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日三餐从吃药开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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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明倒是辗转反侧，想起今天在宫中，和阿旭聊起注辇要再送公主来联姻，阿旭情绪激动，要千方百计阻止这件事。

“如果不是我提早合围，阿旭和紫簪该多幸福啊，孩子都开蒙了吧，若是那样，我该去教孩子们读书，带孩子们去练剑，陪孩子们围猎。那我应该也会在某个特别的时间、特别的地点遇到自己的良人吧，那人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脾气呢？

他也许是个性格泼辣的娇蛮千金，与我唇枪舌剑对峙，就像海市和卓英那样玩闹。也许是个俏皮的小妹妹，每天拉着自己哥哥长，哥哥短的撒娇。也会生几个孩子吧，等孩子们长大了，一个继承爵位承担责任；一个游山玩水肆意开怀；一个淘气偷懒逛街惹事；一个碌碌无为甘愿平凡……

可是——

阿旭还是希望解开柏溪，阿旭说他已经够苦了，不想再和我绑在一起，那样也许痛苦会少一些，柏溪也毁了我的幸福，可我哪里有什么幸福呢？一幅残躯苟延残喘不过是为了赎罪。最美的年华赶上了那场杀戮，除了以杀止杀，没有别的办法。

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死在那次动乱中的人们，有些是相识的，有些是不识。他们的死不只是惨烈的甚至的悲壮的，一刀一刀刻在自己的心上。现在看起来的四海升平，可阴沟里的老鼠也太多了，每个人都为着自己的权势，为着自己的利益，从不肯让分毫。这让大徵的子民如何过活，让大徵的将士何以为家，他们又都非清理不可。

阿旭说的对，做什么不做什么，要跟着自己的心。可是我就是要让阿旭好好活着呀，这大徵刚刚安稳，阿旭活着家国才能安稳，这就是跟随着我的心啊。

而我还能为帝旭为大徵操劳几年，这幅残躯早就是伤叠着伤，毒攻着毒了，我自己是无所谓的，生啊，死啊都没什么要紧的，死好像反而是解脱，不用再面对阿旭的埋怨质疑嫌弃。

可是海市会为了我受伤一直饮酒、一直掉眼泪、一直睡不安稳的，小小年纪饮酒伤身怎么行，若是我不在了，就没有人哄他入睡了。

他会一直拉着我的手一直说师父啊，不要死。为什么他会对死亡有这么大的执念呢？

都说姑娘长大了就好了，是吧。你看他快及笄了，快长成大姑娘了，一点点满足他也会对我笑了。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一直盛开的霁风花，想着他要是能一直笑着，霁风花就一直开着，日子就这么一直这么过着，多好啊。

方鉴明昏昏沉沉，接近天亮才略略睡了一会儿。刘御医过来请平安脉，又给方鉴明的伤口重新换了药，叮嘱着多休息，少思虑，精饮食：“最近研究了个新的食疗方子，已经交代厨房每天晚上做一些，对于气血恢复有帮助，对于大公子小公子强健体魄也颇有助益。指挥使留着点心。”

刘御医又留下了一罐膏状伤药，“伤口看情况恢复的并不好，好在没有红肿。这是新调制的伤药，指挥使以后换这个用，最好每天多涂抹几次，看伤口的恢复能否更快些。”

方鉴明看起这些东西来也都差不多，并不十分在意“放那儿吧。”

“这是小公子，我们一起翻了很多医书典籍调整的伤药，根据医典药理相生相克之法所制，伤口应该能恢复得更快些。小公子学医也是一把好手，不愧是指挥使的徒弟。如果以后不练武了，可以考虑好好钻研钻研。”刘御医这是怕方鉴明不肯好好用药，搬出这霁风馆里最让人头疼的人物了“那下官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