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宫墙之内(1/2)

首发：~第3章 宫墙之内

昊洪敏是太庙的首席祭礼官，相当于昊家家族的大长老，负责族谱编制、族中大事纪要、族亲奖罚惩处的宗亲事宜，昨夜不知何故心慌激动，一宿都没能睡安稳，半夜又来了禁军通知被禁足，他正在偏殿外活动腿脚，远远就看着一队黑衣人煞气腾腾来到了门外，连忙招呼太监去找大祭礼官昊洪雷前来，二人都已年过古稀，等赶到太庙正殿的时候，看到昊灵抬手就要推开正殿大门。

“灵王殿下且慢！”

昊灵看向二人，背负双手道：“二位叔祖，免了俗套吧，我要进去参拜。”

二人看他的装扮和气度，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口中应道：“二皇子，今日并非祭拜之日，有何事要进殿参拜，可有皇上的谕旨？”

太庙供奉着帝王之家的祖先，存放着只供皇家观看的历代大事，如此重要之地怎是能随意进入，就连皇帝要来也是提前通知，沐浴更衣斋戒之后做足礼仪，哪有像昊灵这样披甲戴盔佩戴兵器前来的。

“父皇久卧病榻，皇兄日日侍奉人形憔悴，我天天对上天祈祷，百姓也为皇帝祈福，我今日特来求祖宗庇佑。”

二老听完让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僵在原地。

昊灵看二人没有反应，索性抬手推开了沉重的朱漆大门，大殿里的万年长明灯，被风吹的忽闪一下，又重新照亮了大殿，昊家始祖昊成帝的金漆宝像不怒自威，俯视着殿外的后世子孙。

昊灵迈步进了大殿，摘下佩剑，撩起战裙的甲叶跪倒在地，恭敬地对着历代先祖跪拜行礼，昊家二老无奈只得追着他进了殿也跪拜下去。

他们跪了半个时辰，昊灵起身，挂上佩剑转身就往外走，二老诚惶诚恐的想把这个杀神送走，才来到殿外就看见李毅带着四名黑衣武士陪着上官鸿在一边等候。

上官鸿低着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等他看到昊灵的一双金边云纹黑皮靴出现在视线里，恭声道：“王爷。”

昊灵轻声道：“辛苦你了。”

“草民定当竭力。”

昊灵对身后的二老说：“四叔祖，带我们去典宗堂吧。”

“二皇子，这恐怕有失礼法，去典宗堂是要长老们商议后才可以的。”

“呛啷”一声宝剑出鞘，利剑从昊洪雷的颈间划过，片刻，昊洪雷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线，猩红的鲜血从血线上溢出，昊洪雷捂着脖子缓缓跪倒在地，昊洪敏惊恐的看着他软软的倒在血泊里。

“四叔，还用不用请长老们都来？”

“你。。。。。。，你。。。。。。，二皇子，请跟我来吧。”昊洪敏颤抖着带着一行人走向典宗堂。

典宗堂内寂静无声，四名黑衣武士守在门口，李毅垂手立在大堂之中，昊洪敏取来一本厚厚的典籍放在桌子上，他双手按在书上看着昊灵，语气中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么恭敬了：“二皇子，此乃我昊家的祖上秘典，只有当今圣上才能查阅，还请屏退左右。”

昊灵略显不耐烦道：“四叔祖，你去歇息吧。”

昊洪敏一动不动的看着昊灵身后的上官鸿：“这位是？”

上官鸿拢着手不作答，昊灵开口喝道：“他是谁与你无关，我的人不需要向你汇报，四叔祖，我劝你不要让我把对昊家最后一点好感也磨掉！”

昊洪敏瞥见李毅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蓄势待发，他强行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一甩袍袖愤然离去。

昊灵坐在桌前，整理了一下战甲的袖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封存着历代秘事的典籍，上官鸿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尘封的典籍被翻开，第一页的内容出人意料。

“汉华大地，部族林立，征战百年，死伤无数，民不聊生，天见可怜，汉水以南，诞神武氏，武氏仁爱，东征西讨，战无不胜，万民归心，择址立国，然武氏自谦，禅位于甥昊，平定天下，福泽后世。开国帝神武华阳君。”

上官鸿知道自己看到了的汉华的第一大秘密，除了典籍上的记载，根本没人知道这宗往事，汉华子民历来都知道汉华是昊家的，只有昊家才是真龙天子，而万里之外南疆的武家不过是个历代被封为武神的独宠世家。这本书里不知还记载着多少这样的内容，他实在不敢再往下看了，于是开口道：“王爷，我还是先告退吧。”

“无妨。”

昊灵翻开第二页，上面是两个名字：武禅、昊松。往后的每一页都是这样，第一排是姓武，第二排才是姓昊，名字下面记载着他们的丰功伟绩等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直到百余年前的昊垚，昊家的名字才排在了前面，而武姓的名字被刻意用小两号的字体缀在下面。

他翻看着这些历史，心潮澎湃，他也终于知道了武家为何世代在帝国中的位置如此超然，武家誓死守卫南疆，历代皇权血腥更迭都没有收到影响，历代君王也都不曾过分为难军权在握的武家。

上官鸿看得不由皱起了眉，他也明白了武家的强悍。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典宗堂外已是夜色朦胧，过了掌灯时分，昊灵终于翻到了最后写有名字的一页，上面的名字是：昊汮和武铮。

昊灵翻看崭新的一页，提笔蘸饱了墨，低声道：“先生请指教。”

上官鸿早已胸有成竹：“昊灵，三四一年四月初四，汮帝因病晏家，太子炎悲伤过度，心疾发作，随帝仙游，二皇子灵，年幼自立，十岁封王，一十六岁参政，二十岁率军镇守北疆，屡立战功，二十八岁班师回朝，主理兵部诸事，助汮帝协理朝政，此国之危难，扛鼎而出，顺天应命，承家国宗族之令，而立之年继位大宝，百臣拥戴，万户敬仰，民心所向。”

上官鸿说完，昊灵也落下了最后一笔，他对上官鸿的文笔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今天才是四月初三，把自己时间改到了四月初四，在以后能为自己省去很多的麻烦。犹豫了犹豫，他还是把武铮的名字写在了自己名字的下面。

上官鸿忍不住叹了口气。

昊灵柔声道：“先生，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官鸿连忙道：“王爷海涵，是草民失态了。”

“李毅，我累了，宫里的事交给你和先生了，切莫累到先生。”

李毅抱拳应是。

上官鸿依然是双手插在袖子里不温不火的说：“劳王爷挂念，草民定当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