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蔡京要借光华之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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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见蔡京来了，就回了一句，“噢，蔡相呀，刚才光华还在说你呢。光华说啊，一刻钟之前陈中来找他，向他反映说，自从你当政以来，满朝文武，朝野上下都很振奋呀，啊？看来，朕让你当宰相，没选错人。朕要做一个圣君明主，你要当千古一相啊，啊？哈哈”。

蔡京忙说，“臣不敢不敢，臣倒是想跟着皇上沾沾光了。刚才您说谁没事找事啊？要有这样的人呀，您把他交给我，我来收拾他，可不能让皇上您气着了”。

徽宗看看蔡京，说：“我是说不能让有人没事找事。爱卿你有什么事啊？”

蔡京就往前挪动了半步，俯首弓腰一副谦卑相说：“皇上，讲义司一切都准备好了，人员已经到位，也都明确了分工，负责宣讲的人，也已经开始备课，第一期宣讲班的人员名单确定之后，也已经通知了全国。老臣跟讲义司的主管官员们商量，想着年底之前要办完一期。这样的话明年一过年，新的年号一启用，就可以正式的推行熙宁变法时期的律法和制度，老臣是想请皇上示下，这个计划可否执行，如果可以的话，第一期开课典礼，皇上是不是能够亲临讲义司，这对大家是极大激励，对讲义司的工作也是一个巨大的推动啊”。

“就这事？”徽宗问道。见蔡京点头，就说：“讲义司开学嘛，确实是个重大事情，这是朕亲政以来最重要的事情。朕是很想去，一则看看大家，二则看看讲义司各方面的情况，三呢，也给大家鼓鼓劲提提气。可是呢，朕这边手头的事儿特别多，忙得很呐。我想啊，到时候叫光华去代表我吧，你们两个就把这事办了。以后啊，这样的事就不用向我禀报，你们商量好了办就是了，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只要不涉及到皇位和国家江山社稷命运的问题，不用问我，我相信你们，放开手干。你们只要是为大宋江山，为了国家，为了皇上，你们只管放开手干，干出样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用你们，我就信得过你们，再说你们不是也值得我信任吗？你们可要干出能够永载史册的辉煌业绩，别让我失望，啊？”

蔡京听着这话，心里热乎乎的，乐的不行不行的。他已经反复试探皇上的底线。到现在为止，他算是真正摸清了皇上的路子，他放心了，杨光华也放心了。

一般情况下，在宰相向皇上禀报事情、跟皇上商量事情的时候，杨光华从不插话。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什么时候当说、什么时候不当说，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可说，这些杨光华把握的都非常精准。

通过陈中向他汇报的事情，和他向皇上转述的，以及刚才皇上对蔡京说的这一番话，杨光华悟到了极为重要的一条行事原则：必须充分发挥蔡京的巨大作用，同时还要鼓励蔡静尽可能扩大势力范围。他和蔡京要形成一个共识：凡是皇上不喜欢听、不想知道的那就不让他听，不让他知道；但是皇上有兴趣的，喜欢的，愿意的，那就尽最大可能满足他。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满足他，最大限度地满足。

正想着呢，就听徽宗说，“蔡相啊，刚才我和光华欣赏了一番这幅画，你也来看一下。你可是大画家呀，你的欣赏水平，品鉴能力，应该是都高于光华吧，看一看吧。”

其实蔡京从走到龙案跟前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画。只是还没有瞅着空子。他明白徽宗的心理，所以就凑上前去用一副很认真、很细心、很耐心、很精细的神情看了半天，才摇着头叹着气说，“自叹不如啊，自叹不如！”

徽宗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问：“这话何意呀？”

蔡京就说：“皇上，老臣画了半辈子的画，经典的也不少。不管在朝廷，还是民间，也不管在官员当中，还是百姓当中，老臣还是有点点名气的，老臣的画也是有点地位的，可以说名声不算小。可是跟皇上您的画这么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啊。您的画无与伦比。不论立意、用墨、着色、透视度，也不论是写景、还是画人，那都绝对是前无古人，我敢说也是后无来者。”

徽宗虽然听着这话很舒服，可是就觉得明显蔡京是在无底线的吹捧。这一点儿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呢，总觉得蔡京这种吹捧，虚的成分过多，不像杨光华实事求是的评论。于是就说：“那你就说一下，让你给这幅画起个题目，你能起什么题目，你想起什么题目？”

蔡京忙说：“皇上哎，写题目，这是写文章的人做的事，杨大人，人家才是文章大家呢！真正的笔杆子，起题目还是杨大人这样的笔杆子啊。老臣不敢比也不能比，所以这事啊，您就交给杨大人吧。”

徽宗在做王爷的时候，就经常跟手下人和身边的人开玩笑。今天他特别高兴，他就想逗一逗这个老蔡京，于是两眼露出诡谲的神色，一脸坏笑地说：“朕今天偏不让杨光华办这事，就认准你了。你不也是文章大家呀？你不是也写过很多好的文章吗？要不我怎么让你当宰相，你怎么能上到宰相位的？所以呀，这个题目你必须给我起出来，起不出来呀，朕就罚你今天中午这顿饭不要吃了，朕说不定还要打你的板子。”

蔡京一听这话，就故意的皱眉摇头，连连叹气说：“哎呀呀，这下可让皇上抓着老臣的短了。老臣该怎么办哪？杨大人，快救救老臣呀！”

杨光华自然知道徽宗是在逗他，仍然一言不发，只是带着笑脸，看他们两人斗嘴。

蔡京见杨光华没有反应，就苦笑了一下说，“哎呀，皇上啊，你这可真是打着鸭子上架呢。老臣就勉为其难吧。老臣看了皇上这幅画呀，画的那叫一个绝。您看这朝霞、朝阳，还有这仙鹤，这天空、这大地，真是美不胜收啊，无与伦比，无与伦比。若起题目的话，我看，就叫个霞满神州吧？这个，这个霞那就是朝霞呀，那相当于就是皇上，向万里江山大地神州铺洒下的霞光啊，您看如何？”

徽宗听了，觉得倒也有点儿意思，就说：“不错不错，我再琢磨一下。光华，你看宰相的这个题目起的如何呀？”

皇上既然问了，杨光华自然不能不说，只好说：“好。宰相起的这个题目挺好挺妙。”

三人说笑了这么一阵，徽宗觉得玩笑也开够了，蔡京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东东，便让他们离开，自己又去画他的画。

蔡京兴冲冲的步出大殿，杨光华送出来，悄声跟他说，“宰相，请稍等”。

蔡京一听杨光华如此说，就知道他有事跟自己说，停下脚步，回身问道：“杨大人有事啊”？

杨光华就低声给他说，“刚才皇上说，防止有人没事找事儿是有所指的。实际上陈中来找我，就是向我反映，有人对你在讲义司组建过程中安排人员方面有看法。陈中来问我怎么把握、怎么处理？我已经给他说了，讲义司的事，是皇上定的，让他控制住御史台的人和那些言官，让他们不要胡说八道，凡事要考虑大局。陈中呢，他还是听我意见的。这事啊，不是他的意思，是他手下有人向他反映，他自己把握不住就来问我。我想给你说，宰相，这类的事啊，你可要悠着点，当然只要到了我这个地方，我会帮你控制住的。请你放心，我会支持你，也会一如既往的做好我自己的事，我们都是为朝廷为皇上做事的，我们就是要把我们的事做好”。

蔡京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更加感激杨光华。他深知自己在组建讲义司的过程中，很多事情，诸如用人、费用、职位安排等等事情上是经不住查实的。而往后，自己作为宰相，国家那么多的事情，他都掌管着，都要主理，免不了有人会盯上自己。没有杨光华的助力，的确很难办，所以自己也必须进一步跟杨光华搞好关系，让杨光华这个皇上最信任最倚重的人，当好自己的高参、助力和保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