人虽不好，却怎么比伪君子强一点。”

“不需先生叮嘱，我自心中有数。”

聊了没一会儿，洪继勋便起身告辞，邓舍亲送至门外。看他远走，转回书房，自己动手，铺纸磨墨，自将“引蛇出洞”的计策详细写下，封印好了，唤来随从，命交给通政司，遣派得力人手，即日送给姚好古去看。

马得宝满脸堆笑，说道：“是，是。臣废话了，臣是虚伪了。不过，虚伪当然不好，可以臣之见，却怎么比小人强一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炎热、繁忙的季节里，洪继勋忽然享此闲暇时刻，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叹却也在情理之中。不止是他，便连邓舍，不也时常会有“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的感慨么？

“苏子虽多求仙之言，但归根结底，却是因‘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光阴如白驹过隙，追之不及。先生本英雄豪杰，当代名士，向以天下为忧，有吞吐山河之志。这会儿，却怎么忽然惆怅起来了？”

“嘿嘿。这厮端得滑不留手。”

马得宝接着说道：“便在宴席上，发生了一件可笑之事。主公您知道的，道衍和尚相貌奇特，吴鹤年见了后，大为惊奇，连连称赞，说他‘异容貌，大丈夫’。”

“人都来了，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虚伪！”

“臣岂敢，臣岂敢！”

“你呀，就是一个真小人！厚颜无耻！还好意思说什么虚伪比小人强？”

“臣复命来了。”

马得宝“嗤”的一声，忽然笑了起来。

方补真乃奉旨巡街，代表的是邓舍。如果吴鹤年把这两个官儿给放了，等于是不给邓舍面子，定会引来邓舍的雷霆大怒。

洪继勋奇计“引蛇出洞”，能行与否，邓舍踌躇不决。

马得宝推开门，来入室内，跪拜行礼。起身，见到了洪继勋，忙又行礼，说道：“右丞大人也在啊。……，王爷，臣没有打扰了你们谈话吧？”

“道衍确实相貌出奇，这有何可笑？”

洪继勋疑惑得看向邓舍，邓舍一拍脑袋，笑道：“险些却忘了！先生来前，我派了几人去益都府衙，看吴鹤年怎么处置那两个违纪的官员。想来这马得宝定是复命来了。”略微提高声调，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噢？”

马得宝紧跟着又来上一句：“道衍和尚并说：‘吴大人果然相如其名，貌如其字’。”

“得了，说你干什么来的吧。”

“那两个官儿，一个是左右司的人，一个是枢密分院的人。吴鹤年既不管左右司、也不管枢密分院，他是地方府衙的首官儿，故此不敢妄自处罚。”

马得宝说道：“王爷与右丞也觉得好笑么？在府衙里，吴鹤年与臣说起此事时，却是满面怒色，骂不绝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景慧、道衍两个大和尚。

他这边忙碌，按下不提。

洪继勋正喝着茶，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险些“君前失礼”，勉强咽下去，咳嗽连连，呛得满脸通红，指着马得宝说道：“老马、老马！”

“你笑甚么？”

“君不密则失国，臣不密则失身。未定策前，千万别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出了书房，自有人前头引路，转去窗后竹林。林中溪水潺潺。凉风拂面、水气盈盈，果然甚是爽快。又叫人搬来软椅，对坐溪畔林下。两个随从端来一大盆的各色水果，都是井水中浸过的，吃起来冰凉脆口。

“奉王爷之令，臣刚去了益都府衙。去时，正好赶上吴鹤年处置那两个违纪官员。”

“……，你这是在跟我狡辩么？”

马得宝，燕王府宣使。这大热天的，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