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图扩张举兵伐郑，生义举滑国遭殃（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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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为了验证蹇叔和百里奚的话，大军出发这天，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给出行的大军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蹇叔和百里奚送将士们出了雍城的东门，两位老人是老泪纵横：“我们看着你们出去，却看不到你们回来呀！”西乞术和白乙丙哥儿俩见父亲哭得这么伤心，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自己父亲的能耐，他们哥俩可是心里清楚：“要不，我们不去了？”蹇叔抹了一把眼泪：“那可不行！咱们一向受国君的重视，国君的决定已经无法更改，明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你们也得尽到做臣子的本分。”西乞术一听父亲这么说，就又问蹇叔：“父亲还有什么吩咐的吗？”蹇叔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此次出兵，郑国倒无所谓，但是千万要留神晋国。出了我们秦国，就是晋国的崤xiáo山一带，那里地形险恶，你们千万要多加小心。要不然呐，我就得到那里去给你们收尸啦。”说着，蹇叔又哭起来。孟明视听了，只觉得蹇伯父有些言过其实，感到两位老人有些好笑：“伯父，父亲，你们放心吧，不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我们秦国人岂是白吃干饭的？我们哥仨在一起，您们有什么可担心的？”百里奚一看儿子有些大意，也是叮嘱了一番。

蹇叔所说的崤山，在今天的河南省洛宁县北，西北接陕西省的陕县，东南连河南省的渑miǎn池县，当时属晋国所有，地形险恶，易守难攻，蹇叔走一步看百步，大军未动，就先看到了这一点，实在是当世高人。可惜，孟明视这一次，却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一行人告别了蹇叔和百里奚，大军踏上征程，冰天雪地，道路难行，到了第二年初春，秦军才来到滑国地界，在现在的河南省偃yǎn师县南，距离郑国的都城新郑还有300余里。

正走着，前边的士兵忽然来报，说是有人拦住了去路，自称是郑国使臣求见！孟明视大惊：难道是郑国发现了我们？他马上让人把这位郑国使臣请进来，孟明视打量着来人，问道：“先生贵姓？来做什么？”使臣说：“我叫弦高。我们的国君听说三位将军要到敝国去，派我带来十二头肥牛送给将军，算是犒劳一下将士们吧。我们国君说啦，敝国承蒙贵国派人保护着北门，我们非常感激，而且呀，我们自个儿也格外小心谨慎，不敢懈怠。将军只管放心好了！”

这听话听音儿啊，孟明视岂能听不出这位使臣弦高话中的深意，他急忙打马虎眼：“哦，先生，我们不是到贵国去的，你们何必这么费心呢？”弦高笑而不语，显得高深莫测。孟明视一看气氛有些僵，就故意偷偷地对他说：“我们……是来征伐滑国的，此乃军事机密，先生，不可声张。”然后，干笑了两声。弦高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献上肥牛，谢过孟明视，转身走了。

孟明视见事情已经败露，知道郑国已有防备，若再去攻打郑国，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兵力不够不说，这么远的路途，给养也有困难呐。心思一转，总不能折腾一顿空着两手回去吧？反正现在已经到了滑国，那就算你滑国倒霉吧。于是，下令改道去攻打滑国。

滑国本来是郑国的附属小国，他们的国君这时还做着春秋大梦呢，忽然听说有军队来犯，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稀里糊涂地做了俘虏。不过，孟明视虽然灭了滑国，却无法占领其土地，随后，滑国的土地都归了晋国，秦国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正应了蹇叔和百里奚的话。这自然是后话。

再说那个弦高，真是郑国的使臣吗？郑国真有防备吗？非也！弦高本来是郑国的一个牛贩子，只不过，这个牛贩子是一个有着浓浓爱国情怀的牛贩子。这回呀，弦高赶着一群牛到洛阳去做买卖，半路上碰到一个从秦国回来的老乡，无意中说起秦国已发兵来打郑国。好一个弦高，老乡是当闲话说，弦高听了却是晴天霹雳，他联想到本国新近大丧，正是举国空虚的时候，恐怕是疏于防范，立时就有了主意，他一面派手下的人赶快回去通知国君，一面赶着牛群，迎着秦军来的方向而来，果然，在滑国地界碰到了秦国的军队。于是，弦高冒充郑国使臣，上前犒劳秦军，迷惑了秦军主将孟明视。弦高义举，用自己十二头牛的代价，救下了自己的祖国。不过，有占便宜的就有吃亏的，弦高的行为对郑国是义举，对滑国却是累累的罪行，只是，弦高可顾不了这么多。

郑穆公接到弦高的报告，一时是难辨真假。不信吧，这是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来人信誓旦旦，红口白牙，万一是真的呢？相信吧，就凭一个贩牛的商人信口雌黄，没有一点公信力，似乎又有些儿戏！有人就给郑穆公出主意，去看看杞子他们的动静不就可以了嘛，如果秦国真的有变，杞子他们必然会有动作。郑穆公一想也对，就派了一名大臣，带了些礼物，前去表示慰问，果然，打了杞子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杞子他们正在整理兵器，收拾行李，俨然一副要打仗的样子。来人一看，好，给你们两句：“将军，郑侯惦念诸位将士辛苦，特命我前来表示慰问。哎，对了将军，孟明视将军的大军已经到了滑国，你们不跟他们一块儿去呀？”杞子听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呀？那自己还在这里干嘛呀？等着给人家当点心呀！于是，厚着脸皮应付了几句，等来人一走，急忙连夜就逃回了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