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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失忆的恶果》第十六章第一节
《失忆的恶果》第十六章 第一节 冰山一角
“番茄酱——在死者前胸的衣服上洒满这东西,红红的像血一样。还有,没有在死者的上衣部位发现刀口。翻开衣服,前胸心脏部位有一处刀伤,穿破心脏。涌出的血全部被衣服吸收,几乎没有渗到衣服外面。换句话说,死者的衣裳上是番茄酱,而不是血迹,血液在上衣内侧,全部被厚厚的棉衣吸收。就是这个问题,不但警方,连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略微停顿,他又说,“就是基于这一点,嫁祸于人非常明显。”
“番茄酱、血迹······”蒋稚雅喃喃自语地说道。
我紧锁双眉低下头,这种情况太离奇了,女尸上怎么会有番茄酱?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衣服上没有刀口,前胸却有刀伤,而且是一刀致命。
这很像武侠小说中高手杀人的手法,在抽刀血液还没涌出的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掩住伤口,使血液无法外溢。可是,这样做目的何在?
“对,嫁祸于人!”我迫不及待地说道。“她一定是在别的地方早已遇害,再移尸到现场故意让我看到,还以为凶手就是我自己。我身旁那把带血的匕首就是证据。可以肯定,上面的血迹,一定是这个女人的。”我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看着诸葛凯。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
诸葛凯在此用了一个令人费解的词:解释?在这里不能用“解释”,应该说根据情景研判,事实就是如此;或者说,这是凶手嫁祸于人的手法。
“不用解释,这一定是事实。”
诸葛凯和蒋稚雅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他说得对,事实一定是这样。”蒋稚雅说。
“这只能说是一种可能······”诸葛凯说到这里忽然又迷糊起来,像一个在课堂上睡觉的学生被老师叫起回答问题,诚惶诚恐又不知所云。“想象和现实很近,可能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一步又该向哪个方向去呢?有一点可以肯定,嫁祸于人,只是······”
我对诸葛凯这人真是爱恨交加,爱的是我已给他指明方向,他也正朝这个方向努力;恨的是他说话总是吞吞吐吐,言不由衷,似乎还处于迷茫之中。不过,与他已有数次接触,对他说话的方式已经习惯了,也不感到奇怪。
在我的记忆中,上学时他就是这副德行,说话时腻腻歪歪很不连贯。现在当了侦探还是老样子,我确实不敢恭维。让人难以理解,他这样去办案,委托人会接受吗?不过也有好的一面,只要我及时给他指明方向,他定会顺着我指的方向走下去——我需要的就是这种人。
“既然确定是嫁祸于人,那就和阿柱没有关系了嘛。”蒋稚雅似乎对诸葛凯也表示出不满。
“这一点完全可以肯定。”说到此他又停下来,仿佛有什么难题困扰着他。“你说现场有许多铝箔,警方也找到了。可不是在现场,而是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沟里。”他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我,“那把带血的匕首带来了吗?”
“没带来。要是有用的话,我现在就去取来。”
那把带血的匕首我一直珍藏着,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一定能用上,只是没有带在身上。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诸葛凯连连摆手,示意我坐下。
“明天再拿来,也为时不晚。对了,把你当时穿的衣服也带来——你在笔记本上写得很清楚,那件衣服上粘有血迹,是重要物证。”
我遗憾地摇摇头,说:“在我离开梨花园小区时,衣服被大伯拿去烧掉了。”
他听后一愣,遗憾似的撇撇嘴。
“在案件还没有眉目之前,对谁也不要说。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凶手就是······就是······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所以,我担心有人会狗急跳墙。你不能有一点闪失,你如果出现意外,这起案件很可能会成为无头案,明白吗?”
他说得虽然都是废话,可我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我心里清楚,我是这个案件的关键证人,我倘若遭遇不测,一切都无从谈起。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特别强调危险正步步逼近,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唐厨师已经走了,吴妈也准备离开。如果案件还是在原地徘徊,说不定这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他摇着头笃定地告诉我,他得到的信息非常可靠,只要我不自作主张擅自行动,不会有生命之虞。本来我还想辩解几句,告诉他有人正准备对我下手,可是看他那迟钝的模样,即使说了,也是对牛弹琴,便没有开口。
在案件尚未明朗之前,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自保,靠别人,都是妄想。
我呆呆地坐着,等待他开口说话。他却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神情,犹如一个走失在旷野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他端起咖啡杯想喝,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他把杯子递给蒋稚雅,可是当蒋稚雅沏好咖啡送到他面前时,他却像困顿似的闭眼靠在沙发上,睡意犹浓。然而,当咖啡杯放到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后,他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刚才我说什么呢?”他看着我。
我不知他说什么?他有六七分钟没说话了,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让我感到好气又好笑。
“你刚才在睡觉,什么也没说。”
“不不,我根本没睡觉。”他有点气急,声音不由也高了一些。“你一定记错了,我刚才说什么?”
我真想站起来一走了之。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刚才确实在睡觉,什么也没说,怎么突然质问我呢?我有些愤慨,作为一名侦探,怎么如此令人难以理喻?我强压着涌上心头的怨气,把目光投向蒋稚雅。
“你确实睡着了,什么也没说呀!”
蒋稚雅的话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他气急败坏地起身在房间里突兀地走了两步,猛转身盯着蒋稚雅说:“这不可能,我怎么会睡着呢?”
蒋稚雅憋得满脸通红,愠怒异常。她指指咖啡杯,又指指诸葛凯,可能是再与他辩解也没有什么意思,气馁似的把脸扭向一边。
诸葛凯又看着我,那神情像是想让我证明他没睡觉。我一句话也不说,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不不,我刚才真的没睡觉,是在想一个问题,想到关键时说了一句话——你们忘了?”
我们俩都摇着头,犹如看一个醉汉在表演。就连我都为他感到难堪时,他却拍着自己的头笑了。
“可能是做梦吧。”他说,“在梦中我说了一句话,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今晚不可能再有什么新话题,于是站起身向两位告辞。没想到刚走到门前,诸葛凯突然大呼小叫地嚷了起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指着我,“让你把那把带血······”他又摸着自己的头,不再说了。
我未加思索脱口而出:“把那把带血的匕首带来,是吗?”
他突然露出笑意,点点头。而我,感到烦躁不安,像是中了他的圈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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