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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章 当下
孙正清想躲，嗅了又嗅身上并不重的汗味，“师父，我换身衣服再来吧！”
屋里无声，不代表同意，深谙莫无恙有气时不说二话的脾气，孙正清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数层床幔将微光全数挡住。
孙正清走近又不是很近，就怕从中传出“过分”的命令，比如唱戏一个时辰，就他的破锣嗓子唱旦角还要唱好咯演好咯才是真折磨。
“师父，您吩咐。”
“康萌还小，你以后多多照顾他。”
就这？
刚才那话，说重了？
师父不爱听戏了？
孙正清乖巧点头，“那是肯定的，他是师父的刀童，我肯定把他当亲弟弟。”
“那就好。”
踟蹰一会儿，今日的小师父说话有气无力，不像是撒起床气的样子，孙正清还是问：“师父，你是不是不舒服？”
床幔里隐隐轻响，是翻身的声音。
然后是一声轻叹，“我什么时候舒服过呢。”
强者示弱，更惹悲悯。
“师父，不如我给您唱段戏文吧，您想听什么？”
“挡着屠如是。”
“咦？”
“若屠作燃来的早，也一并挡着。”
“哎！”
过了一会儿，床幔里再无声响。
孙正清估着莫无恙睡回去了，蹑手蹑脚想走。
“拦着便是，不要起冲突，更不必赶人。”
“是。”
“辛苦了。”
孙正清觉得小师父这次的起床气有些怪异。
又间隙了一会儿。
“等为师睡醒，再教你一遍春风化雨刀法。”
闻言孙正清羞愧握刀，“辛苦师父。”
“正清。”
莫无恙鲜少这般亲昵喊他，一时间孙正清觉得陌生，一口气提在胸口竟觉得烦闷得慌。
这不是好兆头。
恍惚下一句小师父就会说出让他不能接受又不可拒绝的过分要求来。
“好好练。”
孙正清望着一动不动的床幔，觉得眼睛酸涩，“是，师父。”
走出莫无恙的卧房，外面天已大亮，康萌蹲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不说话。
孙正清在他身边坐下，眼前出现两人的影子，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出相依为命的凄苦来。
“世事难料天有注定，只能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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