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意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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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洪亦民问道。

“他突然……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饶是田宗义经验丰富，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说话竟然也有些结巴了。

“赶紧送医院！”洪亦民一边说一边让开了道路。大姜等人抬着杨天顺拼命地向着楼下跑去。

洪亦民看了看屋子里的模样，说道：“他就是在这里出事的吗？”

“是的。”

“在这间屋子里出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毒了？”洪亦民的两道目光冷冷地向着田宗义投来，这让田宗义不禁心中一震。

“现在还不清楚。”田宗义叹了口气：“不过……我建议由郭局长派其他单位的同志来调查这件事，我们……我们刑警队都回避。”

“你这是干什么，老田？”张宝兴副局长在一旁说道：“组织上可没有怀疑你们啊。”

“就是啊，老田。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也肯定是个别人的事，不可能牵扯到你们整个刑警队嘛。再说了，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也许这个杨天顺身体有什么暗疾，谁也不知道，他受到了刺激突然发作，这也是有可能的嘛。你这个人啊，一向都是沉得住气的嘛，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容易闹情绪？”郭金川局长也说道。

“好了，老田，先不要着急，等着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嘛。”洪亦民也拍了拍田宗义的肩头：“张副局长和郭局长说的都很对，你现在这股情绪不太对头啊。”

田宗义苦笑着点点头：“我是有些……有些失控了。主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前所未有，我有点……有点承受不了。这样吧，几位领导先到别处去坐坐，这里让技术部门的同志先检查一下。主要是检查杨天顺吃的饭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好，我这就去叫他们的人来。”郭金川说着，拿出了他自己的大哥大手机。

洪亦民说：“那好吧，咱们到会议室去，让老田好好介绍一下情况。”

于是，几位领导来到了分局的一个小会议室，坐下说了没有几句，忽然唐岳跑了进来说道：“杨天顺死了！”

几位领导都几乎跳了起来，也几乎同时问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唐岳说道：“医院的医生初步判断是死于中毒。至于是哪一种毒剂，现在还不清楚。我认为应该让咱们的法医过去，把尸体接回来，立即解剖检查。”

郭金川说道：“好，我马上安排。”

洪亦民说道：“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本是个抢劫杀人案，现在竟然闹到咱们公安局自己内部来了……我看，先等一等，等着有了初步的检验结果之后，咱们还到楼下的礼堂去，开一个案情分析会。我和张局长，王支队长都参加。现在，大家先去忙各自事情去吧。”

大家听了他的话，只好默默地散去，纷纷走出了小会议室。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案情分析会终于在一楼的礼堂里召开了。洪亦民、张宝兴、王云峰、郭金川等人都来了，田宗义和一中队的所有成员，包括刚刚从桃河县赶回来的胡晓妮在内。大家一起开会分析案情。

首先，法医汇报了尸检的结果。他说道：“根据我们的检验，初步断定，死者杨天顺死于中毒。毒剂是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也就是俗称的毒鼠强。中毒的剂量很大，来不及抢救，很快就死亡了。”

分局技术部门的一个警察接着汇报：“我们在杨天顺中午吃的饭盒里发现了毒鼠强的成分，很明显他是吃了午饭之后，毒发身亡的。”

另一个警察说道：“根据我们的检查，在杨天顺右脚的鞋子里，我们发现了这么一个东西。”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小团白色的手纸，还有一个暗绿色的胶囊。

警察说道：“胶囊里藏有大约15克毒鼠强，足以毒死两三个人。这个胶囊是被这块手纸包裹着，藏在杨天顺的鞋子里，而且塞在鞋垫底下。”

洪亦民忍不住向着田宗义问道：“你们抓他的时候，没有搜身吗？”

田宗义还没有说话，田勇在一旁先开腔了：“搜了，是我搜的。只不过……我没搜他的鞋，当时……当时没想到这些。”

张宝兴副局长说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呢？这个杨天顺事先知道警察可能要抓他，所以他就预先把毒药藏在了身上。咱们抓了他之后，他趁着咱们不注意，把毒药丢进了饭盒里，和饭菜一起吃了下去，然后就自杀身亡了？”

王云峰支队长问道：“他吃饭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在一旁吗？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大姜皱起了眉头：“当时我们和他一起吃饭。他坐在平时犯人坐的拘束椅上，只不过没戴手铐。饭菜就放在他面前的小平板上，我们这些人都围着办公桌坐着，像二东子吧，他还捧着饭盒吃呢。应该……应该绝大部分时间内，杨天顺都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吧……”

郭金川说道：“他既然是坐在拘束椅上，那就不可能俯身从鞋子里掏出药丸来。咱们都清楚，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他有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老何说道：“他上过一次厕所，而且还说要大便。我和田勇一起陪他去的，当然了，我们不会让他关上厕所隔间的门的。不过……不过，我倒是没有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眼睛往别处看的时候，那……那还是有的。”

洪亦民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呢？杨天顺事先把毒药藏在了鞋子里，而且藏了不止一枚。他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偷偷把毒药拿出来了一枚，然后藏在了身上某个地方。等着他回到审讯室吃饭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放进了菜里，然后吃下去毒发身亡。这在逻辑上倒也说得过去呀。”

“不，我有不同的看法。”唐岳说道：“我怀疑他是被杀的，而凶手就是我们一中队的人！”

“一中队的人？”洪亦民皱起了眉头。

“我们一中队的人，除了不在家的胡晓妮，都有嫌疑，包括我在内。”唐岳目光炯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