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76章
“明日一早,你带上几个心腹,前往漠北,去联络蒙古喀尔喀部。他们与建奴一直不合,朝廷打算与他们联手,在建奴的后方进行袭扰。
张峰闻言,眉头紧锁,忧虑地问道:“可是……他们愿意配合我们吗?”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毕竟,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
祝凤翙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狡黠。“边关互市即将开始,喀尔喀部需要粮食,也需要甲胄和火器。而我们大明需要牛羊,也需要战马,双方可以通过互市来交换。至于如何穿越鄂尔多斯部的领地,就需要他们自己去谋划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张峰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喀尔喀部在林小风十三年的时候,已经与卫拉特四部在塔尔巴哈台会盟,共同缔结了《蒙古卫拉特法典》,联合一致来对抗建奴。他们既不忠于大明,也不会向建奴投降!这是陛下亲自制定的合纵连横之策。我会为你调配三倍人数的精锐战马和骆驼,无论成功与否,十五日内你必须回来复命。”
张峰感到压力陡增,但身为军人,身为皇帝最为信任的锦衣卫,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停顿片刻后,毅然跪地领旨:“末将领旨!”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
祝凤翙看着张峰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一夜,他做出的决定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
姜应奎离去后,祝凤翙再次拿起密信细细观看,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斤。他深知,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更是为了天下苍生。
不一会儿,近二十名商人小心翼翼地步入屋内。他们一进门,就纷纷跪地磕头,神色惶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这次的杀戮异常惨烈,商人们都已经被吓得胆战心惊,有的甚至愿意捐献全部财产来保全家人的性命。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和绝望,仿佛是在向祝凤翙诉说着他们的无辜和无奈。
祝凤翙看着商人们惨白的脸色,微笑着吩咐跟进的士兵:“诸位请起,来人,赐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是一股暖流涌入商人们的心田。
“不必了阎大人……我们平时坐得惯了,多站片刻也无妨。”一个商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对,站着还能舒筋活血呢。”另一个商人附和道,他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
祝凤翙也不强求,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地说道:“诸位,召你们来并无他事,只是想告诉你们两件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和善意,仿佛是在与朋友们交谈。
为首的商人强忍内心的恐惧,试探性地问道:“请阎大人示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第一件事,宣府镇和张家口堡的杀戮是对事不对人。朝廷所杀之人都是该死、必死之人!他们不但与建奴交易,还将朝廷明令禁止的火器、铁器、粮食、甲胄运往辽东。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天子之怒!”祝凤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气,仿佛是在向商人们诉说着朝廷的决心和威严。
商人们闻言,纷纷低头互视,无言以对。他们深知,这一次,朝廷是动了真格,不再是以往的宽容和姑息。
“第二件事是关于那八家商号的牛、马、骆驼等牲口,尤其是骆驼,足有好几千匹。我打算将这些牲口全部低价转卖给你们,不知你们是否愿意购买?”祝凤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商量的语气,仿佛是在与商人们做着一笔划算的交易。
众商人再次低头互视,这次有人忍不住问道:“大……大人,我们能买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仿佛是在向祝凤翙乞求着一个答案。
“当然可以!朝廷的九边需要物资,而民运占运输总数的六成甚至七成。大明的边军全靠你们养活,我和朝廷岂能自断臂膀?”祝凤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商人们的理解和支持,仿佛是在告诉他们,朝廷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他们的伙伴和朋友。
商人们虽然仍有些疑虑,但心中的疑惑已经比之前少了许多。他们深知,这一次,祝凤翙并没有欺骗他们,而是真心实意地在与他们做着交易。
祝凤翙所说确实是实情。明朝商业发达的原因主要是官府不限制。而且朝中大臣私下也组建商队经商,这在商界早已不是秘密。商人们深知这一点,也知道这一次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见众人仍在犹豫,祝凤翙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想买,我就联系湖广、浙江、福建及山东的商队。他们巴不得借机做大做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是在告诉商人们,这一次的机会是唯一的,错过了就不再有了。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说道:“大人,我愿意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是在向祝凤翙宣誓着自己的忠诚和决心。
“我也愿意买!”另一个商人附和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我也愿意!只要阎大人一句话,让我买多少我就买多少!”又一个商人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是在向祝凤翙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和敬意。
这些商人都是精明之人,脑筋转得快。如果朝廷想对付他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一网打尽。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就是祝凤翙所说的自断臂膀!再者之前的生意被那些商号挤兑得很惨。如果不能趁机发展壮大等南方商人来了他们还是寄人篱下。这种事岂能忍?
“好,明日开始卖牲口,你们届时一定要来捧场!”祝凤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商人们的期待和信任,仿佛是在告诉他们,这一次的交易将会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交易。
“一定一定!”商人们纷纷附和道,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和满足。他们深知,这一次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也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义务。
“阎大人此言简直折煞小人,不敢当!”一个商人谦逊地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惶恐和不安,仿佛是在向祝凤翙表达着自己的谦卑和敬意。
商人们离去后,祝凤翙再次拿起密信细细观看,长舒一口气。
……
与此同时,在乾清宫中,郭天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殿内
“皇爷!宣府塘报!宣府塘报!”他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此时林小风正在午睡,被郭天阳吵醒后略有不悦。他皱了皱眉头,懒洋洋地说道:“念。”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慵懒和不耐烦,仿佛是在告诉郭天阳,自己并不想听他手中的塘报。
但郭天阳并没有在意皇帝的情绪,他深知自己手中的塘报对于皇帝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是,皇爷。蔡元僖等卖国商人及其九族、商号马夫、力工等一万余人已全部伏法,抄没家产数量如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庄重和肃穆,仿佛是在向皇帝汇报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黄金:八十九万两。”他念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震撼和惊叹。他知道,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也是皇帝所期待的结果。
“白银……白银,三千三百余万两,另有家产、田产、商铺、古玩字画等无数。”他继续念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他知道,这一笔巨大的财富将会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带来重要的支撑和保障。
林小风闻言猛然坐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八大“蝗商”终于就此覆灭。他的心中
华瑞奇,那位皇爷的得力助手,机敏且忠诚,应当已经接到了旨意,正以其独特的智慧与手段,为皇爷的宏图大业铺路架桥。
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林小风紧锁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眸。见林小风沉默不语,郭天阳的心中也不免泛起涟漪,他突然想起袖中还藏着祝凤翙的密信,那份可能改变局势的重要情报。于是,他急忙上前,双手奉上:“皇爷,这是祝凤翙呈给您的密信。”林小风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信中所述,令人震惊。那个商人,不仅暗中帮助建奴输送物资,更是成为了他们窥探大明朝堂的耳目。其保密手段之高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朝中的奸细究竟是谁。看来,要擒获这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还得靠他们自己,靠大明的智慧与决心。
林小风正沉浸在深思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公孙遇春,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如同一阵疾风般闯入大殿。“皇爷,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在殿外求见。”郭天阳低声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生怕打扰了林小风的思绪。“让他进来。”林小风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公孙遇春步入大殿,目光炯炯,犹如猎豹寻找着猎物。他先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跪地行礼,声音洪亮:“臣公孙遇春叩见陛下。”“有什么消息吗?”林小风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期待与威严。
之前,他命令锦衣卫密切监视兵部官员,现在看来,公孙遇春已经有所发现了。果然,公孙遇春立刻回答,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陛下,至今已查出三名可疑之人,分别是兵部右侍郎金之俊、礼部右侍郎杨汝成和前工部尚书解浩杰。”
终于来了!林小风心中一喜,公孙遇春果然能干,才交代他十几天,就已经有了结果。真是个能人!不过……兵部之外也有奸细吗?他早知道朝中有恶人,但没想到恶人如此之多,而且隐藏得如此之深。
兵部与户部,这两个部门,一个掌管全国兵马,一个掌管全国钱粮,若是其中有建奴的内奸,后果不堪设想。建奴怎能屡次入关?必定是得到了兵部的相关情报,比如九边重镇的兵力部署、各城镇的城池防务,甚至户部各地钱粮库存的消息。没有这些情报,当时的皇太极绝不敢轻易入关。如果皇太极首次入关是袁崇焕提供的情报,那么袁崇焕死后,皇太极的情报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答案显然是兵部。
那么,杨汝成和解浩杰又在这场阴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林小风的思绪如同疾风中的火苗,忽明忽暗,却又始终不灭。
公孙遇春见林小风点头,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兵部起草诏书的当晚,金之俊就与杨汝成悄悄前往解浩杰的府邸,深夜才离开。”“随后的几天里,每当宣府传来塘报,金之俊就会设法与解浩杰会面,杨汝成有时也会陪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所说的内容锦衣卫并未查明。但今天一早,解浩杰家的一个家丁骑马出城,朝北往密云方向疾驰而去。”“臣遵照陛下的指示,没有加以阻拦。”
林小风掐指一算,距离五月末已经不足一个月。如果建奴想要入关劫掠,就需要提前准备兵马粮草。而情报的准备比粮草还要早。如果想要给建奴通风报信,现在这个时机既不早也不晚,恰到好处。
“陛下,是否要动手?”公孙遇春见林小风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些奸细一网打尽。
“当然动手!”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内奸传递假情报的事情已经发生,留着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林小风也不知道从哪里查起。流贼围城时,他可以用阴招把责任推给别人,但现在流贼已经退兵,没有人可以背锅了。
思索片刻后,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已经有了计策。“从杨汝成开始查起!”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