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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干票大的
“煞煞煞！都是煞啊？”
韩飞一手扶着屁股，一手指着那张名为“供销清单”的羊皮纸，连戳三下，大为不解。
“澜，我怎么看不懂了，这不就是给女真武官们的孝敬明细，一张贿赂清单嘛！这能看出煞来？窝铄老薛，恁不惠带矬了吧？”
他是凌云堡内，与姜澜一起长大的发小，河南人，1614年生，比姜澜稍大一岁。身长五尺近四（172㎝），身材精壮面容黝青，标准的豫西面孔。
崇祯帝继位不久，陕西的数万“白宝山”就流窜到了晋、豫两省，姜父在河南剿匪时期，韩飞的父亲就在所内担任总旗至今，堡内的玩伴，除了薛岳，数韩飞最为相熟。
一边说着，韩飞一边在帐内里外翻找着，他屁股上中了靶。
九环。差点丧菊当场。
幸好当时姜澜反应快，甩手便是一记流星斧飞掷而出，要不然，以女真鞑子的准头，就不是中臀靶，而是十环正中胸靶。
他裤头上全是血迹，急需找块干净的长布做裤头，可是挺大的帐篷内，唯一一块干净的长布也给两人包了伤口，他非常生气。
这帮天杀的鞑子，裤头全让他们抽烂了。
“这不中，老薛，下次换窝扮商队，恁去潜伏。他奶奶个腿，恁一路吃香滴喝辣滴，可恁知道窝这一个月咋过来滴么？
那帮建奴鞑子，拉个屎滴功夫见不灼壬，就踏玛紧个摁着抽，可踏玛腾咧！”
“把恁爪子捺开。”
姜澜拿出一支毛笔，两人太熟了，他用掌背将韩飞的手腕推开，示意他安静，别聒噪。
“下次战斗时，你可别再学人家画本里的大侠，还傻站在那大喊名号，你当这是写小说呢，水浒看多了你。”
姜澜一边笑着打趣，一边在纸上认真地涂写着。
纸上是东宁城周边各千户级关城的孝敬明细，主要有丝绸和江南茶叶两项。
这次他拜托允儿兄长打探的驻防情报，即是纸上关于辽阳南部一带各个关城、军堡，驻防的八旗士兵人数和招降的汉人士卒人数，这两项就是前者。
姜澜和叶赫纳拉·林泰，约定的解密数字，是一个日期，那一天，是九月十八日。
姜澜将每个城关，两者的孝敬数字各减去918，就得出了蕴含实际信息的数字。
身旁众人瞧明白后，五只脑阔齐齐围了过来。
“好家伙，整个辽阳城周边，一起加起来竟有上万八旗主力！难怪这些年，除了毛帅生前创建的东江镇，明军从未登陆过辽东腹地实施破袭战。
自皇太极继位以来，短短六年时间，就将后金的七万多女真主力，全部完成骑兵化。这上万人马里，机动兵力能有六千人，明军多为步卒，野战需要数倍兵力才能与之抗衡。
光这东宁城，就驻有三百鞑子、八百汉卒，再算上披甲阿哈，得有一千三百人，厄滴乖乖！人数还不少！”
薛岳指着这次行动的目的地，东宁城，面色不由凝重起来。
“澜，这张布防图虽是往年旧期，可大致的兵力分配应该差不离。
跟咱先前猜的差不多，敌方人数众多，甲械齐备还有坚城依托，我方人手不过数十，铠甲还不够，1∶26的兵力比，悬殊…悬殊太大了！”
秀才咽了下口津，瞳孔深处，亦是忍不住地发颤。
秀才姓郭名桓，与姜澜同岁，自打四年前，姜澜一家抽调来锦州后，便是玩得最好的那几人。
这几人里，数他的官职最高，祖上一直有千户袭职，其父在大凌河之战牺牲前，官任左屯卫屯田佥事。
与姜澜三人一起潜伏了一个月，又多少了解了东宁城的驻防情况，来前那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心气早已遁消，余下的，除了一心报父仇的执念，更多的，是30个日夜里，与此往复的自我怀疑。
姜澜点点头，反笑道：“哈哈，人数嘛是不少，不过——宝，你一路过来，可曾留意到鞑子的大后方，可有什么变化？”
“变化…？”薛岳抬眼，瞧见姜澜的嘴角隐隐勾起了弧度，微微侧过头，思索了一瞬。
“嗯，这点，厄正想和你说。澜，有一个情报或许你还不知道……”
薛岳与姜澜从小一起长大，默契自不用说，二人对了个眼神，姜澜眸光顿时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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