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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3章 暗流
黑腔 沙海深处
炙热的岩浆在霜降脚边翻涌，这次袭击来得太过突然，负责为组织制造士兵的黑面在袭击后只剩下一堆灰烬。
整个战场遗迹犹如地狱一般惨烈，这些士兵钢铁的残骸堆积成一巨大的尸山，钢铁的残骸交融在一起，冷却之后它们一直保持着死亡时的姿势。
如同地狱最深处的景象，不停翻滚的岩浆湖泊被整齐的一分二，巨大的沟壑中仿佛存在着无形的锋刃，阻挡着岩浆流入沟壑之中。
“那是残留的杀意。”霜降用手凭空一点，岩浆轰然砸向沟壑，掀起一阵的热浪。
“你注意到没有，所有士兵的尸骨都被熔在了一起。”惊蛰细细观察着墙壁上深邃的刀痕，这些斩击深深嵌入坚硬的岩石中，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指去触摸这些痕迹。
洞穴像是经历过一场异常血腥的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在这铺满了钢铁残骸的战场上，惊蛰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颤栗。那堆积如山的残骸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只来自遥远古代的恶魔。
那只恶魔脚踏着激昂的鼓点，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威严。
它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武器，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但每一次斩击却都带着对世间所有生灵的恶意，它的攻击毫不留情，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殆尽，无论是敌我，只要挡在它面前生灵，就会被无情地收割掉。
而那鼓点是它永不停歇的巨大心脏跳动时所发出的声音。
“曾有一名手持利刃的暴君在这里斩断了一支军队。”霜降一脚踩碎曾经同伴的遗骨，掀起一阵黑色的烟雾，语气平淡得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
惊蛰点点头，记忆中黑面虽然不太招人喜欢，他总是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凌驾众人的态度，但他确实领导着一支钢铁的军队，他能在任何地方控制军队的每一名士兵，竟然有袭击者能在数以万计士兵中将黑面轰杀成渣。
“看外面，”霜降将目光投向山洞之外，山洞之外的沙海中，匍匐着黑压压地士兵残骸，它们保持着统一的姿势，“那些士兵，它们的姿势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惊蛰不太明白。
“它们既不是完全单膝跪地，也不是完全站立，而且在两者之间的怪异姿势，更趋向于半蹲的状态。”霜降揉捻着手指，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原因。
“似乎有人在和黑面争夺军队的控制权。”半晌之后，霜降淡淡地说自己的猜想。
“黑面的能力是将钢铁的铠甲赋予灵魂，这些钢铁将是灵魂永远的囚笼，永远无法反抗他，外面的士兵可是数以万计，恐怕没有人能做到和黑面争夺军队的控制权。”惊蛰突然想到自己太过武断，有一个人就能轻松做到，这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毕竟反转现实这种能力太过于恐怖。
“你想到了什么？”霜降抬起右手，轻轻捏住了惊蛰脸上的面具，“这可笑的面具可遮不住你脸上的表情。”
“我想到了黑旗，这次的袭击者或许和他们有关。”惊蛰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不是，他们现在只是一群躲在暗处的老鼠而已，已经没有胆量对我们发动任何形式的袭击了。”霜降放下了右手，惊蛰脸上的面具随之破碎。
紧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过于紧张惊蛰背部的肌肉完全紧绷，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他猜不透霜降这么做的用意，是警告？还是其他的什么？或者只是他的恶趣味？
“袭击者来自另一边，空气还有残留的‘门’的气息，”霜降抬起手像是在空中感受着什么，他也解除了脸上的面具，英俊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摘下面具，用灵魂去感受。”
“灵师会？”
霜降摇了摇头否定了惊蛰的猜测：“除非他们重启了那个计划，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掌握这种力量，而且灵师会他们惧怕这种力量。”
“敬畏力量，好笑。”惊蛰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不过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感受到霜降的注视，他可不想自己被反转成内脏挂在外面的“树”。
不过他怎么会拥有这么强大的而不讲道理的能力，惊蛰每次看到霜降心中总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欣慰，还好他是自己一边的。
“敬畏力量才是明智的。”
霜降淡淡地吐出这句话，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袭击者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他能如此准确的找到这个地方，这里可是上级诡物都不愿涉足的炼狱。”关于力量的哲学思考仅仅只有这一句话而已，霜降语气依然淡漠。
在黑腔很少有人讨论这个东西，例如道德、哲学、美学这些东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那样微不足道，能在黑腔中生存的只有强者，而强者要么追求力量，要么追随更强者。
“你是说……有人故意将袭击者引导到这里。”惊蛰没有询问霜降袭击者是谁，好奇心是应该克制的，虽然名义上他和霜降是平级关系，其实霜降在组织里已经是首领的代言人了。
“看来组织内部也不是完全干净呢。”
“你觉得会是谁？”
“任何人，包括你我。”
惊蛰听到霜降的回答干笑了两声，笑声在高温中蒸发，不过霜降好像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撇了撇嘴有些尴尬。
霜降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对这个内鬼的存在并不在意。
“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毕竟如果组织内真有内鬼的话……”
“一切按计划进行，躲在暗处的虫子不足为虑。”
“这次袭击事件告诉首领么？”惊蛰试探着问道。
“这种小事，还不值得首领分心。”霜降这句话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越级汇报在职场是大忌，惊蛰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到的一篇关于职场守则的文章，果然在被赋予人性之后的他们越来越像人类了，不过眼前这个怪物和自己却不一样。
他自行觉醒了人性。
“这段时间各方势力都沉寂了下来，世界似乎变得安静了。”
“安静水面的下是激荡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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