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0章 银元失而复得君随鸿 堂屋推土重建房变楼
“你听说过吧,他可是咱县远近闻名的英雄,当过土匪,当过县长,现在写就一首毛笔字,字画还能卖钱哩,他小名叫虎娃,大名叫陆兆镰,”康氏有意把“陆兆镰”三字说的重些,卖饼的女人手上的饼,火柴不由地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的弯腰去拾,刚站起身,康氏就问:“请问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卖饼的女人开始出奇的冷静,再也看不到她的眼:“相识不一定就有缘分,名字只是一种符号,你记住了他,在今后的生活不一定能管啥用。”
康氏不再言语,知道多说无益,对自己不利。给钱的时候,卖饼的女人刻意抬头看了一眼陆兆鸿,心平气和的说:“感情这个东西应该是纯洁的,喜欢人家就应该对人家负责,千万不能随随便便玩玩就把人家甩了,那样会遭雷劈的。”
陆兆鸿诧异她说的话,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女人已经看出了他与康氏的关系。不由的佩服她的眼光:“你说的很有道理,玩弄感情等于玩弄自己的人生,灵魂肮脏的人,是不配拥有高贵的爱情的。只有浑浊的思想才会拥有肮脏的灵魂。”
在吕卉婷的心里,她只见过陆兆鸿一面,那就是在西安顺城巷,陆兆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吃了她做的饭。他给她的印象:干练,果断,勇敢,身材魁梧,国字脸。康氏也只是见过吕卉婷一面,那是在虎娃领着媳妇吕卉婷回家省亲,吕卉婷端庄秀丽,温文尔雅,大方得体。如今有过一面之缘的三人都没有相认识破,大概都是在坚守自己的那份廉耻之心吧!康氏在揣摩,虎娃哥在日思夜想着她,回去该怎样向他说呢?康氏没有向陆兆鸿说明,眼前这个卖饼的女人就是嫂子吕卉婷。
吉普车把两人载至母猪原下的灞水河川就掉头走了。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分别,康氏做了一个拇指与食指分开的手势:“兆鹏哥,你可知今天你巳经一一八,哩!”
陆兆鸿笑了,诡异的笑,流氓的笑,猥亵的笑:“怎么?难道这样不行吗?”康氏的脸泛起红晕:“兆鸿哥,你,你太坏。”
陆兆鸿再次猥琐的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越坏,女人越爱,等坏的没有底底了,才算真正征服自己心爱的女人喽。”
康氏抓起了身边的一棵草省视,一边快乐着,一边沉思陆兆鸿的话语……
康氏目视陆兆鸿提着装有帽子,纱巾,旗袍的布袋消失在眼帘才开始疾步快跑向王乐村。进得娘家屋里,直奔厦屋的厨房,摘下墙上的两只熏鸭就走。娘从后面追了出来:“你看你这死妮子,急匆匆的,不说一句话就走。”
康氏边走边回头:“娘,我赶路哩,没啥事,把鸭子拿回去给孩子们打牙祭,赶明天我给你买四只。”
老人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冲康氏大喊:“瑞君,你慢点走,不要那么慌。”
到家的时候,康氏正赶上饭食,孩子们看到妈妈手里拎了两只鸭子,都围了上来。
康氏把五儿搂在怀里:“一天没见娘,想娘了吗?”
五儿懂事的在康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稚嫩的说:“想娘。”
世杰盯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只鸭子:“娘,这两只鸭子挂在外婆家好长时间了,你都给拿来了?”
康氏看到孩子们很舒心:“拿一只哪能够你兄妹几个咥的?”
福娃自顾自咥饭,头也没抬,康氏只看了他一眼,便与孩子们开始咥饭。
夏临泉与陆兆鸿一前一后出了村口,摸黑朝西北方向行进,北风抚面,稍有凉意。麦苗的高度已经可以挡住人们行进的脚步,不抬高一点,速度会更慢。两人轻手轻脚来到柏家祖坟,远远就看到手电筒的灯光,再近一些可以明显看到:柏耀庭的丘子前头靠近内侧被掏了一个大洞,两个黑黑的坛子摆放在地上。
高艳秋问柏智麟:“现在怎么办?就地掩埋吧。”
柏智麟:“哪那行,就地掩埋有新鲜土壤的痕迹,很容易辨别位置。咱把两个罐子打碎,把银子取走,这样不留痕迹。”
&34;两罐银子好沉,怎么弄?”
柏智麟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长布包:“你来装袋,我来扛。”
当两人把银元装袋就要去砸罐时,夏临泉推了一把陆兆鸿,陆兆鸿只好站了出来。
两人的出现把柏智麟与高艳秋吓坏了,当认清是陆兆鸿与夏临泉时,柏智麟战战兢兢的说:“兆鸿,你,你们怎么?”
陆兆鸿非常冷静:“夏叔怀疑的人,没想到是你,出乎我的意料。”
夏临泉:“为了找回丢失的两罐银员,耗费了我三个月的精力,今天终于找回来哩。”
柏智麟红着脸,超级的尴尬,作为东陵村的继任族长,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做偷盗的苟当,如果传出去,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在原上立足啊!
高艳秋马上强作欢笑:“兆鸿,这事都怪我,都怨我鬼迷心窍,你家阿婶过世,我们去吊唁,我发现你家墙根有土翻过的迹象,上面还用树枝,杂草盖住,就怀疑下面有什么东西。于是,事后我就让智麟与我一道去挖,挖到这两罐宝贝,干错万错都是我。”
“别说了,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吗?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就我家那么高的院墙,你是飞过去的呀?”陆兆鸿打断了高艳秋的话,高艳秋低头不语了。
陆兆鸿盯视夫妻二人,马上做了结论:“你们留一百枚银元,剩下的夏叔全部带走。这是我娘留给文权的,夏叔有责任保管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谁也不要再提。”
柏智麟强作欢笑:“兆鸿,这一百块银元我们就不要了吧!”
陆兆鸿:“收下吧,谁让我们是亲家呢,如果不是亲家,报了案,你这辈子就完哩。”
柏智麟搓搓手,唯唯诺诺:“是是是,兆鸿说的是。”
回去的路上,高艳秋非要让两人到家中坐坐,说整几个菜,好好喝两杯。陆兆鸿有应允的意愿,夏临泉则一口回绝了,说文权一人在家,肯定害怕着呢,得赶紧回家。陆兆鸿只好推脱:“今天去了一趟县里,办了好多的事,早乏哩,回去睡觉。”
夫妻二人看着二人远去,柏智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没有想到姓厦的这么有头脑,我做的已经天衣无缝了,还是中了他的套。人比人,还是有高人呀!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长工,却在母猪原上安顿了下来,还住着原上数一数二的房子。”
高艳秋附和,柏智麟马上怒斥高艳秋:“我做的那么好,还是被走漏了风声,肯定是你露出的破绽。“乘黄精魂”的事走漏了风声,祖坟上被泼了粪水,如今这件事怎么解释?”
一天后,柏智麟家厦屋后面的窗户被黄泥砖堵死了,站在外面的巷道再也看不到屋内的物事,更听不到屋里的声音。
康瑞君开始展示作为一个女人特有的干练。第二天,她起的很早,把饭做好后就去了柏智麟家,告知他自己家要造房子,让他把舅舅家会做木匠活的叫上几个,工钱走时结清,一分不欠。
高艳秋与她打了一个照面,一句话也没说。她又来到柏元清家,让柏元清找几位平时处的很好的到家里干活,每天五元,日结。
最后,康氏来到陆家大院,门被推开,她走进去,往厦屋里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看样陆兆鸿还没起床。她轻盈地上了楼,告诉夏临泉自己家要造房子,让他帮忙找几个人,工资日结管饭。夏临泉没有思索就应承了:“等文权上学后就去。”
下得楼来,厦屋的门已经开了,康氏跨进去,陆兆鸿正在穿鞋,康氏走近:“兆鸿哥,今天开始造房子,再说一遍,屋后留门。”
陆兆鸿马上站起:“坚决不能留,留了我也不会从那门进。再说了,北风冷,哪有留后门的,不吉利,不要留。”
康氏看出了他的果断:“好吧,听你的,不留。”说着就走了出去。陆兆鸿伸手想去拉住她,却落了空,失望的看着康氏离去。
日出一杆高的时候,柏元清领着几位年轻的后生,夏临泉带着陆水生和其他几位年龄稍长的族人来到了福娃家。康氏每人发了一包烟,并呈上热茶,告知夏临泉,先清理废墟上的杂七杂八,然后把土坯推倒,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