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挑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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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到了么？”

王保保说道：“虎翼军中有一副千户，向以骁勇出名，人称拔都，骑射绝众。单论武艺，与郭云、韩札儿不相上下，远胜刘铁枪。可以出战。”

吴军人少，五千人，分成了三部。

士卒亦推来了望楼，赵过、潘贤二也正在登高远望，看见了元军阵型的调整。

“应是吴军勇将。看架势，是被常遇春派出来挑战鞑子的。”

刘铁枪到得阵前，看吴军来将，见有兜鍪遮脸，瞧不清楚模样，横枪说道：“来将通名！俺铁枪下，不杀无名之辈。”话音未落，吴将催马突前，长戈一挑，将他的铁枪荡开，借助马速，长戈回收，在两人擦身而过时，反手用长戈的尾部将之打落在地，兜转回来，驱马用马蹄践踏其身。

潘贤二拨马转走，不再理会蔡子英，归入阵中。蔡子英无奈，也只得归阵。赵过与常遇春相约：鼓声起，吴军出战。随着鼓声，吴军阵中，驰出一骑，披挂重甲，横放长戈，径直来到元军阵前，相距只有两百步。

他是从右边追上的万人敌，也就是说，他在万人敌的右边，所以丢掉了左手的断戈。而又因为他在万人敌的右边，而万人敌又不是左撇子，握大刀的手乃是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即刀刃也是在身体的右边，与吴将同处一个方位，格挡不便，故此未及一合，便又被斩落马下。

相同的地方是都把步卒列在了前头。不同的地方是，燕军把马军放在了后边，而吴军把马军放在了中军。

不过，阵前挑战，用不着遣派上将，选勇武之士便就可以了。

战场上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乱动，也没有一个人说话。有飞鸟从半空掠过，像是才发现了对垒的千军万马，受到了惊吓似的，鸣叫一声，骤然展翅高飞，钻入了低沉的阴云层中，不见了踪影。便在这一片寂静无声之中，三个军阵之间，万众瞩目之下，开阔平原之上，两人对答。

两骑交错而过。

“让你先射！”

“是。”

言简意赅。

他吸取了刘铁枪、拔都失利的经验，出得阵后，一言不发，催马疾行，直奔吴将，挥起大刀，带着风声，往下就砍。吴将打马转走，奔出一段距离，待马速提上，乃回身应战。

蔡子英还要说些什么，潘贤二高高地把手举了起来。燕军阵里，鼓声顿时大作，先是列在前边的将校们高呼，接着前阵的士卒们高呼，最后万余人齐声大呼：“今我家大王起义军，战尔残兵，必胜！嗬、嗬，必胜！”

大刀下砍，长戈上支。刀重戈轻，挡不住，“喀喇”一声，长戈断成两截。大刀继续往下落，擦着吴将的鼻子下去，险些砍中。

赛因赤答忽骇然失声，说道：“此古之贲、育也！奈何从贼？”起了招揽之意，命望楼下的士卒，“且去阵前，问来将姓名。”

吴将跃马，再度挑战。

……

……

赵过茫然若失，说道：“原来却是常十万！”虽然爱才，却也知道没机会将之招揽麾下了。

赵过一怔，很快明白了元军的意思，所谓“说话”，无非就是想借此打击一下敌人的士气罢了，有道是“明其为贼，敌乃可服”。他拱手与潘贤二说道：“请、请先生出马。”

元军士卒皆屏息凝神，睁大了眼，有沉不住气的，轻“啊”出声。吴将所佩的短刀已经掷出，手中可用的武器只有断成两截的长戈，追上万人敌后，他丢掉了左手里的一半断戈，猿臂轻舒，拽住万人敌的披风，轻松将之拉到近前，右手扬起，狠狠插下，把另一半的断戈插入了其脖颈。

……

王保保手按望楼的围栏，点了点头，说道：“看出来了。”

赵过注意到了此人，与刚刚重新登上望楼的潘贤二说道：“此、此谁人？”

赛因赤答忽倒抽一口冷气，说道：“又是连一合都没有接下，吴贼中竟有此等勇悍！难道是冯国胜么？冀宁军中有一千户，好用大刀，遇小敌怯，遇大敌则勇，勇冠三军，号称‘万人敌’。看来，只有遣他出阵了！”

“江南参政常遇春，敬告益都左丞赵大人，我军列阵已毕，随时可以出战。”

两军阵前杀人，轻而易举。并且相距元军阵地只有一两百步远，动作还干脆利索，视近两万的敌人如无物，简直胆大包天！燕、吴两军不约而同，齐声喝彩：“好！”喝彩声落，吴军又大呼道：“将军威武！”

拔都接令出阵。

“鞑、鞑子调整阵型，应该是发现了端倪，猜、猜出了先战的是吴军。”

常遇春单骑独立，立在万众之前，睥睨三军阵中。

万人敌出阵。

按照海东军制，两万人的军队，中军置放四十面大鼓。鼓声响起时，可传出甚远。吴军能够听得很清楚。潘贤二指着放在望楼边儿上的沙漏，与赵过说道：“将军，辰时快到了。”

燕军人多，一万多人，共分成了五部。

元军阵。

“是啊，中坚精锐都没有放在前边。而且，将军你请看，阵后的骑兵全都没有上马，长枪营的长枪都放在地上，铁甲营也都还没有穿戴齐全重甲，鞑子是在养精蓄锐啊！想用前头的步卒来消耗咱们的冲力，然后再用精锐反击。”

燕军阵。

直到此时，燕军的三通战鼓方才敲毕。

听得来将便是常遇春，赛因赤答忽的招揽之意顿去。王保保急忙举手，下令：“吴贼主将轻出，速起轻骑出阵，将之留下！”

吴将急兜马，转过来。万人敌的马术没有吴将好，转得慢了点，一看来不及，干脆继续往前跑，变成了吴将在后边追他。片刻功夫，两人绕着阵前空地转了好几个圈子。两军士卒看得眼花缭乱。

吴将说道：“欲斗则斗，何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