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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百二十六章 迷
秦雷便把自己的推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昭武帝听完冷笑一声道：“证据呢？难道就因为你的斥候没看见赵无咎，就要朕放弃这次行动吗？”说着又拍一下栏杆道：“我看还是在推脱责任！”
“懦夫！”昭武帝不屑的骂一声，便转身离了城楼。
这说明赵无咎要么真的听话，率军北上京城了，要么就是藏起来了。而秦雷是拜读过赵无咎所写兵书的，知道他特别推崇孙子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人是不大可能眼看着国土沦丧，还要恪守国君乱命的。
昭武帝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咬牙切齿道：“秦雨田，你太过分了。临阵畏缩就算了，还硬要为自己的怯懦找理由！”说着狠狠一捶栏杆，面红脖子粗地喝道：“把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拿下！”
藏起来干什么？怕被秦军发现。为什么怕被发现？因为他们想敲闷棍。
挖挖耳朵，秦雷冷笑道：“想必是不愿听我唱反调了。”现今他对自己的判断也没了信心，自然不愿再去找那个没趣。
“所以有齐国皇帝病危、十二道金牌召回百胜公，还有几百万石粮草的朝歌城！”秦雷心中豁然通透起来，过往想不明白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找流氓……赵无咎这本钱下的够大！”
“狗屁差事。”秦雷按捺不住怒火，愤愤的骂一句，拔腿便往外走。
“看来我真是神经过敏了。”秦雷自嘲的笑笑道。
因此斥候应该发现赵无咎的部队回师，最低限度也该在某处驻扎才是现在齐军无影无踪，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起来了。
当然，这是秦雷给皇帝的解释。实际上他在等，等自己的斥候回来……将要进入危险境地，还是别那么信任别人好一些。
“陛下有旨，成亲王雷不尊圣旨、不思进取、裹足不前、贻误战机。现剥夺其前锋印信，改由他军担任。并命其闭门思过，待班师之后一并论罪。钦此”
“谁敢拦我？”说着便翻身上马，把那太监晾在当场。
左右侍卫紧答应慢动弹，却没人敢动手……几乎是在皇帝大喝的同时，黑衣卫便亮出了弩弓，看着那一片蓝莹莹的箭头，大内高手们确信无疑，只要他们一轻举妄动，一定会被射个通透。
秦雷苦笑一声，暗骂道：“这皇帝真没品，至于派人在我营门口大喊大叫吗？”但他也终于无话可说了，什么骗局也不能下这么大本钱啊，看来齐国皇帝真驾崩了。他已经派斥候将方圆五百里内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赵无咎的影子。
入关后的第五天，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情报。“种种迹象表明，齐军有放弃牧野城，在北面的朝歌城设立第一道防线。”风尘仆仆的许田气喘吁吁道：“他们已经开始转移牧野城的粮草了，但城中的粮食太多了、齐军又缺少大牲口，据说要运一个月才行。”
好在后来秦雳也带着龙骧军加入了巡逻的队伍，这才让兵士们住了嘴……当你看到一个人神经不正常时你会笑，但当你看到周围人都不正常时，多半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三人成虎就是这个道理。
“那也比不上虎牢关啊！”秦雳把额头都磕破了，哀声连连：“您只管在城中安稳坐镇，冲锋陷阵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五弟吧！”
只见秦雷面色低沉道：“儿臣请父皇容禀，若是您听完之后，还坚持要出兵，那儿臣也无话可说。”
秦雷也过去与秦雳并肩跪下道：“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愿意代父出征！”
“王爷，有传旨太监。”秦雷话音未落，石敢便在门外沉声道。
两人为难的抬头看看城楼上的陛下，便听他带着怒气道：“不许过去，赶紧出发。”二位将军只好朝秦雷苦笑一下，便往各自的坐骑去了。
“殿下，陛下召开军事会议。”石敢快步走过来，面色愤慨道：“但是没有通知您。”
时间一久，军中便颇有微词，但秦雷毫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往日树立起的威信，还是经得起这些许消耗的……关键是不能让齐军钻了空子。
“东门，为出征部队践行呢。”那太监小意道，还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左右。
“好一张巧嘴啊！”昭武帝哂笑一声道：“那你就慢慢推理吧，反正朕是不信的。”说着低头瞄一眼仍在发呆的两位将军，不悦道：“怎么还在这待着？”
多少年后，秦雷和秦雳都想不明白，昭武皇帝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执拗到了偏执的地步。只听他坚决道：“朕随大军而动，我大秦军队中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雷心中叹息一声，淡淡道：“战场打仗不是官府破案，讲究的是缜密推理，抢在时间的前面。”
秦雷会意地挥挥手，屏退了左右。见四周无人了，太监才轻声道：“我的爷，您也太不把圣谕当回事儿了，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陛下呢？” 这五天以来，昭武帝最起码催了秦雷二十次，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俺世宗烈皇帝陛下是病猫咧？
“哎哟，爷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那太监赶紧跟上道。
两人乖乖的翻身上马，朝皇帝拱手：“微臣出发！”便率队从东门出去，离了虎牢关，向黄河渡口奔去。
……
就这样到了八月初，虎牢关里唯一一棵月桂树开了花，香气却似乎能传遍全城。
李浑和李浊对视一眼，恭声道：“我们觉着大殿下说的有道理，请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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