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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百七十四章 老李和老文
秦霆终于失去耐性，冷笑一声道：“送信？我看报仇才是真的吧？”说着一脸厌恶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私下做的勾当——胡传义是谁的人，楼万年又是谁的人？难道可以瞒过全天下吗？”
舱内忙乱，又略有些尘土，太子不喜，便起身出仓上了甲板。
秦霆冷笑一声道：“文相将你这文家长男放逐江湖，若没有后手安排那才叫怪了呢。”
那兵士并不怕他，朝他挤挤眼，一脸无所谓道：“不好坏了规矩。”
文彦博点点头，沉声道：“我说五年之内，李家将成为历史。”
虽不知道原因，可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应该不用每天都挨打了吧……”宫人们心中盼望道。
文彦博心道：“没听说还有破门的。”却无心与他分说应该是“寒舍”或者“草舍”更合适，只是淡淡道：“一十八年了。”
这下终于愣住了，咽口吐沫道：“不能吧……”
李浑却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反而十分认真问道：“先生说老夫是见还是不见？”
那供奉也忍不住心道：“可够刻薄的。”但手上丝毫不敢怠慢，将文铭义小鸡似的拎起来，往舱下去了。
“哦，哦……”李浑不禁一愣，顿一下才森然笑道：“文老弟跑来这里危言耸听，莫非是要消遣老夫不成？”说着揪着钢针似的胡子大笑道：“我看你说的是自个家吧。”
待他们下去，太子又吩咐地道：“将这里收拾下……把那地毯扔了。”宫人们赶紧过来忙碌，将那价抵万金的地毯收起。
太子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惫懒模样，不由恼火地挥挥手，沉声道：“把他关在舱底，每天送一顿饭，不许有荤腥。”
轿子径直抬进府中，到了正堂前才落下。李浑这才出来，笑眯眯的将文丞相迎进厅中，一阵假模假样的嘘寒问暖后，这才干笑道：“文老弟可是有些年头没有登我这破门了。”
“为物稍有香，心遭蠹虫啮。年年孟春时，看花不及雪。
这一幕都被轿中的文丞相看到听到了，待那脚步声走远，不由萧索叹息一声。虽不说话，心中却免不了一番“龙困浅滩遭虾戏”之类的感慨。
“把他给本宫扔江里去！”视线在地毯上游弋，终于看到了那一点并不显眼的水迹，秦霆不由暴怒道。
文铭义猛地抬头，满面戒惧道：“你想干什么？”太子性喜男风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文铭义也不是被咋呼大的，闻言自嘲笑道：“文某不过一有家不能回的孤魂野鬼，太子爷何必如此错爱呢？”
……
伴当以为他还要银子，不由面色难看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文彦博面色灰暗下来，涩声道：“上次皇帝设计害我时，我便看出来了，文庄太后虽然算无遗策，但毕竟老朽矣，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秦霆微一皱眉，蒙面供奉又是一顿暴揍，打得文铭义鼻青脸肿，奄奄一息，却一口咬定，就是来送信的。
最后长啸一声，便将那心中的委屈愤懑一吐而净，灿烂笑道：“笑到最后才是笑、赢到末了才算赢！”宫人们这才知道，太子爷的心情确实阴转晴了。
僻居城南隅，颜子须泣血。沈埋若九泉，谁肯开口说？”
看一眼死狗般趴在地上的文铭义，秦霆满脸温暖笑容道：“说说吧，来中都到底干什么？”
看着混乱的场景，太子皱起眉头道：“别弄脏了本宫的地毯。”蒙面供奉答应一声，便将文铭义拖出了船舱……但还是晚了些，有一点无色的酒水洒在了那名贵的地毯上。
兵士接过银子，一一放在口中咬过，面上这才有了笑容，伸手道：“拿来吧。”
忽然风雷至，惊起池中物。拔上青云巅，轻如一毫发。”
李浑也不着急，颔首笑道：“不错，是该捋捋了。”
文铭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蒙面供奉卡着脖子提了起来。他徒劳的挣扎几下，踢翻了名贵的桌椅，却换来蒙面供奉一顿暴打。
边上踞坐的阴先生面色有些发紧，毕竟是他设计的机关被破，这才引出了文家的崩溃，一想到要面对苦主，屁股不由有些坐不住。
“这分明是离间嘛，他不是与河阳公主蛇鼠一窝吗？”文铭义有些发愣，他不知道太子为何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砰地一声，蒙面供奉便将文铭义随手扔进了江里，溅起的水花足有半丈高。
且说那拜帖经过层层传递，终于到了李浑手中。翻开一看，老太尉龇牙笑道：“真是稀客啊，二十年没上门的丞相大人，居然规规矩矩登门求见了。”
“在这等着。”兵士单手接了拜帖，便不紧不慢的进府通禀去了。
边上的太监听了，不由交换下眼神，意思是：“怎么听着这么凄惨啊……”跟太子爷久了，宫人们自然也有了些鉴赏水平，却不想太子爷只是欲扬先抑，又接着吟道：
无力的甩甩头，文铭义喘息道：“给您送信……”
文彦博惨笑一声道：“刻骨铭心，没齿不忘。”
秦霆的心情便如他的笑容，积郁已久的阴霾终于散去，因为他自觉透过重重迷雾，看到了未来的出路。极目远眺、但见江上渔歌唱晚，岸边艄公停舟，好一片春日安逸景象，忍不住轻声吟道：
“自怜孤生竹，出土便有节。每听浮竞言，喉中似无舌。
哪知那军士并不与他聒噪，粗暴的伸手推搡道：“听不懂人话吗？再不走便把你们抓去巡城司，吃几天朝廷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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