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还是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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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有些日子了，她从来都没有醒过，修玉不着急，但白祁却是一天比一天急，由于他还要养伤，这几日遍都是谭云渡的灵力，修玉负责整日照看。

白日针扎换药，夜里继续调配伤药，炼制丹药，修玉已旧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今日见白祁得空，他说可以负责照看柟栀的药浴，修玉也不多管，抓紧休息去了，将药单给了谭云，让他煎药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白祁垂眸看着榻上紧闭双眼的季柟栀，面色苍白，静得可怕，若非还有一点点可以察觉的呼吸，甚至会觉得这只是一具尸体。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好了准备，便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池子边上，带着她一步步地往下走去。

她是晕死了过去，但他也一直在暗示自己她只是睡着了，总担心稍大些的动作会将她吵醒，认为这一切她都能知晓。

两个白灰色的身影粘在一起，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水雾之中。

衣裳随着身子一同浸泡在水中，逐渐吸饱了水，发丝于水中飘扬，乌黑发亮。

将她带到池中，让她的脑袋靠在岸边光滑的石板上，本想着留下来陪她，却想到她已经不是百里南枝，自己也已经不再是她心里的白秋，眸中难掩的失落，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到另一头待着去了。

仙君安静地待在一旁，伴着她，一双眼眸一动不动地只盯着她，她虽闭着眼，毫无回应，可这相伴的片刻已经让他深感欣慰，十分满足。

虽然时不时还是会想起在砅川相处的时光，但不管她究竟是百里南枝，还是季柟栀，他心中的那个她还是她，不会变。

同时他也是内疚的，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忙着处理天刑剑一事，就不会看不好她，让她流落于危险之中，更让她受尽了这么多的委屈，以至于现在她已经变得不再乐观开朗，活泼可爱。

小女君终究还是消失在了砅川的过去里，幽都山的女君也终究与他成了陌路人。

他眼眶有些红了，眸子里的深情多得都要溢出来，可片刻的沉沦后便是一瞬的清醒，他还是强忍着心疼，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直视她的脸庞。

泡了有一会儿，柟栀终于有些动静，本以为是快要恢复意识，却没成想她眉头紧皱，下一刻便呕出了满满一口的血，白祁听到动静，睁眼一瞬，她周围的池水已经被染成了血色。

他着急的站起来，往她身边赶去，想拉住她的手将她抱起来，却不料引得她眉头皱的更紧，沉闷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

池中涟漪一圈又一圈，如他的心，一颤又一颤。

她的神情很痛苦，以至于让白祁意识到或许是弄疼她了，便紧张得连忙放开了她的手，见她这才稍稍放松下来，才记起……

修玉说过，她若是吐了血，便说明今日的时间到了，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就好，不然物极必反，不宜让她一次泡太久。

……

白祁蹙眉，便打算第二次尝试，不曾想她还是有所反应，不知所措的他最终还是渡了灵力，缓解他的痛苦，将她带了上岸，回屋子里换了衣裳。

夜里，修玉醒来，谭云也正煎好了药。

屋子里，白祁打着瞌睡，修玉前来把脉，柟栀的脉象稍有稳定，可以不用每日耗费那么多灵力给她了，是时候让她服药，将药效发挥好。

谭云端着药进来，白祁起身让位，修玉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想要喂给他，却不曾想她是一点都喂不进去，紧闭的嘴唇硬是撬不开，勺子里的药全数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以至于衣襟处也已经吸了不少药汤，怎么看也不用再试了，这汤药是喂不进的。

修玉见状停了手，让谭云端出去，自己最后还是给她扎了针。

又过了数日，药可以喂进去一些了，季柟栀眼皮子底下的眼珠也有转动，只是偶尔没人察觉，可脉象始终是不平稳的，修玉也依旧坚持给她扎几针，不然靠着一两口的药也不足以让她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