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效的婚姻[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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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两人生意，大妈把卷帘门拉下一半，带了了进到里屋。

门里面是个狭长的通道，光线忽明忽暗。大妈走在前头，背身说：“看你也可怜。要是实在没有去处，你就住在我这吧，我帮你留意留意附近有没有店铺在招人。服务员，洗碗工这些活，你都会做吧？”了了只想尽快还清欠款，什么活她都愿意做。大妈说：“那我就帮你问问。来，洗干净手，把香拿好。”

走出通道，就到了厨房。大妈点燃了六根香，递了一炷给了了。

了了看灶头上摆着一块长方形瓷砖，表面印着一个穿红戴绿的菩萨，身旁有一副对联，写的是：吉烛蕊凝成富贵花；祥香烟篆作平安符。

大妈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铁盆里。

铁盆前面还有个小碗，里面放了一块煮过的肥猪肉。看有一只苍蝇浸在油里，大妈徒手将它拈出来，粗鲁地甩到地上。对了了说：“你来上香。”

了了学着她的步骤，虔诚地把香插进香盆里，双手合十，开始祝祷。晃眼看见盆碗之间有块小木板，上面写着两个字。

字她不识得，但上面画的图案她知道——是《易经》中的归妹卦。佟叔叔说过，“归妹，女之终也。”自然这是讲婚姻的卦了。

了了一时想不明白，摆在厨房，理应就是灶神菩萨，可图上的菩萨，手抱一堆金元宝，该是财神才对，但又祈祷姻缘，那不是一尊司命三责吗？什么菩萨这么厉害？

她想得入神，大妈连叫了三声，她才回过神来，大妈说：“锅里还有面，你饿的话就盛一碗吃。”

了了看灶上有两口锅，一个盖着盖子，一个装了一圈清水。她不好意思，摇头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大妈拧开一个盒子，说：“我姓周。你要是不饿，就吃颗钙片，跟我上楼吧。”

这次，她送到嘴边，了了不好拒绝，乖乖就吃了。

厨房出去，有一道石梯，梯子很宽敞。楼上左右有两间房，周大妈推开右边的房门，对了了说：“进去等我，我要出门做点事，你待在里面不要出来。”

房间里光影朦胧，中间放了一张圆形的大床。了了刚走进去，周大妈就把门从门外反锁了。

了了也不畏惧，现在除了还钱，她什么都不怕。靠着墙角坐在地上，抱着双膝，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忽然，听见一个响声。

她四下张望，确定声音是从门板后面发出来的。起身跑过去，看见门下面有个洞。慢慢蹲下去，朝洞里望，里面竟然是一双浑浊的人眼。

了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后房门被人踢开，进来的不是周大妈，而是一个大块头的陌生中年男人，全身都是腱子肉，十分彪悍。

了了沿着墙壁往后慢慢挪，看男人已经动手拉开裤子拉链，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记起干爹的教训，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把生锈的剪刀，支在面前，忠告道：“你不要过来。”

文弱小女孩的威胁，不足为惧。男人反而激发出兴趣，愈发张狂，将拉链拉到底，露出一团体肤，也不觉羞耻，耀武扬威地警告说：“想活命，就乖乖听话，抵抗我，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正说着就欺身向前，了了都来不及出招，手腕就被反掰了过去，刀子跌落到地上，一声脆响。男人面目嚣张地看着她，得意满满。

了了被迫仰视，正对着他狰狞的脸。每靠近他一寸，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眼见身体和他近在咫尺，慌乱之下，一抬手，碰上了男人的拉链。

耳边仿佛出现了谁的声音，她鬼使神差地握上拉链头，用力往上一带，感觉拉链缝把肉夹住了，才连忙松开手来。

去看男人，已经鬼哭狼嚎地惨叫出来。

他捂着□□，向后摇晃两步，发上指冠瞪着了了，握拳在门板上撞了数下。

周大妈很快冲了上来。看着房间里的情形，怒目瞋视了了，意欲上前来教训她，却被男人的哭叫声打断，只好先扶着男人胳膊往楼下去。

不一会儿，她又折返回来，手里多出根麻绳，冲过来对着了了的左脸呼了一巴掌。拧眉立目地说：“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忍一忍就过去了，为什么要给我找麻烦？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了了瘫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周大妈将房门关上，脑子里一片浆糊。

她想，外面的世界处处都是豺狼虎豹，自己却没有一丁点儿分辨能力，死了也确实活该。到这个时候才惊觉——死，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没有钱，没有家，被人□□欺负……都比死可怕。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呆呆地说：“你不用守着我，我不会逃跑的。”

“你真的能看见我？”

一道惊诧异常的老烟枪女声，从身后慢慢移到身侧。

了了扭头看去过，茫然问道：“为什么我会看不见你，难道你能隐身吗？”

这个人是跟着周大妈一起进来的，了了能猜到，她进来是监视自己。这人却柳眉倒竖，一脸不可思议，凝着她问：“你是从哪里开始看见我的？”

了了没有防备，坦言回道：“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站在贺医生旁边。”

这人目不转睛地凝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隐身，但我是死人。我是鬼，你为什么能看得见我？”

了了足足愣了五秒之久，看着她光洁红润的皮肤，清爽整洁的着装，恍惚着说：“可是，你长得跟鬼一点也不像。”

这人嘴巴大张，接连给她竖起两个大拇指，赞赏道：“不错不错，竟然还有人不怕鬼的，了不起。”她话音未落，脸色骤变，盯着了了瞳孔，一张脸猝不及防地直逼过来。

了了这下才回过魂，意识到她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立马转过身去看，果不其然，见她翘首站在了自己身后，面有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