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知死活的蟊贼(1/2)

首发：~第18章 不知死活的蟊贼

几个慌张带伤的衙役如同投入池水中的几颗石子，惊叫声顿时如涟漪般在人群中传了开去，人群顿时大乱起来。

“看，着火了！”人群中忽然有人指着县衙的方向大喊起来，只见浓烟正从那个方向冲天而起，更多的人，纷纷发现了这异变，顿时哭喊践踏一片，人群顿时炸了锅，也不知什么情况，又不敢乱跑，没头苍蝇般挤在银行门前空出来的广场上，乱做了一团。

“不要慌！边启明！带着你的班守住财物，有靠近者格杀勿论！李三，你们赶紧把金银财物往院里搬！张茂，叫请来的客人、演员都请进银行暂避。”赵峥见状不知所以，但还是迅速大喊着下达了命令。

“是！”边启明、李三和张茂分别答应一声，边启明三步并作两步便跑下台阶，“上刺刀！近者格杀勿论！”他大喊着给他班上负责守卫的战士们道。

“是！”这门口的“金山”一面靠墙，一面挨着正门，边启明率领着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的战士们分为两组，分别挡在人群与“金山”之间，手中的三棱枪刺指向前方，但凡没有失去理智的人见状，都知道不能靠近，边启明带着手下战士们一遍遍大喊这“近者格杀勿论”。

李三则带着一个班的战士，跟银行里的伙计和来参会的自己人，两人一组地将堆起来的金银和铜钱往银行里搬。

赵峥给边启明和李三下完命令，便让门口众人先进到银行门里，这时候几个衙役也已经跑到近前。

“什么情况？！”刘岳认得那几个衙役，紧张地问道。

“禀……禀……”为首的衙役脸上一道血痕，还好伤口不深，但皮肉却也豁开，脸上胸前被染红了一片，喘着粗气，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别急，沉住气，慢慢说。”赵峥见状说道。

“嗯……”那衙役没在赵峥脸上看到慌张的模样，听他这么说，心里安定了多，答应一声，又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开口道：“大……大人……有伙贼人暴起发难，要劫狱，县尉大人带着人刚刚到县衙，正和贼人交战，我们几个是县尉大人派来报信的，还请大人定夺。”

原来就在之前不久，当刘岳的官驾出了县衙之后，三三两两地就在县衙外慢慢地聚了一伙唱莲花落、玩蛇乞讨的乞丐来，县衙那是何种地方，那可是当时一县的行政中心，也是县官生活工作的地方，宋时县衙按规置为四径三堂。朝廷上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而到了县一级行政机关，则为同样分为六房，各司其职。处理刑名诉讼一直是一县行政长官的重要工作之一，而关押人犯的牢房便是在刑房之内。（注：有道是“朝堂看故宫，县衙看榆次”，对宋代县衙风貌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了解参观一下山西榆次古县衙）

虽说大半衙役吏员跟着知县刘岳出了县衙去出席银行的开业仪式，但门口当值的衙役见了这群乞丐也是来气，其中一人喝道：“你们这群腌臜泼才好不晓事！也不抬头，睁开你们的狗眼瞅瞅，这是哪里？！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讨饭讨到县衙门口来了？！晓是知县老爷不在，你们还不快滚？！”

那伙人竟然对衙役的呼喝全不在意，其中一个托着破碗，手拿打狗棒的汉子斜着眼睛说道：“县衙又怎的？我们又没往你衙门里进，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凭什么我们便不能在这里？腿长在我们身上，愿走便走，爱停便停，你这看门走狗乱吠个什么？”

那衙役平时算不得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的，但却哪受得了被别人这么说话，更何况，对面的还是一个鸟乞丐，顿时火气，上前便挽着袖口，要收拾那乞丐，其他一众乞丐见他这般模样，顿时也围了上来，门口另一个衙役见乞丐人多，生怕动起手来，自己弟兄吃亏，忙进门唤出其他值班衙役，两伙人闹哄哄吵作一团，闹将了起来。

正在这时，门口动静惊动了县尉，他听闻门口竟有一群乞丐闹事儿，心中大怒，带着几个人，也出了来，站在县衙门口喝道：“哪里来的狂徒在此喧哗，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是想本官将你们全都收押吗？”

县尉这一嗓子，顿时镇住了场面，两伙人齐齐看向他去，那为首的乞丐冷笑一声，问道：“你是什么鸟人？”

“放肆！本官乃本县县尉，大胆狂徒，竟敢当街辱骂朝廷命官！来呀，将这贼厮给我拿下。”那县尉闻声大怒，厉声喝道。

“是！”衙役答应一声，手里拿着锁链便要上前拿人。

就听那乞丐一声怪笑，叫道：“等的就是你这县尉！弟兄们，抄家伙动手！”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这伙乞丐扔掉手里的破碗骨板，变戏法似的拿出匕首、短刀，骤然向就近的衙役差人攻去，最先倒霉的便是混在人群里的那几个衙役，纷纷身中数刀，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那县尉反应倒是快，一看又变，当即边跳回门里，一边叫着关门，一边拔出随身的手刀。

“快冲上去，别让他们把门关了！杀了他们，闯将进去，把哥哥救出来！”扮作乞丐的三当家大声叫着，一甩手，将手里匕首狠狠地向县尉掷去，带头就往县衙门口冲去，其余喽啰也跟着猛冲。

“啊……”县尉一声惨叫，匕首正钉在他肩头，“快……快去报告知县大人，有贼子要闯衙救人了！”

县衙大门还没关上，这伙贼人便已冲到近前，县尉强忍剧痛，嘴里一边喊着，一边挥刀砍向敌人，门口的衙役也早已跟“乞丐们”战在了一起，周围路人见到这场面，吓得大叫，四散而逃，有两个机警的衙役领了县尉的命令，拼命冲出包围，这才跑来报信。

“来了多少人马？”刘岳问道，心里一时没了主张。

“也不知道多少，都穿着百姓、乞丐服色。”正说话间，忽然见到北门方向也燃起了冲天大火，喊杀之声遥遥传来。

“坏了，北门也有动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刘岳见了更是紧张，原地来回踱着方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赵峥见了心叫不妙，但又一想，自己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弹药也还有一个基数，除非是贼人攻陷了这个县城，否则自己在银行守着，自保一时应当没有危险，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几次生死考验的人了，很快便从短暂的惊慌中冷静了下来，推想了一下道：“大人，莫要慌张，照这样来看，那些贼人定是那万花山的，咱们抓了他们的人，特此来劫狱救人的。他们肯定是扮作百姓混进城来，虽然暴起发难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但若要想做到出其不意，混进来的贼人必定不多，所携不过是些刀剑，不会有铠甲、弓弩这些，战力定然有限，北门起火，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便是贼人外有援军，要乘势控制城门引援军进城，这我觉得不太可能，没有数千精兵，大白天的就妄图攻打县城，这伙人要么是不知死活，要么就是自以为战力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