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乌云踏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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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便看到上百个隔段把马房分成一个个小间。每个小间里都有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秦雷在北山牧场呆了半年，却也识得些马。这小小的马房中竟然汇聚了白鹤、惊帆、扬武、青海骢、狮子骢等十几种名马。只是一匹匹体态臃肿、马眼无神，一看就是饮食过度、活动太少所致。

昭武帝欣慰道：“你这孩子还有那么点侠气，比你那些兄弟要好。”

只是冬日萧索，再好的美景也黯然失色。又加上积雪消融，到处是斑斑点点，让人心情不爽。秦雷发泄够了，便准备回去。

秦雷对老场监安慰道：“这事我会跟皇上说得。总不能糟践了这一场的神驹。”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去。这种肉马他是不屑骑的。

秦雷起身拱手道：“孩儿定然谨记在心。”

昭武又问道：“知道为什么叫慎独吗？”

到了御马监，侍卫与监正一说，那位瘦骨嶙峋的老监正便取下墙上挂着的大铜钥匙，叹息着开了马房的大门。

说了这么多话，忙碌一天的昭武帝有些疲乏了，便终止了谈话，对秦雷道：“这一阵你就住在园子里，好好陪陪你皇祖母，她老人家念叨你好几次了。”

“这么个狂奔法、你总有累的时候吧。”秦雷愤愤的想着。

秦雷心中惋惜，面上不悦对老场监道：“这些名驹乃上天所赐，岂能像菜马一般对待？”

秦雷点头道：“这才有点样子。”他在马群中打眼一扫，便指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道：“就是它了。”

其间碰到过老场监和众侍卫，他却拉不下面子求助，偏还要做出意气风发的样子。引来老场监和侍卫们的赞叹，“殿下真是龙精虎猛、耐力持久，不愧为我辈男儿偶像。”

秦雷忙摇头道：“孩儿没读过什么书，学问上比诸位皇兄差远了，甚至连秦霄他们都比不上。”

昭武摇头道：“学问少可以慢慢补。但是德行亏了却是补不回来的。”

秦雷点头道：“这种隐恶扬善的做法在有智慧的人面前，就没有作用了。”

转过一道山墙，便看见一丛依旧碧绿的竹林。冰雪消融后，那狭长的叶片仍带着些许湿意，更显得青翠欲滴，生机盎然。

过了几日，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便向侍卫打听可有什么消遣，侍卫便带他去御马监。秦雷这才知道这华林苑里没有后妃居住，乃是皇帝跑马打球的去处。只是昭武皇帝喜静不喜动，才成了单纯的园林。

秦雷摇头道：“儿臣只知道是独处要谨慎的意思，别的却实在不知。”

秦雷就在长水阁住下了，每日去慈宁宫陪老太后说话，然后再去瑾瑜宫与瑾妃吃饭。虽然无所事事，却也把半年来疲惫的身心好好休整一下。

昭武帝这才微笑道：“上次让老卓带给你的四个字，今天朕要亲口说一次。朕心甚慰啊。”

秦雷也不理他，一踩马镫，翻身上马。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马鞭，对老场监温言道：“这马鞍有些硌人，你看怎么回事。”老场监不了解秦雷品性，便松开马缰，往后走去。

秦雷虽不懂音律，却依然被这琴声所吸引，一时间竟真有些心醉忘忧。

秦雷谢恩后，昭武帝让他起来，温和道：“小五啊，今日你虽然让父皇出了口恶气。却有些鲁莽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昭武又苦笑道：“史上首次朝堂斗殴，定然要史书留名了。”

昭武玩味地看着他，悠然道：“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在阴暗处，无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偏偏还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好人模样。其实在明眼人看来，这些人仿佛跳梁小丑一般。”

他低估了这匹贱马的耐力。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

昭武帝一字一句道：“人在做，天在看。”

秦雷谢恩后，贴着凳边坐下。尽管穿着冬衣，还是被冰凉的石凳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