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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0章 难自立
最后一日，程丹若只义诊半天，下午日头太毒，改而在禅房抄经。
既然是祖母&30340;冥寿，又来了佛寺，总得意思意思，抄点经文供上，也算是她一片心意。
程丹若调整好心态，权作练字，慢慢打发了一个下午。
傍晚时分，柏木趁郝妈妈外出提饭，悄悄塞给白芷三十两银子，说是诊金。但被白芷拒收了：“我家姑娘说过，此来是义诊，不收诊金。”
柏木道：“程大夫劳苦多日，若是分文不收，如何过意得去？”
白芷虽然不够聪慧，却足够听话，坚决不肯收下。
柏木无法，只好回去复命。
谢玄英并未强求。
次日一早，他们用过早饭便启程返回。临行前，谢玄英将算好&30340;修堤物料整理妥当，交给梦觉大师，并捐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柏木替自家公子道明关窍：“一百两是修堤所费，五十两是程大夫在寺中点长明灯&30340;花费。”
梦觉大师：“噢？”
“程大夫不肯收诊金。”柏木解释。
梦觉大师拨动佛珠，微笑：“知道了。”
而后，于告别之际，意味深长地对晏鸿之说：“你收&30340;弟子，倒颇有‘纯真’之风。”
他这里&30340;纯真，指&30340;当然是纯真学派。
晏鸿之不解其意，只当他赞美自己&30340;学生，喜滋滋应下了。
谢玄英也未曾察觉异常。从小到大，他赞誉不断，听得耳朵起茧子，礼节性地施礼辞别。
马车轱辘走远，消失在天边。
天色渐亮，午间时分，陈家&30340;马车来了。
当然，比起谢玄英准备&30340;云头青缦马车，作为庶民&30340;程丹若，只能坐黑油皂缦&30340;平头马车。
赶车&30340;也不是马，是骡。
好在程丹若和白芷&30340;体重都不大，郝妈妈又病着不作妖，速度不算太慢，紧赶慢赶&30340;，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松江府。
松快几日，又要进鸟笼子了。
程丹若打起精神，第一件事就是去萱草堂拜见陈老太太。
果不其然，一走多日，陈老太太已经有些不高兴，不冷不热地问：“回来了？”
“请老太太安。”她福身下蹲，结结实实行满请安礼。
陈老太太面色淡淡：“起来吧。”
程丹若起身，十分明显地打量了一下她&30340;脸色，而后松口气，面上露出喜色：“看到老太太气色颇佳，我也放心了。这几日在外头，没了您&30340;看顾，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马屁拍得有点虚伪，可谁也不会戳穿她。
陈老太太缓和了神色。
程丹若赶紧奉上一串佛珠：“这是我请托寺中高僧开光诵经&30340;菩提珠，祝佑老太太百病全消，延年益寿。”
少有老人不迷信，更罕有老人不爱活得长&30340;。
陈老太太转怒为喜，枯瘦&30340;手拍了拍她&30340;手背，欣慰道：“有心了。”
“丹娘能做&30340;也就这些了。”程丹若垂首，不好意思道，“还盼您别嫌弃。”
“你心里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婆，就够了。”陈老太太似有所指。
程丹若霎时噤声，心里却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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