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斟酌(1/2)

首发：~第三百一十八章 斟酌

兵士们，尤其是结了婚的兵士，正在发愁回家空着手太难看，没想到王爷如此慷慨体贴，连这都想好了，不由齐声欢呼起来，却比方才的掌声更情真意切一些。

石勇心道：“老大，你不会玩我吧？”遂无奈笑道：“到底是握还是放。”

麴延武轻声应下，低头端起酒盅，仰脖一口饮下，擦擦嘴道：“恕属下直言，明年王爷最好常坐京都。”

石勇听了，有些糊涂道：“握权？”

麴延武勉强笑笑道：“既然可以这样，那谁还会去刻苦攻读？”

至于秦俅，他感觉自己应该可以合格通过，心中便开始努力回想京都的小吃，盘算着回去先吃什么后吃什么……

待到集结哨吹响，兵士们从兵舍里鱼贯而出，不一会儿，便在大校场上整齐的列队。但今日军纪有些问题，兴奋难抑的兵士们，不是交头接耳，就是东张西望。

秦雷笑道：“这不腊月了么，咱们天南海北的伙计们都要回京过年，趁这机会一起聚一下，表彰表彰、奖励奖励、让大伙都开开心心的过个好年。”

秦雷皱眉道：“名额是怎么分配的？”

秦雷又向下翻页，咂嘴道：“二百来个优秀，一千来个良好，六千多个及格，”说着笑道：“不及格的人数有些多啊，你总不能让皇甫文宇这些将军每人带着一千来个玩吧。”

“第一，两个多月的训练下来，你们证明了，自己是最棒的！孤王为你们感到骄傲！”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兵士们感谢王爷，更是为自己鼓掌。

秦雷哈哈笑道：“如果孤在这里长篇大论一个时辰，你们定然会在心里暗骂道：真是个不通人事的糊涂蛋。对不对？”

秦雷今天穿的十分正式，多年的行伍生涯，让他近乎偏执的无限喜爱形式美，擦得锃亮的牛皮马靴咣咣作响，身上的军装笔挺整洁，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在场中立定，慢慢环视一圈场中兵士，原本还有些嗡嗡声的校场上立刻落针可闻。“我的士兵们，你们现在最想做什么？”秦雷没有用他惯有的激|情演讲，而是像个长辈一般微笑问道。虽然场中大多数人比他年纪要大得多，但无论是说得还是听得，都觉得非常自然亲切。

秦雷明白地点点头，微笑道：“麴督的意思孤明白了，想让他们成长，就得给他们机会，允许他们犯错。”麴延武颔首笑道：“王爷圣明。”

麴延武寻思一会儿，挠头道：“就怕他们初一十五一块作。”

石勇这才明白道：“属下回去就把教导长手册重温一遍，把属于我的权力都抓起来。”

虽然没人敢回答，但一阵哄笑声已经代表了兵士们的态度。

秦雷颔首笑道：“石勇千好万好，但有一样不好，太不懂握权了。”

秦雷搁下手里的鸡爪子，用桌上的抹布使劲擦几下手，这才接过那册子，翻开一看，沉声道：“怎么没有卓越士兵？”

秦雷挠头道：“那样你会很累的，要适度放权……”

秦雷伸手弹弹那册子，对麴延武笑道：“孤的教导长不错吧？”

待他走远，秦雷轻声道：“石勇他们忠诚勇敢，做事情也用心，实在是最值得仪仗的左右，只是他们过于老实、眼光也颇有局限，怕是很难发展到你所说的位置。”这是秦雷一直以来想当苦恼的地方，甚至在襄阳湖上时，一度想要放弃对他们的期望，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他必须有自己的铁班底，石勇他们便是不二人选，无论多难，他都要把他们带起来。

麴延武与秦雷捧一杯，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但这年会又是个什么东西？”

石勇这才心悦诚服道：“属下明白了，这次四百不合格。”

麴延武点头道：“带小抄的还是有些墨水的呢，老多人干脆就带卷子进去，先呼呼大睡三天，等到快结束时，再把占满口水的空白卷子一收，直接换上写着字的，就算是考完了。”

秦雷微笑望着他，轻声道：“为何？这里不是挺好吗？”

麴延武摇头笑道：“那倒不会，还得估计国家体面不是？”说着哂笑一声道：“自古惯例，取中进士的考卷会在国子监张贴，以供监生们瞻仰参详。后来怕三甲的文章太好，压过了一甲二甲，便只张贴进士出身以上的。”

秦雷摇头笑道：“你觉得一件事，如果交给别人决定，会影响到自己的权威，那就是重要的，回去慢慢体会去吧。”说完把注意力转回册子上，点了点前五名道：“把这五个提成卓越，后面的依次递补。”石勇点头遵命。

俗语道：“二十三，过小年，祭灶扫神写春联儿。”这小年好似春节的门槛一般，只要到了这一天，人们便会清晰地闻到年味，若是仍在外地的，便会急躁起来，恨不得一步飞到家里去，扫房子、蒸团子、割下肉、擦锡器、沤邋遢、洗脚手、除夕好把春联贴。

麴延武轻声道：“现在还不清楚，一般都是趁着过年走动钻营，到正月底基本确定。不过……往年中都大族会拿到一半名额，北方的豪强也有三成，剩下两成往年给南方和别的地方。但今年南方怕是没指望了。”

“第二，为了保证大家过个好年，回去后也有面子，王府为大家采购了大量的年货，鸡鸭鱼肉、菜蔬粮油，应有尽有。你们回京之后，可以凭军籍牌，去宗正府领取。”

秦雷温声道：“讲，你石勇还是有权利表达异议的。”

石勇心领神会道：“那改为一千不合格吧，饶了那两千小子。”

感激的笑笑，石勇轻声斟酌道道：“统帅咨议会上，王爷明确提出要走精兵路线、职业军人路线，以强大的质量取胜。属下担心过于放松标准，会破坏了您的既定方针。”

“王爷驾到！”值星官简短有力的大喊道。

麴延武欣喜道：“却是个喜庆事儿，那属下一定要参加，沾沾喜气，去去晦气，来年也有个好彩头。”

说到这，麴延武又大摇其头道：“咱们大秦的官制说来也混蛋，一个县令带着十几个人的草台班子，就要管着方圆近百里地面上的治安诉讼、春种秋收、征税收捐，等等等等、更离谱的是，从来没人教过我，一个县令到底该怎么做。”说着颇为自得道：“结果呢？跌跌撞撞几个月，属下还不什么都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