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恰同学少年(3/3)

首发：~第29章 恰同学少年

徐不凡转到他们班之后，第一件事是搬走了白雪的东西，坐在他弟弟身边。徐不凡就上了个洗手间，桌边人就换了，不干了：“不要哥哥！在家里被哥哥管着，在学校还要被哥哥管着！”徐不凡二话不说，拿走自己的东西，又把白雪的东西搬回去了。

白雪叹气，这位学霸，你搬过来搬过去，好歹问一下我的意见啊。

毕业七八年了，这大徐和二徐，还是一样的调调啊。

白雪和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兴致勃勃地聊着已经逝去的高中时代：

“温晴，我记得我们冒着大雪去话剧院看话剧，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是一出苏联的话剧。叫什么台阶来着。过马路的时候，你看着霓虹灯，给我讲那里面充的是惰性气体。霓虹灯之所以能发出五彩缤纷的光，与灯泡中的惰性气体有关，这些气体是氦、氖、氩、氪、氙，它们的分子在高电压的作用下会发生游离，从而发出各种颜色的光。我当时觉得你懂的好多。”

“白雪，你记不记得我们俩去儿童公园玩，坐在长椅上，一人拿着一只彩色气球，彩色气球在空中飘啊飘，周围是一些小朋友在跑来跑去，我们心里很快乐很快乐。”

“金欧，你记不记得晚自习的时候，校园里会播放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有《水边的阿狄丽娜》、《爱的旋律》、《海边的星空》、《给母亲的信》、《德朗的微笑》、《威尼斯之旅》、《思乡曲》什么的，我们听着钢琴曲，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仰着头看着天上出现的第一颗星星。那是金星，也叫长庚星。”

忽然，传来扑通一声。

“有人掉下去了！”

“是张加利！”

白雪拿出警官证：“警察！大家先不要走动，以免破坏现场。我的同事马上就过来。”白雪在群里跟万里天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拿出手机报警。她需要守着现场，下不去，万里天他们也不能立刻就到，楼下还需要人去守着尸体，等着做现场勘察。她想找宫平，没看见他。就对着徐不凡说：“师兄，凡凡，我走不开，麻烦你们去楼下帮我守一下，不要让人乱动尸体，一直守到警察来，就交给他们处理。”徐不凡点头。徐亦凡把头埋在他哥怀里，搂着他哥脖子，抽抽噎噎，肩膀抖动不停。出事的张加利，是优优超市广告部的副部长。同学三年，同事两年，就这样没了，徐亦凡难过极了。徐不凡为难：“凡凡看见加利的那什么，我怕他会更受不了。”

一个男生起身：“白雪，我去吧。”

白雪走到张加利跳下去的阳台，原来，宫平坐在这里。

“我们俩正在这里聊天，王加利忽然越过阳台栏杆，跳了下去。”

“你们在聊什么？”

“一些工作上的琐事。”

两人心情都不好，一起默默盯着窗外。

十五分钟后，万里天他们来了。录完口供，就让大家先散了。宫平朝白雪点点头，也走了。

张加利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萧一：“自杀还是他杀，非常著名的一个案例是爱莉丝·西格案。关于这位女士是自己失足落下阳台还是被推下去的，法庭科学家经过了严谨的实验才证明了可怜的爱莉丝是被扔下去的。这位女士的丈夫有 “杀人动机”，但这位丈夫却宣称，他妻子是在修空调的时候掉下去的。一位法庭科学家，根据那位48岁妇女的身高和体重，动手做了几个假人模特，又安排了一台摄像机。那几个假人模特分别被从那个阳台跌下、推下和扔下去。摄像机摄录的结果表明，假如爱莉丝是因为意外坠落，那么她的身体落地后距楼房的墙角不会超过32米。假如她是自己跳下去的，那么该距离不会大于43米。当时根据现场情况，爱莉丝的尸体被发现时离楼房有5米。那么很明显，她是被扔下去的。回到本案，张加利身高183米，阳台栏杆高度是11米，我认为，死者如果是自己跳下去，需要把上半截身体探出栏杆，下半部身体用力踢踏，才能形成下坠之势。可是，在阳台下部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痕迹。死者没怎么用力就坠楼了，更像是被别人推下去的。”

凌寒：“死者生前喝的饮料里有迷幻药成分。药性发作后，死者陷入迷乱，应该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凶手控制后，推下了楼。在阳台栏杆上，有4处摩擦痕迹，应为死者在坠楼时，身体与栏杆摩擦所致。如果是在清醒状态下，被人往楼下推，正常的反应是，紧紧握住栏杆，防止被凶手推下去；或者挣扎踢踹。而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这些对抗性伤痕。”

栾朗：“我们一直找不到凶手的作案动机。头儿，我这里有一个发现：张加利虽然是广告部副部长，但是，高层已经做出了决定，下周就将对他委以重用，调他去市场部任部长。本来 ， 宫正和徐亦凡，现在都是副部长，正在互别苗头，老部长退休后，都想去副转正，没想到空降了一位正部长，我认为二人都有作案动机。 ”

“万队，张加利坠亡后，我去找宫平，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当时我觉得有一点违和感。现在回想一下，如果宫平当时和张加利在聊天，一坐一站，是不是很奇怪？那么，为什么阳台上会出现一把椅子呢？如果，宫平在和张加利聊天的时候，配合某个话题，引导张加利站在一把椅子上，他的身体有三分之二，超过了阳台栏杆，宫平突然发力，趁其不备，一下把他推下楼，也是可能的。”大家看着白雪，突遭巨变，男朋友变成了犯罪嫌疑人，大家心里为白雪难受。

万里天：“栾朗，去找服务员问一下，这把椅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阳台？宫平是这次活动的策划者，问一下，在今天聚会前，宫平是否来看过场地？”

过一会儿，栾朗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服务员。

“宫平先生在昨天来过。这把椅子，是餐厅的。我发现椅子不在原位，想要拿回去。但是那位宫平先生说，是他搬到阳台的，说是要和他的同学开一个玩笑。提前准备好，要不就不好玩了。用完后，再给拿回去。”

万里天：“带宫平回来协助调查。”

正在这时，徐不凡带着徐亦凡，敲门走了进来。

徐亦凡两只眼睛哭得通红，走进门了，却不说话。他哥厉声呵斥他：“凡凡。”他哥许是平时从未对他这么严厉过，徐亦凡吓得一哆嗦，眼泪又掉下来了。过了一会儿，徐亦凡才说话：“对不起，张加利喝的那杯饮料，是我在里面加了料。”

众人惊讶。这徐亦凡是来承认给张加利下毒的？那么说，凶手就是他？但这个小伙子实在奶味十足，众人感觉，他似乎不像有这个智商。

徐亦凡开了头，下面的话就顺畅多了：“宫平跟我说，要捉弄张加利一下。张加利平时总说自己不能喝酒，我们就把他的饮料换成了气泡酒，度数很低的。没想到，他死了。”

这位少爷，感情您认为，张加利是被您毒死的啊？众人叹气，作案是个技术活，您好像暂时还没掌握这门技术，就别跟着在这里添乱啦。

徐亦凡说完，就想要扑到他哥怀里去，被他哥拿一根手指头顶开了。众人瞧着徐不凡拿他弟逗着玩，就跟逗小狗似的，都很看不上他欺负自己弟弟的行为。徐不凡冲大家抱歉一笑：“对不住，耽误您们时间了。我弟弟是傻瓜，我不让他来亲自认罪一回，他恐怕得把这件事情背一辈子。这回被你们一否认，他这一辈子的包袱就放下了。”

众人瞪着他。感情您拿我们当您弟弟的解压阀来啦？

徐不凡伸出胳膊搂住他弟弟的肩膀，徐亦凡一直被哥哥冷遇，这下，重回哥哥温暖怀抱，眼泪又掉下来了。他哥点他的额头，开骂：“教你多少回了，宫平那样的，离他远着点儿。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似的，你也不怕得密集物体恐惧症啊！”

宫平被带回来了，第一句话就问白雪：“我会被判死刑吗？”

栾朗把白雪挡在身后：“宫先生，给你科普下：故意推人落楼犯故意伤害罪。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宫平低下了头。

白雪走过来：“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

宫平凄然一笑：“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