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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3章往事不堪回首
她伸出双手,扶着太姑姑两只胳膊和气地说:“太姑姑,我们来看您用不着您操心。倒茶端水我们自己来,您只需坐着我们来陪您说说话就行。您老是上个世纪的人了,吃的盐,比我们吃的大米还要多没把您老照顾好,老孙家晚辈有愧啊!今天和李湘怡来,只是想听您讲讲故事。因为啊,她们家买下来曾祖父的房子。有关于孙家老宅基地的传说,众说纷飞,不知道听谁的是好。”说到这里,孙道良深有感触地叹口气:“唉,怪只怪老孙家祖祖辈辈生活在马家荡,鼎盛时期上千人口。现在倒好,留在马家荡的没几个人了。东奔西跑,国内国外走了得走,去得去。能对我曾祖父老宅基地了解的人,堪称国宝。来您老这里啊,也是想听一听发生在曾祖父老宅基地上的故事。或者,讲讲您姑太太的故事,我们俩也乐意听听。难得来您老家一次,多待点时间,您不会有什么不适吧”孙道良明知道老人家一个人鳏寡孤独,巴不得有人来陪她说说话,故意害怕自己打搅老人家正常生活,那只是谦虚的话。“哎呦,看您这孩子说的啥话。有人来陪姑太太聊天,已经感激不尽,哪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法那你们俩自己拿凳子坐啊!那个,那个茶瓶了有水,你们自己倒。嗯,还有,放在玄关上的茶叶,云南普洱的。用普洱产的茶泡水喝,我看不错。年轻时候没喝过这么好的茶,老了,都快走不动路,喝点好茶值得。只是,价格不菲噢!”孙道良一听,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脸。因为,他几乎每年都给李湘怡爸爸妈妈送茶叶。而包装华贵的云南普洱茶,正是李俊芳夫妻俩的最爱。孙道良爱屋及乌,几乎将李湘怡他爸爸妈妈喝的普洱茶全部包了。听说太姑姑也喜欢和普洱茶,被李湘怡听到会这么看孙道良。她肯定会想:我去,看孙道良表面光鲜,一表人才。确原来,是个不尽孝道,自鸣得意的花花公子。自己姑太太喜欢喝普洱茶他不送,却都送给我爸爸妈妈。看来,他的人品并非像他的外表一样,给人的感觉干净利索,落落大方。对长辈不好的人,正常情况下,人品不会好到哪去。孙道良总算有自知之明。李湘怡此时此地内心想法正如孙道良心里担心的那样。她用一种令孙道良认识他之后,从来都没见过的眼神,带着轻视地瞟他一眼。“切!”从嘴里发出一个字的声音,便转过身,依靠着太姑姑。虽然这位名叫孙彩菊的老太太与自己没半点血缘关系,或许,是李湘怡出于对老太太的怜悯,亦或,是因为他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常。见到老人有种与众不同的亲和力,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生活习惯。为了挽回李湘怡对自己的好感,孙道良急忙谁姑太太说:“啊哦,普洱茶我家里有的是,您老以后要喝的普洱茶我给包了。对我来说,花不几个钱,从网上订购省心省事。只要小心一点,不愁买不到原汁原味的普洱茶。”尽管老人家想不起来他是谁家的后人,那都不重要。听他父亲孙德富说过,孙雨晴应该是他的嫡系祖爷爷。比起孙德强,孙道良他们家要远一层亲戚之间关系。只能说没出五福,但嫡系的最亲近孙雨晴的人家,非孙德强不可。现如今,孙德强也搬走上海,马家荡和孙雨晴最嫡系的人家,无非是孙彩菊作为孙雨晴的嫡系外孙孙女。而他孙道良,只不过相当于孙雨晴家的堂兄弟的后人的后人。所以,孙彩菊要比孙道良更接近孙雨晴他们家族关系。看着孙道良,孙彩菊老人打量一番。小眼睛只剩一条缝隙,也难怪他认不出孙道良是谁家的后生。尽管孙道良报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还不是因为孙彩菊和孙道良的爷爷属于同辈人,忘得一干二净。“哦,你提起普洱茶你们家应有尽有,我想起来了,你小子是孙元福的儿子孙德富的”孙彩菊摇摇头,她佝偻着身躯,拄着拐杖,笑呵呵的望着孙道良问道。吓得手抖了急忙接着孙彩菊的话说:“哦,对,孙德富的儿子,孙道良,也就是你熟悉的孙元福的孙子。嘿嘿,要不然,我怎么会称呼您是姑太太呢!”“哦,这么说就对了!我说呢,你爷爷在世,比我年纪还要大。不过,你父亲小时候被我打得不少。谁让他总是犯嫌不听话呢刚才听你们俩说啥来着是想听我讲一讲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基地的事我没听错吧”孙彩菊自己后退几步,一只手扶着龙头拐杖,一只手扶住藤椅把子,慢慢的坐下。“唉,你们俩原来也是借看我之名,干探听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基地传说之实啊!为了对得起你们俩送来的礼物,那就问吧,你们俩想听到什么是想听孙雨晴他们家落败的原因,还是想听说孙雨晴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被运走诸如此类,刚解放那一会,就有人拿着小刀架在我脖子上,威逼我说出”没等老人家把话说完,孙道良担心的一颗心跳到嗓子眼。他急不可待打断孙彩菊的话问道:“姑太太,那您说了没有您不会迫于压力,害怕那伙人要了您的命,所以就告诉他们啦”面对孙道良的追问,孙彩菊有些恍惚。心里想,我说这小子咋就这么担心我说出去呢她微微地摇摇头,语气中带点惋惜地自语道:“我,告诉他们什么呀外祖父家的家产,我一个外甥女怎么可能知道孙雨晴不把我打着摇钱树就得了。为了他们家业,把我几岁时候就送到戏班子,直到他临时都没算总账。唉,人家说差根头发丝,往后推三代,我总算看透了
孙雨晴这张老脸。从小,我爸妈以为把我送到他们家做个童养媳,一步登天过上好日子。还特么的什么童养媳呢,把我卖给戏班子学徒,十三四岁就成了人家老婆,我这心里都恨死他了。就凭我和他们家这层关系,他孙雨晴能将自己家的秘密告诉我吗所以,我啥也不知道,他们又拿刀逼我,只好敷衍一下了事呗!”孙道良听到这里,慢慢地点点头。心里想:啊哦,怪不得厕所消息说孙雨晴他们家好多宝藏下落不明。确原来是孙财菊为了活门,唉歹人的威逼之下,胡诌一通。说话轻过话重,数十年流传,姑太太当年对歹人说的谎话,被社会上的人流传得沸沸扬扬。“啊!姑太太您是将歹人忽悠走了啊”“那是当然,我不诌出话来说,她们能放过我吗像我男人临死前交代我的那样,见人问起就说啥也不知道,这能行吗!于孙雨晴他们家关系走得最近的人非我莫属。即使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有人相信么说真话没人性,舍不得还会因此丢到性命,我为什么不能胡乱地编个故事,能骗走这伙人便是赢家。”孙道良点点头,感觉眼面前的这位老者,似曾一阵风能刮到她。至少,外边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其实,孙彩菊内心强大着呢。94岁,内心如此强大,孙道良从内心里佩服孙彩菊老人家。等着老人继续说话,见得老人家目光呆滞,有可能是因为老人家想起什么了。的确,与孙道良的对话,触及老人家灵魂深处的悲喜交加。文革期间,有人不怀好意地找过她,希望从她嘴里得出曾经的孙家过去,然后以此相要挟,对其实施敲诈勒索,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这些人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尽管,这伙人方法用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孙彩菊,你个小娘们可是地富反坏右的老婆。哥儿几个不抓你去报官,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知道为什么不拉你去开批斗会会吗”孙彩菊摇摇头,她的意思是:我孙彩菊和孙雨晴大地主家没有任何关系,卖到他们家做童养媳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哦,你不知道是吧那我今儿个就告诉你,留着你,是因为想从你这里得出孙雨晴他们家财产到底转移去什么地方了这是其一,其二,是慈念你长得眉清目秀,几分姿势。将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抓到大庭广众之下批斗,戴着高帽,脖颈上挂着木板牌子,当众被人羞辱,生不如死啊!”孙彩菊听得瑟瑟发抖,她知道,对这伙人说实话是没有用的。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听自己的话,也不为难自己。关键是,日后也令这伙人明知道被忽悠了,也不敢来找自己麻烦。她灵机一动,反过来问为首的那个人:“我,如果说出他们家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你们几个就不会来为难我啦”“那是当然,我是红卫兵连连长,在马家荡的造反派,除了我,没有人说一不二。你放心,只要将你知道的秘密告诉我们,就是立大功一次。甭管最后发展如何,都不会记在你头上。”红卫兵连连长满以为从孙彩菊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收获。既然有把握那就不能将功劳和其他人等平分,所以,他下意识地对孙彩菊下保证。正中孙彩菊下怀,既然你口头保证对错都不记在我头上,那好,口说无凭,请你写下字据。“我不相信你们嘴上说的话,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要不然,你们还是给我写下字据,我才能告诉你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孙彩菊的话,果然验证了红卫兵连连长事前的估计。听得孙彩菊如此这般不相信自己,并不气馁。反倒开怀大笑:“哈哈哈,孙彩菊,我今儿个告诉你,在马家荡的红卫兵组织中,我蒯大幅一声喊到底。不露一手给你瞧瞧,你不当我蒯大幅是关二爷。来人,给我那笔墨纸砚来。”有人顺手从箉着的帆布包里取出笔和纸。上红头字是马家荡人民公社红卫兵连,接下来,蒯大幅“咔咔咔”。龙飞凤舞,笔下生风。保证书,哈哈哈,一个红卫兵连连长居然给坏分子写下保证书。大概意思就是:甭管孙彩菊提供的线索对错,以后都不得对她加以迫害。不仅仅是红卫兵组织,包括马家荡人民公社政府部门。乖乖弄得咚,一个小小的毛头孩子,当上红卫兵连连长之后,居然能代替人民公社的政府部门写保证书,令人敢怒而不敢言。孙彩菊说话算数,红卫兵连连长在给她写保证书,她头脑正好在酝酿自己怎么支走这伙人,且,杜绝后患。有了,他对红卫兵连连长招招手,套在他耳朵上说:“我不知道孙雨晴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宝物,但我知道他们家孙子屋里有枪。老长老长的枪,有好几杆呐!”不得了,能从大地主的孙子家里超出几杆枪,绝对是大功一件。掴大幅离开带人离开,他生怕孙彩菊将这件事再告诉别人,连夜都孙雨晴的孙子家收查。室内没收到就在室外收,室外收不到就去房顶上收。房顶收不到就挖地三尺哪里有枪,是孙彩菊为了摆脱红卫兵连连长带人的无休止纠缠,胡乱编出来的故事。奶奶的,这帮脑残还真的相信了。孙雨晴的孙子不但房子被拆,人也抓起来去审问。无中生有的事,他能承认吗但最后无法忍受皮鞭的毒打,还是屈打成招了。那一会,老人家被大会小会批斗。为了不被打得皮开肉绽,她再也不坚守她男人临死前的嘱咐。她编出故事令那伙人信以为真,上当受骗。刚才她说的男人对她交代的那句话,即自己的第二任丈夫被人暗算时,临死之前留给她临终遗言。她为之后悔过,肠子
都悔青了,是因为自己和自己最要好的闺蜜,说出他男人的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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