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阻敌(1/2)

首发：~第23章 阻敌

正当赵峥他们在北门进行一场几乎是屠杀似的夺门战时，耳听间北门传来震天的动静，陈淬当即便率领乡兵，向县衙进发，一路上不断遇到三五成群，追杀百姓抢夺财物的喽啰兵。

那些喽啰兵正抢得兴起，他们在城北闹了这半日，杀了县尉，只待四当家把那知县擒来，未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心里早就松懈了下来，脑袋里想的只是如何多抢点财物女子，抢光、杀光、烧光这座县城。

骤然间，看到铺天盖地的乡兵在一员武将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向自己冲来，顿时便慌了神，也管不得手里抓着的女人、财物，转身拔腿就跑，一时间“官军杀来了！官军杀来了！”在街道上纷纷响起，喊声一阵紧似一阵地涌入县衙。

县衙内，下山彪从后堂满脸怒色地走进大堂，他顺利拿下县衙，又从被俘虏的衙役嘴里问出，城内只剩东、西、南三门还各有二三十个衙役乡勇，除了知县身边的十来个衙役，城内并无军马，他自以为是大势已成，这赞皇县已成了他予取予求的囊中之物，自己的喽啰兵也攻无可攻，便只派了四当家去抓那知县，让其他喽啰纵情抢掠起来。半天时间，除了不断送来的财物、女子，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这样的想法，之前因二当家被抓，下山彪的兽欲未能满足，此刻得意，又想起了那档子事儿来，他从被掳来的女子中挑了一个自己中意的，折磨、凌辱了半天，好容易又激起了他的兴致，谁料想，正当他要策马扬鞭之时，又被喽啰打断！

他当即便想杀人！杀很多人！“什么！怎么会还有大股官军？有多少人？”他一边束着腰带，一边怒气冲冲地问报事的喽啰。

“看……不清楚，只……见铺天盖地，街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正冲杀过来！”喽啰见他眼色铁青，好像要吃人一般，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了。

“这变的什么戏法？怎么可能？”下山彪怎么也想不到怎么半天功夫会出现那么多肉，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地里长出来的吗？

“哥哥，当真如此的话与其硬拼，不如从北门退回山上吧？”被刘岳打瘸了一条腿的二当家此时小声建议道。

“退？老二，你是被官府吓破胆了吗？还没打过怎么就要退？哼！”下山彪冷哼一声。

“哥哥，你看老四这半天都没动静，照这样看，恐怕已经着了官军的道了。”二当家心中害怕，又说道。

“你别乱说，我料想定是那知县强逼着百姓上来，妄图吓退咱们，这县城里哪里来的兵？”下山彪怒气冲冲地说道，眼看这平日里胆大妄为的老二，此刻竟说些丧气话，让他更加恼火。

“诶呀！大哥，莫非就是我遇到的那伙天兵？也不对啊，我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呀。”二当家顿时想起打得他心胆俱裂的那伙人，那炸的震天动地的天雷，还有发出巨响就能百步外取人性命的暗器，但侧耳去听，外面并没有这种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响动。

正在此时，只听从北门方向接二连三地传来旱地惊雷般的爆炸声，那二当家吓得一哆嗦，忙说：“哥哥，坏了！那伙天兵到了北门了，老三那里有危险！”

“什么？！”被他这么一喊，下山彪也吓了一跳。他这么有恃无恐，一则是深信了城里无兵，另一则却是他们牢牢把握住了退路，一旦有事，他们也可以全伙从北门逃出，此时听到退路被袭，自己有被堵在城里的危险，这远比他听到外面有大队人马杀来更加惊心。

“怎么办？”下山彪此时心中犯了嘀咕，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正面迎敌，把打上门的官军打败赶走，还有一条则是回援北门，确保自己的退路。按老二说的，北门那边的动静，应该就是抓他的那伙人干的，自从救出了老二之后，这家伙就像个疯婆娘一般，反反复复地叨念那伙人是如何如何厉害，是什么天兵天将，可下山彪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只拜关二爷，那也只是做给同道人看的，自来绿林人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粉饰他们的违法勾当，总是以江湖义气为自己的遮羞布，算是绿林里的“大义”了，他要坐稳自己的位子，除了心狠手辣，手上硬，手下喽啰多之外，也还是要以这个“大义”来团结群体的，这也是为什么听说老二被官府抓了他冒险也要带人来救的根本原因，倒不是他真跟老二有多深厚的感情。而对于鬼神之说他更是不信，否则早有不知多少厉鬼要来缠住他向他索命了。

他只道是老二正撞到了一伙官兵，这伙官兵不仅装备精良，人数还必是众多的，他对自己训练出的喽啰的战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要想尽歼近百人，没有跑走一个，官军的人数当在二百左右，甚至应该还有一定数量的马队骑兵，否则绝对不可能连一个都逃不出来。那老二的说法，无外乎是他吓破了胆，又怕被人嘲笑，编出来给自己的无能找一个理由罢了。

此时又有喽啰回报，杀来的官军已经跟喽啰兵接上战了，为首一员骁将，格外的勇猛，已经连续击溃几队喽啰，此时正向县衙攻来，喽啰们听闻动静，也纷纷向县衙围拢过来。

“哥哥，别再犹豫了，恐怕这真是大队官军杀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往北门去，若是北门失守，咱的退路就没了！”二当家声泪俱下地劝道。

下山彪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人！能带的都带上，点起火来，跟我往北门杀，回山！”

“得令！”周围喽啰听说不用跟官军拼命，脸上按耐不住喜色，慌忙出去安排。

不一会儿的功夫，县衙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来，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押着几大车财宝，向着北门而去，一路上一股股喽啰不断加入进来，待到北门时，又已聚起了四百余人。

“乖乖，人还不少嘛。”北门城楼之上，铁寅生扶着女墙，远远便看到了往这边赶来的贼寇。

“怕了？”身边的李三冲他挤挤眼，问道。

“怕个球，这帮不开眼的蟊贼，要是赶过来，老子一枪一个就给他们嘣了。老子还有四十多发子弹，少说也要放倒四十个。”铁寅生瞪眼说道，伸手在自己腰上的子弹盒上重重拍了两下，发出两声闷响。

“呵呵，就你那枪法？别逗了，除非你能问道对面敌人的口臭，哈哈哈。”李三大笑着说道，铁寅生身高体壮，各项训练都名列前茅，可偏偏似乎就对射击没有什么天赋，五十步的靶子，十发还能做到五中，那已算好了，百步的靶子不用看，能打中一枪那也肯定是蒙到的。

虽说大家用的都是滑膛枪，按现代人的看法，滑膛枪因为没有来福线（膛线），弹丸出膛之后，无法形成螺旋稳定，因而弹道并不稳定，所以往往认为这种枪的有效射程非常近，因此才有了非常著名的线式步兵战术，即所谓的“排队枪毙”战术的诞生。

然而这么差劲的武器，为什么拿破仑会称其为“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兵器，在配上刺刀后尤其如此”呢？事实上，当从武器的角度，尽管滑膛枪的精度不如线膛枪，但它的极限射程仅跟发射药产生的推力有关，据记载，在拿破仑所处的十九世纪初，当步枪枪口仰角定为43°时，子弹甚至能落到974米开外。平射状况下的滑膛步枪能够在200~300米距离上对敌方目标实现有效打击。据当时记载，步枪（有效）平射距离可以估计为260米，超过这一距离，射击就没有把握，而在一半距离上，射击效果尤为出色。所以实际上，性能正常的滑膛枪可以在三百米距离之内实现有效打击，而在一百米内训练有素的射手是可以做到精确射击的。这在日本、中国明代也同样都有滑膛枪远距离击杀目标的案例纪录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